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眠在家苦讀三日後,陽昌府府丞一家離奇起火以及小少爺朱淩恒離奇被殺案,都被一通消息所掩蓋。
陽昌府府丞,為官多年,貪汙**,挪用公款高達數萬兩白銀,其子朱淩恒,長期強搶良女,短短三年,有數十名良女失蹤,最終發現,她們都是被朱淩恒秘密帶走後,對她們進行非人的淩/辱……
總之,府丞一家被抄家,所有錢財全部充公,府丞判斬首之刑,其府裡的男女老少,全部發配邊疆。
在府丞被斬首當日,姬眠推開了院門。
守在門口的年輕捕快朝姬眠笑道:“季小姐,可是要去刑場看那貪官被斬首?我這就去安排馬車。”
姬眠搖頭:“我確實是要出去一趟,但卻不是去刑場,明哥,能勞煩您幫我安排一輛馬車過來嗎?”
他們也相處了幾日,姬眠沒有什麼架子,為人也好說話,而且給他們安排的吃食也是跟姬眠自己吃得一樣的,所以四名捕快都特喜歡姬眠,把她當妹妹看。
“季小姐說笑了,我應該的,稍等,馬車馬上就來。”明捕快笑著往街頭跑去,季秀才說要馬車,那肯定是有急事,可不能耽誤了季秀才的事。
姬眠最後那一金一銀兩大箱子,還是四名捕快幫忙抬上去的,畢竟按現代的稱重方式,這一兩50克,十兩五百克,這黃金白銀各一千兩,那就是每盒一百斤,雖然姬眠也能抱起,但看捕快們樂於幫忙,她也就省得搬了。
留下兩名捕快看家,姬眠帶著另外兩名捕快前往錢莊,留下一百兩左右的碎銀子,其他的全部兌換成銀票,還因為麵額過大,被錢莊管事親自招待。
一兩黃金等於十兩白銀,這一千兩黃金就是萬兩白銀。
有兩名捕快在身後保護的案首,想換銀票還是輕輕鬆鬆的事。
走出錢莊的姬眠,瞬間是有萬兩白銀的富人了。
換完銀票後,姬眠買了四份禮物,等到明日早晨,挨個送給這四名一直照顧她的捕快,然後在捕快的幫助下,坐上馬行安排的馬車,一路北上,前往南平省的省會中心,她的鄉試,將在南平省的考試/院進行。
陰曆八月的鄉試,姬眠最終以第三名的成績成功被錄取,在吃完慶祝宴後,姬眠就繼續北上,這次的目的地,是大魏朝的帝都,王城。
姬眠現在是一個人,真就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一個有著一萬多兩的銀票在身上的人,又怎麼會讓自己辛苦呢。
趕路期間,吃要吃當地最大酒樓的美食,住要住當地最豪華的客棧,還是天字號,還因著懶惰不願行走卻暈馬車,她學會了駕駛馬車,自己一人駕駛著馬車北上。
真的就是坐馬車會暈,但駕駛馬車她就不暈了。
現在才陰曆十月,會試在明年陰曆二月,時間充裕。
荒山野嶺,姬眠將馬拴在樹上,就地休息。
姬眠以馬為中心,點起篝火,拿特質的驅蟲藥粉撒了一圈,然後將在上一個村鎮購買的大烤鴨拿出來大快朵頤。
“咕嚕~~”
輕微的聲響傳入姬眠的耳中,姬眠從自己的大烤鴨上掰下一隻鴨腿,朝漆黑的樹林的某個方向擲了過去。
“謝謝。”良久後,低啞的女聲響起。
姬眠沒回話,而是平躺在自己支起來的竹架床上,蹺著二郎腿,邊吃邊望著美麗的夜景。
星空璀璨,甚是好看。
這人在姬眠從陽昌縣趕往南平府的路上就被姬眠發現了,看她行為舉止,不難猜出她是季山派來暗中跟著她的,發現這個事實時,姬眠還偷樂了好一會兒,她就說季山心裡有她。
已是陰曆十月的天,夜風一吹,冷氣嗖嗖嗖地往衣領竄。
等姬眠吃完烤鴨,用存儲的水將手洗儘後,從竹架床翻下,躲進馬車裡,不過多時,姬眠從馬車裡扔了一床棉被到竹架床上,什麼話也沒說,拉上車布開始睡覺。
這個馬車是她專門買的大號馬車,裡麵被姬眠改裝過,有一張床和一張可收縮的木桌,吃住不妨礙,而且車板有兩層,防寒效果好,
馬車裡漸漸沒了動靜,一個黑衣人悄悄從樹林裡出來,小心翼翼地躺在竹架床上,將棉被一邊墊一邊蓋,側躺著望著馬車。
她是長公主培養的暗衛裡的一人,特奉長公主之令,暗中保護以及監視姬眠。
誰料剛開始,就被這個秀才季人間識破。
原本她想季人間不過隻是一個女書生,看來並不隻如此,雖不曾見過她動手,但她那敏銳的洞察能力,也能說明她絕對不是普通人。也是,長公主能看上的人,又怎麼會是一個平平無奇的人呢?
夜風涼,暗衛將被子扯了扯,合上眼簾。
彆的不說,這季人間倒是也好心,會將吃食擲給她,甚至還給她支了一張床和一床棉被。以往做任務時,她都是在樹上歇息的……
翌日清晨,等姬眠睡醒從馬車下來活動筋骨時,那床被她扔出去的棉被已經被折好,就連她組裝的竹床架也被細心拆卸放好。
姬眠挑眉,將東西全部扔進馬車裡,在簡單洗漱後駕駛馬車繼續北上。
下一站,就是王城。
王城皇宮金鑾殿。
“奉天承運皇帝製曰:聖仁廣運,凡天覆地,莫不尊親……封長公主魏辰歆為當朝攝政王,繼續輔佐天子,共理朝政。欽哉!”
話音落地,龍椅身後的珠簾被一隻纖細白皙的塗有紅色長甲的手撩開,緊跟著一張美豔四方的臉展露出來。那是一個絕色的女子,隻見她青絲如墨,膚如凝脂,眉如遠山,櫻口如玫。似乎將一切形容美的詞套在她身上都不為過。
但卻沒幾個人敢直視她的雙目,那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人啊。先帝駕崩那天,她一手握著遺詔一手攥著最年輕的皇子,讓那日的皇宮被鮮血所浸染。
不服者,殺。抗旨者,斬。
在年輕的帝王登基前,整個朝堂被血洗,留下來的,幾乎都是順從長公主的人。他們明麵上效忠的是帝王,實則是這個長公主。
所有人都知道,都清楚,長公主並不會一直隻是長公主,她在等一個時機,一個將帝王拉下來龍椅,自己坐上去的時機。
魏辰歆要的,就是大臣們的共識。
魏辰歆一步步走下階梯,最後站在文武百官大臣的前麵,雙膝跪地,高舉雙手,接過太監總管的詔書。
“臣接旨,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魏承宣坐在龍椅上看著跪地的魏辰歆,眼睛閃過一絲寒光:“攝政王不必如此,快快起身。自朕登基以來,您一直儘心儘力地輔佐朕,朕十分感激。今日朕也乏了,無事就退朝吧。”
魏辰歆起身站在文武百官身前緘默。
“退朝——”尖銳的聲音響徹整個朝堂。
魏承宣走進後殿,魏辰歆和文武百官跪地相送。
偌大的金鑾殿瞬間寂靜下來,每位大臣都低著頭望著地麵,不敢起身也不敢四處張望。
新封的攝政王都沒起身,他們這些小官怎麼敢先攝政王一步起,嫌命長了?
魏辰歆從地上起來,身後的百官們才敢起身,你看我,我看你的,不敢離開。
“走吧,做事去吧。”魏辰歆擺手道。
“是……”文武百官陸陸續續離開了。
魏辰歆最後離開金鑾殿時,扭頭看了一眼位於高位上的龍椅,眼裡滿是勢在必得。
上次被自己養大的魏承宣咬了一口,讓魏辰歆既欣慰又絕情。
欣慰是覺得魏承宣長大了,懂得反抗了;絕情是魏辰歆不想讓魏承宣繼續坐在帝位上了,想將他早一步扯下來。
本來她沒想那麼快就拿回屬於她的帝位,讓親弟弟多坐幾年也不是不可以,可孩子翅膀硬了想獨自飛翔,魏辰歆可就不允了。
她可以將魏承宣捧上帝位,也可以狠狠地將其拉下,換自己上去。
這麼多年,誰才是真正的帝王,文武百官們心裡都有數。
至於女子不為帝的規定,也該在她這裡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