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少爺……”林小楓看著沈修宴的肚子。
“他也沒事。”沈修宴摸摸小腹,“我和寶寶都沒事,景航要緊。”
“是……”林小楓隻好應道。
搶救一共進行了三個小時,豐醫生才出來,另外兩個醫生在做收尾工作。
“豐醫生……”沈修宴一見他,便站起來,一臉焦急的詢問林景航的狀況。
“沈少爺。”豐醫生把聽診器拿下來,眉頭凝沉。
“景航他怎麼樣?”沈修宴急切道。
“少爺傷得很重,幾乎致命。”豐醫生凝重道,“但我們已經把這些傷處理好了,已經沒有生命危險。”
聽豐醫生這麼說,沈修宴才鬆了一口氣。
如今醫學比古地球時代發達了很多,所以對傷的治療也先進了很多,既然豐醫生這麼說了,沈修宴的心放下不少。
“那他什麼能醒過來?”沈修宴問道。
“這個,我們也說不準。”豐醫生道,“短則一周,長一個月,甚至……更長,都是有可能的。”
沈修宴心裡一沉。
“還有……”豐醫生猶疑道。
沈修宴握住豐醫生的胳膊:“還有什麼?”
“還有,少爺一直有治不好的奇怪病症。”豐醫生道,“從一年前就有了,症狀是吐血,五臟六腑有不同程度的損傷,但現代醫學卻無法醫治,也查不出病因……”
沈修宴自然知道這件事:“對……所以他這個病又嚴重了嗎?!”
“說不上嚴重,但這個病加上少爺此時的傷……”豐醫生看著沈修宴,“您是少爺的鑰匙,少爺的病症比起以前輕了很多,我推測,隻有您能夠緩解這種症狀……”
沈修宴點了點頭:“是的,我明白了。”
“您現在有孕,還是不要太急著幫少爺。”豐醫生看著沈修宴的虛弱的臉色,“您似乎有些低燒,但您有孕不能隨意用藥,我會給您開一些不影響胎兒的藥劑……”
“好的。”沈修宴鄭重的點點頭,“多謝。”
“沈少爺。”走之前,豐醫生又不放心的叮囑道,“雖然幫少爺開鎖,不會傷到胎兒,到會傷到您的身體,平時還好,但您現在懷著孕,會加重身體的負擔,吃不消的……一定要狀態好了再幫少爺。”
“我知道了。”沈修宴淡淡擺擺手。
醫生和助手們都出去了,沈修宴讓下屬和仆人都回去休息,頓時彆墅裡又恢複了安靜與冷清。
沈修宴打開臥室的門,就看到身上纏著紗布,蓋著被子的林景航。
沈修宴在門口站了許久,就這樣看著林景航,不敢邁出一步。
怕驚擾了他的沉眠,怕看到他深深的傷口。
似乎不進去,林景航就隻是睡著了,沒有出去,也沒有受傷。
終於,沈修宴鼓起勇氣,走了進去,一步一步,緩緩走到林景航身邊,握住了林景航的手。
“景航……”沈修宴拉著林景航的手,貼在自己的小腹上,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落下,“景航,我們的寶寶會動了,你摸摸,你摸摸啊……”
“你能感受到的,對嗎?你這麼強……”
沈修宴的眼淚決堤,慢慢跌坐在地上,握著林景航的手,貼在自己臉上:“你醒過來,醒過來看看我和孩子啊……”
“你不是最強了嗎……嗚嗚……”沈修宴在林景航的手心蹭著,“你說過會保護我的,也說過會保護寶寶的……”
剛才在一眾屬下,醫生和仆人麵前,自己不能倒下,不能脆弱,因為自己是所有人的支柱,所有人都在等著自己的命令。
可現在沒了彆的人,林景航才是自己的一切。
沈修宴看著沉睡的林景航,他的眉峰如劍,臉龐那麼分明和帥氣。
沈修宴輕輕撫摸著林景航額頭上纏繞的紗布,碰了一下又縮回手,生怕把他碰疼了。
臉在林景航手心親昵的蹭了蹭,沈修宴不可抑製的想起了林景航回來的場景。
他昏迷前,一定很疼的吧,傷的這麼重,恐怕每一根神經都在叫囂著痛苦。
可他沒有說自己有多傷有多痛,他說,外麵冷,要自己進屋。
他說,彆擔心,我沒事。
他倒在自己身上,昏迷了卻還為自己遮擋著風雨。
他無時無刻,都在對自己做出保護的姿態。
林景航沒有食言,他不曾食言過。
他說過要一直一直保護自己,那就是永遠。
沈修宴站起來,彎下腰,在林景航的額頭印下一吻。
“我愛你。”沈修宴輕輕說,唇線微微勾起,露出一個微笑,“所以我們來做吧,景航。”
沈修宴一顆一顆解開自己的扣子,隻留下白色的襯衣。
他抬起腿上床,跨坐在林景航的腰上,一點一點容納了自己的男人。
沈修宴拉著林景航的手,貼在自己的小腹上:“你感受到了嗎,景航,我們的寶寶……”
窗外的風雨還在繼續著,不時有閃電劃過,樹的影印在窗戶上搖曳,深色的影子倒映在臥室的門上,起起落落,暗香浮動……
結合中沈修宴進入了精神世界。
林景航並沒有像往日一樣在精神世界迎接自己,而是躺在角落裡,緊閉著眼睛。精神世界的他身上沒有傷,但一樣昏迷著。
沈修宴親了一下昏睡的林景航,來到第三道門前站定。
林景航已經又自行解鎖了一道門,第三道門上隻剩下一把鎖了。
沈修宴手覆上這把鎖,精神力注入,鎖應聲而落。
沈修宴倒退了兩步,精神力還剩下一點,並沒有如往常一樣被抽空,門開時反噬之力也沒有讓自己摔倒。
看來,自己和林景航的契合度增加了……沈修宴心想。
第四道門轟然出現,沈修宴毫不猶豫地又覆了上去,他要用儘自己的精神力,甚至透支自己的精神力給林景航開鎖,直到自己撐不住的那一刻!
林景航重傷,自己要儘力減緩他的病症,不能讓這病症影響他恢複!
沈修宴又解開一把鎖,喘息著站在第四道門前。
精神力已經枯竭,沈修宴努力集中精神,等呼吸平複下來,又覆上了第四道門上僅剩的一把鎖。
覆上的一刹那,沈修宴的精神力被強製抽取,腦海一陣疼痛,如同一條幾乎乾涸的河流,又強製從源頭抽取了接下來的水分一樣。
散落在腦海各處角落裡的精神力被抽的一絲不剩,第四道門鎖掉下,大門緩緩打開,沈修宴也倒在精神世界裡……
從精神世界中醒來,沈修宴無力地跨坐在林景航腰間,腰腿酸軟,臉色潮.紅,唇色卻是蒼白的。
沈修宴用儘了自己的力氣,輕柔的從林景航身上移開,接著倒在林景航旁邊。
自己發燒了,可自己管不了那麼多了。
沈修宴躺在林景航身旁,在被子裡握住林景航的手,與林景航一起,陷入了深深的睡眠。
睡夢中,沈修宴皺了皺眉,有些不舒服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