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鳳翎那邊豈不是已經被原主陷害到禁閉室去了?
胡以白牙疼的轉身走到床前,從龍遲予的腰上摸走了一把古銅鑰匙,沿著回形走廊回到後麵內門弟子的臥房。
剛走到門口就看原主的狗腿子正提著燈籠左顧右盼,看到他出現,趕忙諂媚扶著他邀功起來:“少主,剛才我把那賤種的飯全都倒泔桶裡了!我都跟膳食堂打好招呼,以後的飯都是我送,隻要我在那賤種就彆想吃到一粒米喝一口水!”
胡均本以為自己這次自作聰明,肯定會得到少主表揚,可沒想到他說完後一抬頭,就看胡以白一臉表情複雜的看著他,其間還帶了點……同情憐憫?
他頓時有點膽虛:“少,少主?”
在原著裡,胡以白故意跳到洗髓池中,陷害路過的鳳翎說是他推自己下去的。
本來宗門的幾位長老就對鳳翎不滿,這下更是逮住機會,抽了鳳翎整整三十雷霆鞭。
要知道一雷霆鞭就能打死一隻猛虎。
三十雷霆鞭是什麼概念?
就算活著,也是骨斷筋折,隻剩口氣了。
要說善惡終有報,最後鳳翎吞噬魔神元神,徹底黑化,直接把這一對惡毒主仆推進養滿食人魚的洗髓池中。
鳳翎一腳踩在想爬上來的胡以白手上,冷笑看他:“你不是說我推的你嗎,我要不真推一下豈不是白挨那三十雷霆鞭了?”
想到書裡描寫的滿池血水,漂浮在池麵上的森森白骨,胡以白由衷的對胡均道:“以後你好好修煉,彆老把心思放在這些沒用的事上。”
眼看自己是費力沒得好,胡均不禁有些委屈:“是……”
胡以白剛要踏入房中,忽然腳步一頓,轉身扔給他一顆三品靈石:“替我去膳食堂買一份晚膳回來,要清淡點。”
“啊,少主這麼晚還進食啊?”雖然距離宵禁還早著,可這時用晚膳也太晚了點。
可轉念一想少主剛從洗髓池裡出來,雖說救的及時,沒落下什麼大毛病,可身體也還虛弱需要補補應該的。
遂哦一聲轉身立馬去辦了。
胡以白轉身關上房門,狹長的臥房裡擺著十張床。
內門弟子的臥房不像龍遲予那種嫡傳弟子那麼好,都是十幾個弟子住在一起,中間有幾張公用的茶桌。
因為原主剛從洗髓池出來,今晚就沒去跟其他弟子一起上晚課,所以此刻臥房裡也隻有他一個人。
胡以白在臥房裡來回踱步,想接下來該怎麼跟鳳翎和解。現在人已經被原主陷害完了,三十雷霆鞭結結實實打在身上,這時他跑去送飯,隻有腦子有坑的人才會吃吧?
何況鳳翎的脾氣秉性比一般人都要固執,這時候他要是去禁閉室,估計被直接打出來的可能性比較大。
可他若是不快點行動,等鳳翎出來他就更沒有可以彌補的餘地了。
本來這兩人的關係就茅坑裡拉屎不能再臭了,說不定他以後連接近鳳翎的機會都沒有。
到時候錯過時機,直接替原主被推進洗髓池喂魚,他可是死得比竇娥都冤。
那直接跑路?
顯然這個想法也不現實,日後鳳翎入魔後神識能直通六界,彆說他跑,就算他入地三尺也能把他掘出來。
如今“胡以白”是百分百上男主的死亡名單了。
既然如此,那他索性換個馬甲接近男主,來點懷柔政策,爭取最大程度上幫助他。
等將來掉馬,但凡男主有點人性,也不會再殺他。
因為鳳翎就是這樣的人,恩怨分明,恩仇必報。無論你對他好還是不好,將來他都會數倍奉還。
咱不求報恩,恩仇相抵總可以吧?
暫且先這麼辦吧。
胡以白仔細回憶著有關胡以白的設定,他走到床邊,彎腰從床下拿出一個儲物盒,打開後從裡麵找到了一枚隕星扳指。
這是青丘製作出的一種變聲法器,上麵的隕星圖案是能夠調節方向的,可以通過轉動上麵的隕星尾巴,來改變自己的聲音。
胡以白把扳指帶在手上,另一隻手按住隕星尾端,隨著轉動的弧度變大,他的聲音也變得差距越來越大。
最終胡以白選擇了一個聽起來清澈悅耳的青年音,單聽聲音就像溫潤如玉的世家公子,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
等胡均的膳食送到後,胡以白找個理由把他支開後,自己提著食盒去了後山的禁閉室,有了從龍遲予那拿到的鑰匙,很容易就能進到裡麵。
等身後的大門緩緩關閉,他立刻捏訣,換了一身雪白的外袍,頭上帶著素紗鬥笠。
這鬥笠也是法器,從裡往外看很清晰,可從外往裡看無論多近都是一片混沌。而且風吹不動,雨打不濕,還能防毒物瘴氣。
胡以白提著食盒一路往前,就聽前方忽然傳來一陣細微的悉索聲。
胡以白腳步一頓,都傷成這樣了還能對他的腳步聲迅速作出反應,可見對方的警惕性不是一般的高,看來今天要接近鳳翎還真得費一番功夫。
他檢查了一下周身沒露出任何破綻,放鬆身形,直接朝著禁閉室的儘頭走去。
走到中間的時候他就有種被注視的感覺,沒想到轉頭的一瞬,正對上一雙凜如寒潭的眼眸。
視線相碰,一個少年端坐在禁閉室地麵,一身雪白的院服被打得紅白交織,左邊的衣袖隻剩下幾條碎布。
露在外麵最長的一條疤直接從頸部貫穿到肩膀上,模糊的血肉中隱約能看到露出的肌腱和白骨。
饒是如此,少年還是神色疏冷,強忍著斷骨之痛,脊背依舊筆直如鬆,絲毫不見頹敗之色。
雖然臉上近乎被血汙覆蓋,可清冷卓絕的骨相還是依稀可見,宛如一朵盛開在血泥中的蓮花。
察覺到胡以白提著食盒,忽然朝這邊靠近,鳳翎立刻警惕道:“何人?”
作者有話要說:親愛的們,我肥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