小笠原花可不是什麼說放棄就放棄的人。
更何況她本來興致勃勃想要一探敵營, 卻還沒來得及深入就隻能被迫出來,她怎麼可能甘心!
當她垂頭喪氣地從地下停車場溜出來,就發現警視廳門口不知何時停了一長串正在閃著燈的警車, 像是要立刻開去哪裡。
小笠原花靈敏的犯罪者嗅覺告訴她, 這個整裝待發的架勢不對勁。
莫非是有什麼重大案件?!
小笠原花隻猶豫了半秒就決定跟上去看看。
——來都來了,反正她也沒彆的地方可去, 還不如去湊湊熱鬨, 說不定還能給警察添添堵什麼的。
小笠原花充分踐行了自己不久前對著鬆田陣平立下的‘不僅不幫忙,還要拚命搞破壞’的新原則, 一路藏在漆黑的後備箱裡,跟著警察大隊伍晃晃悠悠地抵達了目的地。
躲著人群的視線死角, 她輕輕合上後備箱的蓋子, 默默捂住了嘴——為了堵住即將脫口而出的吐槽。
這警察開車技術好爛。
雖然小笠原花不會有暈車嘔吐之類的反應,但被不停地加速減速急刹車晃來晃去也是真的難受。
她從前坐……的車就不會這樣,哪怕是她沒係安全帶躺在後座睡著了, 也會舒服地做個好夢,然後在停車的時候被輕柔地拍醒, 好像一轉眼就到達了目的地。
小笠原花站在原地看著車子發了一會兒呆,突然用力搖了搖腦袋。
不行,不能再想了!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她已經不再是曾經的格拉帕, 她現在是超進化版複仇者格拉帕,絕不能再度沉浸在敵人的糖衣炮彈裡忘記自己肩上的使命!
她!就是要顛覆警察的女人!
小笠原花單手拄著額頭,為了搭配台詞默默擺出了一個和電視角色同款的pose。
忽然, 不遠處傳來一個有些遲疑的女聲。
“……小笠原小姐?”
小笠原花渾身猛地一激靈,像是聽到了什麼猛獸的呼喚一般嗖地向著聲音的反方向竄出老遠,確定處在一個安全距離後,才像烏龜探出保護自己的厚殼一般悄咪咪地回頭看, 警惕得好像一旦發現不對就要拔腿就跑。
毛利蘭茫然地半舉著試圖招呼她的手:“誒……?抱歉,是我突然出聲嚇到你了嗎?”
灰發女孩目光像探照燈般在她的前後左右猛掃了一圈,然後突然肉眼可見地鬆了口氣。
“沒有沒有,原來是你啊。”小笠原花停頓了一下,意外地發現自己居然能將眼前這張臉和名字對上號,於是笑著叫了一聲:“小蘭你怎麼會在這裡?”
毛利蘭歎了口氣:“爸爸他上個案子不小心受傷了,這幾天正好在米花中央醫院休養,聽到出事之後我和柯南就立刻趕過來了。”
小笠原花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她環顧四周,這才終於發現自己躺在後備箱裡渾渾噩噩地被帶到了哪裡。
數輛警車和救護車停靠在米花中央醫院的圍牆外,頻閃的紅□□在淩晨的深夜裡亮得刺目,小笠原花完全不受影響地墊腳往醫院圍牆裡看了看,疑惑道:“為什麼大家都停在外麵,難道不是醫院裡發生的案件嗎?”
毛利蘭大半夜被叫醒跑出來,現在也有點懵:“具體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有人在醫院裡裝了炸彈。”
她抿了抿唇,神情擔憂:“爸爸和醫院裡其他輕傷,還有可以移動的患者們剛剛才轉移完畢,但還有很多需要靠大型機器才能維持生命的病人還留在醫院裡。”
醫院裡裝炸彈,這事她也乾過啊。
聽著毛利蘭藏不住擔憂的語氣,被數輛正往上運送病人的救護車和警車包圍的小笠原花縮了縮脖子,突然湧上來的心虛感讓她下意識想要從這處過於喧鬨明亮的地方逃開。
不、不過她當初裝的炸彈隻是為了炸一個借著組織偷偷牟利的家夥而已,並沒有想要傷害醫院裡其他的病人。
但當時她放下的那枚炸彈最後的威力究竟是怎樣的,她已經完全想不起來了。
小笠原花執行的任務太多了,類似的任務她不知道做了多少,而且沒有一次失敗過。
毛利蘭看著忽然消沉下來的小笠原花,還以為她也在為醫院裡的其他病人和即將要來拆彈的警察擔心,柔聲安慰道:“放心吧,佐藤警官說負責拆彈的隊伍馬上就要到了,有他們在一定沒問題的。”
小笠原花立刻被轉移了注意力。
拆彈警察?好像有點耳熟。
她冥思苦想了半天還是想不起具體和這個名詞相關的細節,應該是很久以前的事情。
意識到自己對橫跨了那麼長時間的事還留有印象,小笠原花都震驚了!
她頓時期待地踮起腳看向馬路儘頭隱隱開來的車影。
如果能親眼看到幾個拆彈警察的話,說不定她就能想起來更多事情了!
而□□處理班的車還沒到,她這樣殷切期盼(?的模樣就先一步落在了另一個人的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