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37(2 / 2)

看著師兄轉身離去的身影,鳳翎那雙總是漠然無情的眼,湧出一抹他自己都未能察覺的落寞。

他第一次說謊,還是對師兄,一個總是幫助他鼓勵他的人。

一種強烈的愧疚和痛苦齊頭並進,幾乎要將他的心肺撕裂。

從父母離世後他再也沒了任何保護,所有刀光劍影明搶暗棍都要靠自己抗。

折骨、斷筋、拔羽、三昧真火焚身……他全都受過,可這些加起來都不及此刻難以壓製的情感讓他痛苦難忍。

司掌教說隻要想象師兄跟其他人結為道侶時心酸不酸就能判斷出,他在識海中虛構出了看到師兄與他人攜手與共的場景,一場大夢,卻讓他失魂落魄。

他甚至還不明白所謂‘情愫’到底為何物,卻不知不覺中早已情根深種,難以拔出。

他惶恐、內疚,甚至覺得自己玷汙了與師兄的這段情誼。

但回過神來,還是無法克製雜草般錯亂橫掃的欲念。

那就像被困在蛛網上的蝶蟲,越是掙紮,越是深陷。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儘量不要再靠近師兄,不要再讓這份邪念野火燎原。

可是真正拒絕師兄時,他還是一樣難挨,仿佛站在一根獨木橋上,往前走是火焚,往後走是油煎。

他到底該怎麼辦?

這時司無涯正好從山下上來,手裡還提著兩壇酒,看樣子也是剛從山下逛完廟會回來,看到鳳翎的表情霎時一愣:“喲,這怎麼要哭了小鳳翎?”

*

因為沒約到鳳翎,胡以白去找墨甚玄對打了一天,因為他不是劍修,隻能用鬼氣化劍跟他過幾招。

往往每次劍都沒碰到胡以白,他就被墨甚玄的鬼氣掃個跟鬥,摔了幾次後胡以白差點用異雀往他身上戳幾個窟窿:“玩不起就彆玩,比劍誰讓你用鬼氣了!”

一直坐在一旁啃著蘋果觀戰的墨不白就會護短:“兵不厭詐,真正的比試本來就沒有規則。要哪天你碰上仇家,難道還要人家跟你規規矩矩的隻用劍。你那幾個花招子到了見真章的時候屁用沒有,還不如小玄的鬼氣好用。”

說罷把嘴裡的果核一吐,就要再去籃子裡拿一個蘋果。

胡以白輕笑一聲,手腕一轉,異雀脫手而出,在半空中打出一道光旋,眨眼間就把墨不白手裡的蘋果紮個對穿,再一抬手,拿蘋果就到了胡以白手裡。

墨不白一愣,就看胡以白拿著他的蘋果晃了晃:“不白師兄彆站著說話不腰疼,不然你來跟我比試一下。”

然後將蘋果拋起來又接住:“贏了我就還你。”

一般這個年紀的男孩子都是爭強好勝的,對這種激將,基本百試不爽。可墨不白卻看著他隻是一笑置之:“反正我吃夠了,那個送你。一個蘋果還比來比去,小孩兒一樣。”

胡以白:“……”

咱倆真實年齡比一比,不一定誰是小孩呢。

他把蘋果放在一旁,又拎起異雀對蹲在地上看螞蟻的墨甚玄道:”甚玄師兄,咱們繼續。“

墨甚玄一臉‘還要打啊’的表情,苦哈哈的站起來。

到了晚上回內院,明明發泄了一天的力氣,應該疲憊不堪沾枕頭就睡才對,可胡以白躺在床上,渾身的每個毛孔都在喊累,但他就是睡不著。

輾轉反側了許久,一閉上眼就想起鳳翎說謊騙他的事,而且今晚回內院,這小孩還不知乾什麼去了,竟然夜不歸宿。

更讓人心煩意亂。

可鳳翎不願說,他總不能強逼著人家敞開心扉吧?

想著想著,胡以白更加無心睡眠。

旁邊的陶心元難受的直哼哼:【你怎麼還不睡啊!翻來翻去的煩死啦!】

胡以白無視他,翻身翻得更快了。

陶心元氣的堵住耳朵,忽然想到什麼自言自語道:【前陣子鳳翎翻來覆去不睡覺,好不容易今天他不在,你又翻來覆去的不睡覺,這都什麼毛病?】

胡以白一下坐起身:【你說鳳翎什麼時候睡不著?!】

發覺說漏嘴,陶心元一把捂住嘴,不再出聲了。

可胡以白卻緊盯著他,陰森森威脅:【你說不說,不說今晚你都彆想睡覺,我還用心音唱歌,我把今天靜修課學的那幾篇心經都唱給你聽。】

說罷還真唱起來。

陶心元受不了的打斷他:【好了好了,反正我也不知道多少,就是鳳翎他最近心境不穩,總是想一個人想得睡不著覺!】

說罷抱著被子搖搖頭,【嘖,也不知道是哪個女修讓他這麼魂牽夢縈,問了好久他都不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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