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 魔尊降世(7) “師妹,你不必如此………(2 / 2)

邢瑾初驀然頓住,沒再轉頭,隻是看著眼前的石壁上的兩個人影,出了神。

止血草被均勻抹在邢瑾初的五條外翻的傷口上,配上封箏的按壓,讓邢瑾初不免發出來輕微的吃痛聲。

聽見邢瑾初的輕喘,封箏勾唇,手上按壓止血草的動作故意重了些。

讓她嘴硬,活該。

將止血草抹好,五條被封箏提前撕好且用淨身術處理乾淨的中衣布條,綁在了邢瑾初身上。

在包紮時,封箏按著步驟走到邢瑾初身前,想幫她在身前穿過布條,結果就看見了邢瑾初微微漲紅的臉蛋。

封箏:?臉紅什麼?

原本封箏是不解的,但在看見邢瑾初垂眸默默拿起身前的衣衫微微掩蓋住身前高高隆起的白牡丹肚兜時,懂了。

封箏瞬間收回視線,一個跨步重新坐回邢瑾初身後,沉默一瞬,從邢瑾初肩後將布條遞給邢瑾初:“師姐,你交叉穿好給我。”

邢瑾初聞言接過布條,而後再遞回封箏,就這樣,兩人無言地傳遞了五回後,邢瑾初使用淨身術,將身上以及衣衫上的血跡除儘,然後重新穿上中衣和外衫,隨後轉頭對封箏道:“謝謝師妹。”

封箏腦子有些亂:“不用謝,你早些休息吧。”

封箏將石碗和石棍收拾好,就要起身離開了石床,往外走。

“師妹,你要去哪?”看見封箏拿著碗棍就要走出去,邢瑾初連忙問道。

封箏腳步頓時:對哦,她要出去乾嘛?

封箏的神誌清醒了些,扭頭道:“我想去外麵洗手。”

突然,封箏的手變得十分乾淨,原來是邢瑾初對她使用了淨身術:“外麵危險,還是彆出去了吧,用淨身術將就一下吧。”

封箏點頭,將石碗和石棍放在石壁邊上,然後坐在石凳上,看著眼前耀眼的火堆,出神。

邢瑾初為什麼會臉紅,還似乎嬌羞地睨了她一眼?

該不會真的被她勾引到了吧?嘖,正道修士的定力真差,不過一眸一笑,就被亂了道心。

封箏出神時,瞥見邢瑾初從石床上下來,走了出去。

封箏皺眉:不讓她出去,自己倒是跑出去了。

封箏才不擔心邢瑾初的安危,畢竟是金丹中期的修為……當然,死在外麵最好。

過來好一會兒,耳邊傳來腳步聲。

“師妹,”邢瑾初的聲音在窄小的山洞裡響起,封箏扭頭,就看見邢瑾初抱著一大堆乾草,從洞外走進來,看著她神情淡漠道,“一起來去石床上睡吧。”

邢瑾初將乾草平鋪在石床上,轉頭發現封箏還坐在火堆前一動不動,抿了抿唇道:“一起睡吧,明天還不知道要麵臨什麼,養足精神很重要。”

封箏從石凳上起身,看著床邊的邢瑾初勾唇道:“師姐不是說不喜與她人同睡嗎?”

這是封箏第一次去初月峰找邢瑾初同住時,邢瑾初斬釘截鐵說的話。

邢瑾初垂眸轉身:“是不喜,但現在生活條件不好,也沒那麼多講究了,快來睡吧。”

邢瑾初說罷上床,側躺著,麵朝石壁,背對著封箏。

封箏看著躺在石床乾草上的邢瑾初,眼睛眯了眯。

看來邢瑾初真的對她動了心思。

前世的她記得直到她死在雷劫下,邢瑾初都是沒有道侶的,沒想到這一世,邢瑾初對她動了心。

真是可笑。

望著邢瑾初側躺著給她留出半邊床的背影,封箏唇角勾起。

若是她勾得邢瑾初愛上她,再狠狠拋棄她,她能在她臉上,看見傷心欲絕的表情嗎?

封箏眼睛亮起,滿眼戲謔。

這比直接殺了她,還要讓人高興。

俗塵常言世間千萬字,唯有情字最傷人。

痛不欲生比死,應該更難受吧?

邢瑾初躺在床上,一直等著封箏上床,但遲遲不見她上來,又怕她私自出洞,於是一直開著神識,極其耗神,再加上她今天跟眾多靈獸發生打鬥,又在幻境裡受了內傷,現在背上還有傷,整個人疲憊至極,沒能堅持多久,邢瑾初就睡了過去。

在邢瑾初睡著後,一具身體悄無聲息、不動聲色躺在邢瑾初專門空出來的半張床上。

封箏筆直地躺著,看著頭頂的石壁出著神,計劃著怎麼讓邢瑾初愛上她,而後自己又怎麼狠狠拋棄她。想著想著,一隻玉臂搭在封箏腹上,打斷了封箏的思緒。

封箏扭頭,看見的就是邢瑾初的睡顏。

邢瑾初不知道什麼時候翻了個身,現在是麵向封箏背向石壁側躺著,一手抓著風箏的衣衫一手搭在封箏的腹上。

小嘴嘟嘟的,臉蛋看上去也軟乎乎的,跟封箏平時見的樣子截然不同。

這就是她不喜跟人同睡的原因嗎?

封箏從筆直的睡姿改成側躺,與邢瑾初麵對麵,而後伸手輕輕地戳了下邢瑾初的臉蛋,鬆開,看見吹彈可破的臉蛋上出現她的指甲印,唇角不自覺勾起。

封箏伸手,避開邢瑾初的後背傷口,摟住她,還手動將她的頭埋在自己懷裡,自己也抵著邢瑾初很快睡著了。

莫名的,兩人睡姿十分融洽且溫馨。

封箏睡過去了,沒有發現半夜邢瑾初醒來,抬眸看著近在咫尺的封箏睡顏,感受著封箏的體熱,沉默了很久很久,最後闔上雙目,主動將頭埋在封箏懷裡。

木堆上的火亮了一夜,在搖曳擺動的燈火中,床上的兩人宛若一對佳人,相互靠近不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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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封箏從睡夢中醒來,才發現懷裡空空蕩蕩,不見邢瑾初的身影。

封箏從石床上坐起,穿鞋下床,剛走到洞口,就看見邢瑾初從洞外走進來,手上拿著數顆不知名的紅色靈果和用竹筒接的晨露。

邢瑾初看見封箏後在她身前停下,朝她道:“早,這是給你摘的靈果和晨露。”

邢瑾初昨天看見長老給的三顆辟穀丹一顆沒少,就猜想封箏喜歡吃靈食不喜歡吃辟穀丹,所以邢瑾初早晨醒後就去外麵碰碰運氣,沒想到就遇到了數棵長滿這種紅色靈果的樹。

封箏接過靈果和晨露,有些驚訝地看著她,沒想到邢瑾初一大早起來,就去給她找吃的了。

看封箏驚訝地看著她,邢瑾初視線看向他處,避開與封箏的對視,語氣淡漠道:“我嘗過了,也洗了,沒毒,能吃,還有一些甜。你看你吃不吃,不吃就吃辟穀丹吧。給你一刻鐘的時間,一刻鐘後我們去島心看看,我剛剛發現島心似乎是個湖。”

邢瑾初說罷就走進山洞,坐在乾草上閉眼打坐。

站在洞口的封箏低頭看著自己手上的靈果和晨露,嘴角勾起。

邢瑾初剛剛說了什麼?她嘗過了?

她不是已經辟穀,不再進食了嗎?現在是為了她,嘗了靈果?

封箏轉身看著坐在乾草上打坐的邢瑾初,嘴角是抑製不住地上揚。

一刻鐘打什麼坐,無非是不知道怎麼麵對她罷了。今早真是睡遲了,沒能看見邢瑾初在她懷裡醒來時的模樣,一定非常震驚。

封箏拿起靈果咬了一口,看著邢瑾初的方向道:“好甜,好吃。”

在封箏說後,她明顯地感知到邢瑾初整個人放鬆了下來。

原來還在擔心她喜不喜歡吃啊……

一刻鐘後,兩人並肩從島沿趕往島心。

邢瑾初從入秘境開始,想找的就是湖。

兩人經過一個上午的跋涉,在跟著邢瑾初行走的沿途,機緣巧合地發現了眾多天階下品的靈草,在外麵可謂是一草千金難求。兩人經過深思熟慮,將前麵塞滿的地階上品靈草倒了出來,換了天階靈草進去,畢竟天階靈草更寶貴些,而且外界稀少,能多拿些就多拿。

其中割的最多的,就是一株名為狂暈草的靈草,誤食狂暈草的修士或者靈獸,都會暈眩不止,難以視物。

兩人一人一把鐮刀,見到天階靈草就割下來放進封箏的儲物袋,途中還割了數朵盛開的白色花,草、花割了一路,總算在正午時分,到了島心。

兩人坐在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上,看著眼前的島心湖,眯了眯眼。

封箏清楚地看見,在這個島心湖上,有一株沐浴著日光的仙祥蓮。

整個島心湖,就隻有這麼一株仙祥蓮,一株含苞待放的仙祥蓮。

“終於找到了……”封箏耳邊傳來邢瑾初雀喜的聲音。

邢瑾初想找的,一直就是仙祥蓮?

封箏看著湖上含苞待放的仙祥蓮,不怪邢瑾初惦記,就連她都惦記。

仙祥蓮,是一株天階上品的仙蓮,一千年才開放一次,無比珍貴。

這仙祥蓮最大的功效,是能助食用它的人渡劫,渡雷劫,度過出竅期以下進境時的雷劫。若是食用了它,渡劫時可抵抗雷劫的一半威力,何其珍貴!幾乎是讓大圓滿修士穩步進境。

封箏當初在化神大圓滿進境出竅時,可是受了雷劫不少的苦,道道都幾乎要把她劈死,還好她撐過來了。當時封箏在隕神大世界尋遍各處,都沒能找到仙祥蓮,沒想到在這繁川中世界尋到了。

“有守護獸……好像還是三階中期的靈獸!”邢瑾初皺眉道。

三階中期的靈獸,那可是相當於人類修士裡的元嬰中期修為,可邢瑾初不過金丹中期,兩者實力懸殊。

封箏故意道:“師姐,你是想要那島心湖上的白蓮嗎?可你不過金丹中期,但這守護獸已經是三階中期的靈獸,我們沒有勝算,要不算了吧,我不想看你受傷。”

邢瑾初咬唇沉默著,最後啞聲道:“再等等,你看它的守護獸寸步不離岸邊,而且眼神炯炯有神地望著仙祥蓮,說明這仙祥蓮很快就要開放了,我看書裡有說,仙祥蓮的守護獸善眠,隻有在仙祥蓮盛開時,才會蘇醒,守著仙祥蓮不被他人奪去。現在這守護獸已蘇醒,說明仙祥蓮可能就在今明兩天盛開,這是良機,錯過再難等到。”

封箏眨了眨眼:“可是,我們對上三階中期的守護獸,沒有勝算啊!”

“怎麼會沒有?”邢瑾初扭頭看著封箏,雙眸熠熠生輝,“隻要我們引誘守護獸食下狂暈草,再在島心湖上放滿我們摘的白花,眩暈的守護獸將難以辨彆仙祥蓮。”

封箏張了張嘴,最後道:“可靈獸辨彆不隻是靠視覺,還有嗅覺。”

邢瑾初愣了一瞬,而後看著封箏淺笑道:“如果是眩暈後的守護獸,我自認可以一戰。”

邢瑾初說罷,轉回頭,目光灼灼地看著島心湖上的仙祥蓮,眼裡滿是勢在必得。

封箏不動聲色地看著邢瑾初的側顏,眉頭微蹙。

仙祥蓮,她也同樣勢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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