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實物的一刹那,他被狠狠地震懾住了。
白高興動了動脖子,感覺聽見了哢嚓的聲響,被黎譜抱在懷裡的時候,他仰了很久的頭,肌肉和骨頭緊繃太久的後遺症出現了。
眼角也有些痛。
白高興睜了睜眼,眼皮很沉重,這讓他又回憶起自己中途眼淚不受控製的丟臉樣子。
身上沒有想象中的黏黏糊糊,可能是睡了太久,已經被清理過了。
大概是他轉頭的動靜吵醒了黎譜,本就環著他的手掌抬起,撫了一下他的後背,“醒了?”
身體像是還存在著記憶,猛地顫了一下。
“……幾點了?”他嗓音沙啞地問,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晚上七點。”黎譜起身,拿過床頭櫃上的溫水,將人稍微扶起一些,然而白高興下意識想要坐起,腰一用力,齜牙咧嘴地倒了回去。
他呆呆地望著天花板:完了,廢了。
黎譜坐在床邊,看著少年眼尾還未消散的濕紅,伸手用指腹輕輕撫摸了一下。
“疼……”白高興嘶了一聲,微微彆過頭,躲開黎譜的觸碰。
黎譜目光沉著,改為將那略微淩亂的發絲捋順。因為不想讓少年害怕,他整個過程在極力地忍耐,卻還是一不小心索求得過火。
再多做做就好了。他想,最開始總是很生疏。
“晚上想吃什麼?”他好像隻能想到這些來補償。
白高興舉手:“火鍋。”
黎譜想都沒想:“不行。”
“烤串!”
“也不行。”
“炸魚呢?炸魚總行了吧?”白高興祈求地看著他。
黎譜思考了一下,“喝粥吧。”
“……”白高興抗議:“那你還問我!?”
黎譜看著他,“如果你明天還想舒服點,就聽話。”
再也沒有比他更聽話的了好吧!白高興想起自己被任意翻來覆去的場景,捂住肚子,哪怕到了現在,他還有一種被塞滿的錯覺。
他的臉開始發紅,反手把自己埋進被子,“從現在開始,我要專心學習!”
……
白高興還是躺到了第二天下午,走起路來雙腿打顫,但值得慶幸的是,那些煩躁的念頭消失了,他能更加集中精力學習。
……如果忽略那些隱秘的餘韻的話。
洗臉的時候,白高興一個抬頭,看見了自己脖子上密密麻麻的痕跡。
“臥槽!”
再一提衣服,深紅發青的指印環在腰側。
“臥槽!”
他驚恐地扯開領子,看著那些青紅一路向下延伸,不知道衣服底下還有多少。
白高興忍無可忍:“黎譜!你留那麼多印子乾嘛!?”
痕跡在他身上本來就難退,現在這麼多,十分顯眼,不知道多久才能消去。
罪魁禍首沉思了一下,拿出早就買過的藥水,“幫你揉揉?”
白高興拒絕。
開玩笑。要是被黎譜抓住,誰知道會不會再一次……
白高興抱住自己的手臂,深深地吐了口氣。
……
經過一次以後,春天的躁動好像就平息下來了。
為了保證身體健康,高考之前不過多損耗精力,兩人約好高考完再討論這個問題——雖然隻是白高興單方麵的。因為在說的時候,他總覺得黎譜答應得不太真心。
白高興板板正正地坐在書桌前複習,坐了一個上午的他有些累了,放下筆鬆一口氣。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腦海中靈光一閃,忽然想到了彆的問題。
鳥類的語言也好,模仿聲音也好,都是受到了鸚鵡特質的影響,他從前還不覺得有什麼,直到這次發情的來臨,才意識到受到的影響並不像想象中那樣輕。
那,會不會還有彆的?
白高興抵著下巴,心中一顫,已然想到他最重視的問題。
從前他也養過一隻虎皮鸚鵡,從羽毛未豐到壽終正寢,也不過短短幾年而已,養得更好更長壽的,或許有十幾年。
那……梧桐鸚鵡呢?
白高興難以想象自己無法一直陪伴黎譜的樣子,這好比期待的未來剛要拉開帷幕,就要被迫接受未來很短的現實。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白高興打開網站,查詢了梧桐鸚鵡這個一點也不熟悉的品種。
[梧桐鸚鵡的壽命與人類相似,養得好還可以更久。]
嗯……
白高興緊皺的眉頭舒展,愉快地扔掉鼠標。
那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