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了解這個情況後,那幾年一直在暗中資助他的家庭,全當是報恩。
夏家對這位狙擊手有特彆的感情,夏桑子可以理解。可她想不明白,這位狙擊手跟孟行舟之間會有什麼聯係。
“你要去讀軍校,跟他有關嗎?”夏桑子問他。
孟行舟沒有猶豫,承認得很果斷。
他說自己想從軍的想法,從那次事故之後,就有了。
事故發生的那天,夏桑子本來是跟孟行舟約好,要一起回家的。可是不巧,孟行舟那天臨時有事,夏桑子隻好一個人先回去。
就是在回去的這段路上,她出了意外。
孟行舟忙完學校事情,往回家路上走的時候,正好看見夏桑子被醫護人員送上救護車。
夏桑子因為那場事故留下心病,孟行舟也一度愧疚不已。
後來聽說救下夏桑子的人,是警隊一名狙擊手,考軍校的想法,便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與其說那名狙擊手的犧牲,刺激了孟行舟,不如說那隻是一個導火線。
夏桑子當時聽完這一切,第一感覺就是,她阻止不了他,而且她也不想阻止。
他們都想得到精神上的解脫,好不容易尋找到一種方式,是舍不得放手的。
雖然她那時候還沒找到,但孟行舟已經找到,所以她能夠理解。
後來,孟行舟放棄保送的消息在學校裡傳開,不止孟爺爺,就連他的父母都極力反對,甚至要動手打人。
是夏桑子衝出來護住了他,為他說好話,讓長輩們理解。
可以說,孟行舟能成功讓老爺子鬆口去讀軍校,夏桑子有一半的功勞。
孟行舟以為,夏桑子會是最生氣最反對的事情,因為她接觸過,惡意是多麼可怕,而去跟惡意對抗,又是多麼困難。
高考前一天,兩個人一起回家的路上,孟行舟回想這大半年的事情,輕輕笑了笑。
夏桑子抬頭看他,不解地問:“你笑什麼?”
“我放棄保送,跟你說之前,我一直都在想,你會不會跟我絕交,沒想到你關鍵時候,還是挺給我臉的。”
“是啊。”夏桑子停下腳步,堵住孟行舟的路,白淨的小臉抬起來,乖巧地說,“你彆有壓力,好好考,就當做一次普通的考試。”
孟行舟心裡一動,有種感動的情緒浮上來,還沒等他說什麼,夏桑子話鋒急轉直下,笑意更甚,隻是帶著絲絲寒意:“反正你今年考不到省狀元,我們再絕交也不遲,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你說是嗎?”
“……”
女生這種生物,太可怕了。
……
夏桑子回過神,對上孟行舟的視線,她怔了怔,最後含糊不清地說:“我也不知道,可能每個男生都有一個軍人夢想吧。”
孟行舟夾起一個雞腿,放在孟行悠碗裡,不耐道:“吃你的飯,屁話真多。”
“明明是你屁話太少,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啞巴。”
“你留下來刷碗。”
“彆啊,哥,我是啞巴,我是啞巴。”孟行悠被抓住小辮子,三秒之內就老實下來,“你看我給你原地表演一個,食不言寢不語,現在開始。”
夏桑子笑到不行。
一頓飯吃下來,這幾日來的糟糕心情,不知不覺被掃空了一半。
下午的時候,考慮到夏桑子的承受能力,孟行悠沒有再拉著她坐刺激項目,三個人吃吃喝喝走走逛逛拍拍照,時間倒也過得很快。
晚上天黑儘,今天入園的遊客紛紛來到大廣場,等待燈光秀表演。
看表演的人太多,夏桑子接個電話的功夫,就跟他們走散了。在人群裡被擠來擠去,她選擇放棄,從人群裡走出來,站在一棵樹下等。
夏桑子摸出手機,打算往三個微信群扔一條消息的時候,一道頎長的身影擋住了她前麵的光。
孟行舟似乎是跑過來的,呼吸有點亂,看見夏桑子的那一刻,臉上明顯鬆了一口氣。
夏桑子看他就一個人,愣愣地問:“悠悠呢?”
“在那邊……”說著,孟行舟轉身,指向前麵一個的建築物,可哪還有孟行悠的影子,隻有來來往往的路人,他眉頭緊擰,“人呢?”
兩個人都心一緊,正要去分頭找,夏桑子手機響了一聲,她看見是孟行悠的頭像,連忙點開。
“我打車先溜了,二人世界自己把握,悠爺隻能幫你到這裡了,加油。”
夏桑子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