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她咋不大信呢。
薑池表情瞬間像極了瓜子掉了的倉鼠,一臉震驚,她這麼能嗎?
那為啥她現在還是個小小的金丹?
她去看師父,玄清的表情也跟她一樣震驚,然而很快就恢複了正常,除了極為熟悉他的薑池,彆的人都沒發現。
好了,薑池懂了。
吹,她就看著這個糟老頭子使勁吹。
而那個代君還在說。
“當年你是一介剛被昆山帝君點化成仙的蘿卜妖,某次下凡被那上古大魔美色所騙,一心要叛出帝君府和那大魔在一起,適時爆發了神魔大戰,帝君決意要和魔君同歸於儘於封魔大陣,封魔大陣乃帝君所設,符印會一直吸取陣中之人的靈力,直至陣中人完全消失,你為了不讓魔君消失就盜取了世界靈氣的源心,和魔君神魂締結,以自身為媒介,向魔君傳靈氣,支撐他免於消亡。”
“昆山帝君當年乃點化你之人,卻因沒有你的靈氣供奉而身死道消,你知道後後悔了,加之因道心動搖,被天道譴責,命不久矣,你特意把那盒子交給你師父,讓他在今時今日帶你來上界,在魔君徹底突破封印之前取出源心,斷了魔君的靈氣來源,徹底被封魔大陣封印。”
說完,乾元冷淡的瞥著薑池,神威儘顯,“今日正是你當年定下的時機,當年你已經和魔君恩斷義絕,今時左右你也不記得和魔君的因果,無痛便可斷舍離,正是最佳時期,開盒吧,為你千年前犯下的錯贖罪,否則你永生永世都會被天道屏氣,難得大道!”
他的目光有如實質般落到薑池身上,一股比先前還沉重的威壓壓在薑池身上,恐有她不答應她今天就不能活著離開這裡的感覺。
她的師父在另一邊一邊摸著胡子一邊對她眨眼睛,示意她先假模假樣答應,彆硬碰硬。
薑池腰杆卻挺得很直,體內源源不斷的靈力送到她的四肢,她的丹田,為她撐起一個保護傘,讓她能笑對這威脅。
她抱著盒子,沒有打開,唇角微勾,看著乾元,“代君先彆急,我有幾處地方未懂,可否為解之一二?”
乾元冷哼,“可。”
薑池悠悠道,“代君說我在帝君身死道消時就後悔了,把這個盒子給我師父,定下今時今日開盒之約,敢問帝君,為何當年我就不開盒,偏要等到今日?”
乾元,“當年你被天道譴責,神魂將滅,來不及打開盒子了。”
薑池點頭,勉強暫時認了這個一點都不靠譜的解釋,難道她當時連開個盒子的力氣都沒有了?而且她重生後機會那麼多?為啥偏偏要約定個日期,隨時讓重生的她打開不就是?
她再問,“敢問代君,我是如何盜取的源心?源心又該去何處盜取?你說我是一個蘿卜妖,我真能盜取那個源心?”
乾元麵色不虞,“本君又豈知你的陰謀詭計,你們這種小妖辦法想必多的是。”
薑池:……行叭
乾元耐心告磬,再次對她施加壓力,“還有問題可待會兒再問,若再拖下去,魔君就要突破封印,你就將成為六界的罪人,永世不得超生!”
他看向薑池,“開吧!”
薑池抱著盒子,一動不動,認真搖頭,“不行,我的疑惑沒有得到解釋。”
乾元登時就變了臉色,冷冷看著她,“你在戲弄本君!”
語罷,薑池腳下突然出現一個金色法紋,數道金光唰得衝天而起,帶著將陣中之人絞殺的凜冽之氣。
“代君!不可!”
玄清著急的從座位上站起來,雪白的胡子眨眼間無限變長,想把薑池從陣中拖出來,然而那陣又豈是那麼好進的,他的白胡子過去連一根胡子絲都進不去,隻能在外麵乾著急。
乾元盯著薑池,“玄清你彆管,今日我代你清理門戶!”
“背叛帝君是為不忠!棄天下百姓不顧是為不義!身為仙人卻戀上魔君是為叛道!時至今日仍不知悔改,如此不忠不義一心向邪的人留來何用,當以誅仙陣剃仙骨五雷轟頂永墜畜牲道!”
話音剛落,陣中金光立即朝薑池湧入,如海上驟起海嘯,又如萬年寒劍,欲將陣中之人摧拉枯朽之!
“乾元!你知道你在乾什麼嗎!住手!”
薑池聽到她師父破音的聲音,萬道金光朝她刺來,她站在陣中,吹得衣袍獵獵作響,鋪天蓋地的殺氣朝她洶湧而來。
薑池麵不改色,投過萬道金光直直看著陣外的乾元。
乾元也看著她,如此絞殺陣,不信她不從。
薑池和乾元對視著,金光越來越近,薑池都感覺到它的淩厲威勢,生死隻在一瞬間,她的嘴角突然勾起一抹笑。
就在金光要碰到薑池時,她的腳底突然冒出一個紅色的陣法,頓時一道紅色光柱將她籠罩在裡麵,瞬間擴張,將金色光陣全部吞之殆儘。
“啪!”
周圍靜坐的仙君們突然站起來,打翻了麵前的桌子,震驚的看著薑池周身的紅光,麵上全是不可置信。
難道他已經出來了?怎麼可能!
乾元也震驚的看著身處紅光中的薑池,麵有恐色,下意識後退一步。
不可能不可能,時機還未到,不可能不可能。
然而讓他失望了,薑池身上的紅色光柱隨著時間的過去,不僅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紅,光芒越來越亮,就連九重天的太陽也被染成了紅色,散發著紅色的光暈。
終於,紅色光芒亮到極致後消失了下來,亮光範圍不斷縮小,最後凝聚成一個人形,變成紅色的衣袍,衣袍獵獵間露出雪白的皓腕,墨發無風自動,鳳眼輕勾,一個凝視就是一道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