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十七個泡泡(1 / 2)

橘子汽水 南奚川 9305 字 10個月前

夏桑子聽了這話,麵上一喜, 偏頭看孟行舟, 戲謔道:“哦?為了我呀?”

孟行舟彆過頭,一句話也不說。

王學海看兩個人這樣, 簡直恨鐵不成鋼:“我看你小子, 遲早栽到女人身上!”

孟行舟皺眉,不耐反駁:“……不至於, 你想太多。”

王學海大嗓門一吼, 桌上的玻璃杯, 好像都震了兩下子:“你還敢跟老子狡辯?是我教訓不了你,還是你不服管了?”

“……”

夏桑子看孟行舟吃癟,實在是有意思。

這個教導員, 怕不是老天爺, 給孟行舟派下來的克星。

孟行舟性格不好, 脾氣差,可是誰又能想到, 他能遇見, 脾氣比他更暴、性格更惡劣的人。

以毒攻毒,用在這兩個人身上, 再合適不過。

王學海見孟行舟說不通, 火力轉到夏桑子身上, 說起自己學生缺點來, 不帶停頓的:“這個女同學, 你麵前這個臭小子, 不是什麼好東西,除了腦子好使,體能優秀,智商高就沒什麼優點了。這心思都用在女人身上,以後怎麼能成大氣,我看你,趁早跟他分了,可彆耽誤你的大好青春。”

“我知道的,教導員。”夏桑子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還能補充兩句,“他不僅缺點多,還是渣男呢,一言不合就絕交半年的那種,真是太過分了。”

孟行舟:“……”

王學海甚是欣慰,轉頭對孟行舟說:“你看,你還沒有小姑娘有覺悟。”

夏桑子在旁邊樂,笑嘻嘻補充:“可是教導員,我這個人也很多缺點,最大的缺點,就是覺得渣男挺好的。一天不跟渣男玩,我就渾身不舒服,茶不思飯不想夜不寐。”

王學海:“……”

這姑娘年紀輕輕的,怎麼腦子好像有問題。

孟行舟臉色有所緩和,甚至能見幾分喜色,正要說什麼,看見吳睿遠手上已經打了石膏,吊著脖子走進來,把話咽了回去,眼神深不見底。

王學海和沈正平以前在一個部隊待過,不是陌生人。

沈正平招呼所有人坐下聊,推推眼鏡,開口:“今天這事兒,我看都有點誤會,現在這裡沒外人,你們解釋解釋清楚,也就過去了。”

這處理方式,吳睿遠頭一個不答應,立刻嚷嚷起來:“教導員,這不是誤會,就是孟行舟惡意傷人,情節這麼惡劣,國防大不應該給個說法嗎?”

王學海坐在側角落沙發裡,翹著二郎腿,許是他額頭那道疤唬人,一身軍裝愣是給他傳出地痞流氓頭頭的感覺。

聽吳睿遠這麼說,他穩不住了,接過話頭,挑眉看他那吊著的胳膊一眼,問:“同學,你手腕傷得挺嚴重嗬?”

吳睿遠看見王學海這麵相,心裡有點發怵,但再怎麼說,這也是軍醫大的地盤,想到這,他底氣足了不少,對國防大教導員說話,完全沒有對沈正平那種客氣:“當然嚴重了,傷筋動骨一百天,還不知道有沒有後遺症,我以後是要拿手術刀的,這未來前途,你們擔得起責任嗎?”

“你在跟我論責任?”

王學海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孟行舟身邊,抓住他肩膀,手肘朝前:“這是你的傑作,你沒意見?”

那眼神,夏桑子毫不懷疑,要是吳睿遠敢說一句有意見,下一秒,王學海能把他從這裡扔樓下去。

吳睿遠還是嘴硬:“皮肉傷而已,再說又不是我推的,他自己摔的。”

王學海冷笑:“這話說得好。他要是不摔這一下,現在我怕是來你們軍醫大,給我學生收屍的。”

“學海。”

沈正平朝他揮手,示意他坐下,又轉頭看向吳睿遠:“你懂不懂秩序?怎麼跟教導員說話的!”

吳睿遠不服:“他哪裡像個教導員……”

夏桑子這時站出來,突然說:“其實都是我不好,吳睿遠比我年長,雖然同屆,但我叫聲學長也不為過。”

“學長教訓後輩,我聽著就是,何必跟學長爭一時長短。班委選舉,學長沒能如願,遷怒於我,也不是都不能理解。我回嘴惹學長生氣,學長也隻是一時氣不過,想動手替教導員還有學校,教訓教訓我而已。”

“所以事情都是因我而起,跟學長無關,跟國防大無關,球場砸到人是常事,磕磕絆絆也是有的,真正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

夏桑子這番話說得妙,所有罪過往自己身上攬,不忘把吳睿遠的所作所為全陳述一邊,最後垂著頭一副要哭的樣子,是個人看了都知道,她受了委屈。

這屆臨床八年製,本來就夏桑子一個女生,還是以省狀元身份招進學校,拋開她身後的家世不說,光衝這兩點,彆提是沈正平這個直係教導員,就連學校領導,都對這個高材生,重視有加。

軍醫大多少年才能招進一個省狀元,這好好培養,以後成為業界棟梁,長的可是軍醫大乃至軍校的臉麵。

沈正平拿著也為難,打發她先走:“行了,夏桑子,這有你什麼事,你先回宿舍。”

夏桑子做完自己該做的,轉身衝孟行舟眨眨眼,大有邀功的意思。

孟行舟微微點頭,算是表揚。

吳睿遠眼看局勢對自己不利,哪裡還能讓夏桑子先走,站起來,大聲說:“夏桑子,你口口聲聲說我遷怒你,證據呢?我對你出言侮辱,證據呢?我還要動手打你,你受傷了嗎?就在這裡隨隨便便汙蔑我,證據也沒有,你年紀不大,心思歹毒得很哪!”

王學海順嘴嗆他一句:“你口口聲聲要證據,這麼說,你有證據證明,是孟行舟故意拿籃球砸你的手?”

“在場那麼多人,肯定有人看見!”

“你朋友可不算。”

“那你們說,我拿凳子砸孟行舟,不也沒證據嗎?”

兜了半天,王學海就等著他這句話:“那好,既然雙方都沒證據,這事兒翻篇。”

吳睿遠這才反應過來,王學海故意激他,就是等著他給自己挖坑往下跳,氣得說不出話來:“你——!”

沈正平站起來,做和事老:“行,既然雙方達成一致,這事兒隻是私人誤會,不上升到學校矛盾,就此翻篇。至於夏桑子和吳睿遠,作為同班同學,彼此多點包容,以後好好相處。”

夏桑子乖巧點頭:“好的,教導員。”

孟行舟也跟著站起來,對沈正平敬禮:“教導員辛苦,今天添了麻煩。”

吳睿遠站在原地,幾乎要氣到窒息,可愣是一個字,也蹦不出來。

夏桑子陪孟行舟去醫務室包紮好傷口,看王學海還有事想跟他聊,懂事沒有再多留,跟兩人道彆,一個人回到宿舍。

正值飯點,趙冉冉和周巧夕都不在宿舍,應該還在外麵吃飯。

鐘穗在陽台晾衣服,聽見關門聲,手也沒顧上擦,跑出來問夏桑子:“他們沒把你怎麼樣吧?”

“沒事,翻篇啦。”

夏桑子放下東西,拿起杯子接水喝,見鐘穗好像還有話要說,問:“你怎麼了?”

鐘穗猶豫片刻,在衣服上蹭著手,小聲說:“吳睿遠,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夏桑子舉著杯子,一頭霧水:“什麼意思?”

鐘穗的手攥成小拳頭,眼神充滿不安,音量略有提高:“桑子,你不要再跟吳睿遠硬碰硬了,你會吃虧的!”

“鐘穗,我聽不懂。”

“我昨晚從圖書館出來,碰見吳睿遠他們了,他們在樓梯口說競選班委的事情。”

“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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