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海市的老餐館裡,傅榮帶舒空荷來吃海市的特色菜,再上菜的空隙,一位不速之客來到她們桌前。
女人臉上即使化了妝也看得出有些歲數了,四五十歲的樣子。
舒空荷抬眸看向一旁的女人,她是第一次見她,但也知道人家是奔著傅姐姐來的。
果不其然,女人雙手緊緊握著LV包,笑著對傅榮道:“榮榮,你回來了啊,阿姨好久沒見你了,都想你了。”
傅榮淺笑著驚訝道:“柳阿姨,真是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柳依依聞言,臉上的笑變得慘淡,她搖了搖頭,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最近一直是家裡醫院兩頭跑,不太好,好久沒睡過安穩覺了。”
柳依依邊說邊打量著傅榮,觀察著她的表情。
傅榮真誠勸道:“柳阿姨辛苦了,但也要多注意身體,彆太勞累。”
傅榮半個字都不提屈齊,柳依依心裡有些慌了,傅榮真就對屈齊半點情誼都沒有了嗎?
柳依依歎了口氣,走到傅榮麵前,將包放在桌上握住傅榮的手,聲音哽咽道:“榮榮,自從傅老太太壽辰後,你突然跟小齊提分手,小齊追到你家時你已經走了,你走之後,小齊天天借酒消愁,茶飯不思,整個人都憔悴下去了,之後更是把腿都摔傷了,整個人隻能住在醫院養傷……聽說他為了早點去找你,強行下床,把腿又給傷到了……”
等話說完,屈齊的生母柳依依女士早已哭得滿臉淚痕。
傅榮淺笑:……你看我有幾分信你?
聽完柳依依的話,舒空荷表情難看,冷眼望著柳依依,而被柳依依雙手握住的傅榮,表情則是自然多了,她從餐桌上抽了一張紙巾遞給柳依依。
“阿姨,彆傷心了,多注意身體。”
柳依依鬆開傅榮的手,拿紙巾擦去臉上的淚痕,向傅榮哀求道:“榮榮,我求求你去見見他,勸他吃飯,他每次都隻吃一點。醫生說了,再這樣下去,他的傷恢複得慢。作為他的母親,看他思念成疾的樣子,我每天心如刀割,恨不得躺在病床上的人是我!”
傅榮看了一眼舒空荷,就看見舒空荷朝她搖了搖頭,無聲說著:“不要去。”
傅榮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淺笑著望著柳依依:“柳阿姨,您的話我聽見了,吃完這頓飯我就去醫院探望他。”
傅榮微微一笑:“有些事,我也想當麵跟他談談。”
“欸,這位客人麻煩讓一下,過不去了。”
三人耳邊突然響起服務員的聲音,扭頭看去,隻見餐館的人多了起來,再加上是老餐館,座椅擺的比較緊密,走道也窄,服務員正推著回收餐具的車站在柳依依身後,對柳依依說道。
柳依依挪了下身子,結果餐車回收推車還是過不去,柳依依對傅榮道:“要不我們現在就去吧。”
傅榮淡笑道:“阿姨,時間也不早了,您先回家好好休息,醫院我會去的。”
聽傅榮這麼說,柳依依也沒多留,告訴傅榮屈齊的病房號後就匆匆離開了。
看著柳依依走出餐館,傅榮收回目光,轉頭就看見舒空荷癟著嘴委屈地看著她:“傅姐姐,你乾嘛要去見那屈齊啊,他有什麼好見的!”
舒空荷很生氣,傅榮居然要去見屈齊……柳依依說的那些話,讓舒空荷很是不舒服,屈齊要真如柳依依所言這般思念傅榮,萬一傅榮看到他……
正好這時她們點的菜都送了上來,待菜擺好後,傅榮先幫舒空荷夾了一筷子菜:“你嘗嘗這鱔絲,都是新鮮的鱔魚切成段後爆炒的,味道不錯。”
舒空荷不依不饒:“傅姐姐,你就給我講講,你乾嘛要去見那屈齊,都分手了,還去見他乾嘛?”
傅榮朝舒空荷眨了下眼:“小空荷,我在‘齊榮畫廊’投資那麼多錢,可不得去找他談談這畫廊的事嗎?”
傅榮修長的手指推了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鏡:“既然他經營不善,他也就沒必要再經營了,況且,這畫廊的名字我很討厭,該改改了。”
舒空荷的臉色這才由陰轉晴,她從對麵的沙發上起身,坐到傅榮身邊,雙手抱著傅榮的胳膊,笑道:“嚇死小空荷了,我還以為……”
傅榮伸手點了點舒空荷的額頭,柔聲道:“以為什麼,以為我又會喜歡上他,拋棄你?”
舒空荷立馬用手捂住傅榮的嘴:“呸呸呸,這種話不能說,我聽不得。”
傅榮看著舒空荷可愛的模樣,真誠地笑了起來,她拿下舒空荷的手,將頭放在舒空荷肩膀上,在她耳畔溫柔道:“小空荷,我都已經被你掰彎成蚊香了,直不回去了。”說罷,傅榮的手放在舒空荷細腰兩側,捏了下。
一陣酥麻感瞬間傳遍舒空荷全身,她雙耳快速變紅,故意“哼哼”兩聲,聽不出愉悅還是生氣,打下傅榮的手,給她和傅榮各倒了杯可樂。
“傅姐姐快吃,等會兒我們一起去見這屈齊,我倒是也想問問他。”
跟傅榮單獨吃飯就可以講話,在傅家吃飯,她可不敢隨便開口,氣氛太嚴肅了。”
“嗯?”傅榮好奇,“你有什麼事問他?”
舒空荷皺起一張小臉:“問他是不是眼瞎,有你這麼好的女朋友,還想著出軌。眼瞎就去治,彆瞎著眼出來害人了。”
“嗬嗬嗬……”
傅榮被舒空荷逗笑了,女朋友太可愛,每天想不笑都不行。
飯後兩人去花店買花,挑花時舒空荷故意選了一束百合花,讓店員包起來。
望著傅榮眼底的笑意,舒空荷眨了眨眼:“百合花寓意是順利、祝福和心想事成,送給他剛剛好。”
百合花正符合她們的關係,擺在那裡,要是能氣到屈齊,舒空荷就高興。
海市第一人民醫院的一間病房裡,屈齊的臉色異常難看,放在身側的雙手緊緊地攥著手下的被子。
傅榮怎麼會跟舒空荷一起來看他!她們倆什麼時候認識的?!
“屈老板,您母親剛剛找到我們,說您把腿給摔斷了,讓我們過來看看您,這是給您買的鮮花,希望您能喜歡,祝您早日康複。呀,這花瓶正好沒花,我去把它插/進去吧。”
屈齊看見百合花那一刻,眼睛眯了眯。
他看著傅榮,卻發現傅榮根本沒有看他,而是淺笑地看著一旁插花的舒空荷,眼裡的愛比跟他在一起時還要來得濃烈。
“傅榮,謝謝你來看望我,你什麼時候回海市的?”
傅榮收回目光,看向屈齊,表情淡淡的,聲音毫無感情:“今天。”
屈齊抿了抿唇,看了一眼一旁的舒空荷,對傅榮道:“你怎麼……跟她一起來看我?”
傅榮望著屈齊那張有著虛弱感的帥臉,突然輕笑起來,雙唇微啟:“屈齊,我去安市認識的她,還知道了一些事。”
傅榮坐在椅子上,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靠著椅背抱著手,微抬下巴,皮笑肉不笑道:“你挺厲害的,拿著傅榮的錢泡著彆的女人,是因為太容易得到,所有才不會珍惜嗎?”
屈齊坐起身,想牽傅榮的手,可傅榮將椅子往後挪了一步,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屈老板,您想乾嘛?”舒空荷來到傅榮身邊,冷眼看著屈齊。
屈齊狡辯,試圖挽回:“榮榮,我真沒有出軌,當時隻是看舒空荷太可愛,把她當妹妹對待,我跟她絕對是清白的!”
“嘖……”舒空荷道,“屈老板,當初你看我的眼神,可說不上‘清白’二字。”
屈齊望著舒空荷皺眉:“是你想多了。”
這個舒空荷插什麼話!
舒空荷冷笑,一屁股坐在傅榮腿上扭頭在傅榮嘴上落下一吻,親完後轉頭看見屈齊瞪大的雙眼,心情很是愉快。
“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的,沒有你的出軌,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遇上像傅姐姐這麼好的人,謝謝你哦~”
屈齊臉色難看,他看著摟著舒空荷輕笑的傅榮,瞬間厭惡她那上揚的嘴角,語氣也沒之前那麼好了。
“傅榮,你今晚帶舒空荷來看我,就是為了告訴我你們是女同性戀,你們在一起了?”
傅榮收起臉上的笑,麵無表情地看著他:“我沒那個閒心,找你自然是有事。”
“咚咚——”敲門聲突然響起。
人來了。
傅榮道:“請進。”
門打開,一位身著西裝戴著黑框眼鏡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的男人提著文件包走了進來,站在傅榮身旁。
“總經理。”男人朝傅榮喊道。
傅榮起身向躺在病床上的屈齊介紹:“榮生集團的法律顧問,今晚是來跟你談談‘齊榮畫廊’的事,你們今晚好好談。”
傅榮推了下眼鏡,神色不明地望著屈齊:“屈齊,是你辜負了傅榮對你的愛。”
他辜負了原身的一片真心,那麼多年的真心,早知道還不如去喂條狗。
傅榮冷聲道:“既然你們屈家在海市混不下去,就該早日離開。”
傅榮說罷牽著舒空荷轉身離開,舒空荷還笑著朝屈齊擺了擺手:“屈老板拜拜,哎呀,可能過了今晚,你就不是屈老板了……”
望著已經不見她們背影的病房門,屈齊攥緊拳頭。
西裝男人適時開口道:“屈先生您好,我是榮生集團的律師顧問林司傑,今晚是來跟您談談‘齊榮畫廊’一事……”
畫廊的事交給林司傑,傅榮很放心,畢竟林司傑能力強,對付屈齊,也算是大材小用了。
不久之後傅榮帶著舒空荷登上了一艘遊艇。
“哇塞,好漂亮的遊艇啊!”
舒空荷第一次坐這麼漂亮的遊艇,就被這遊艇震驚到,她在這私人遊艇跑來跑去,最後精神恍惚地抓著傅榮的手臂問道:“這租一次起價格不便宜吧,沒必要這麼浪費錢,對我們兩個人來說,太大了……”
身處內陸長大的舒空荷是第一次知道,原來遊艇可以像彆墅一樣,陽台、客廳、餐廳、臥室、遊戲室……一一俱全,簡直就是海上豪華彆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