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44(2 / 2)

不得不說,聰明人裝起傻來真是比笨蛋裝聰明還要氣人。

而且雲闊看了他一眼後,眼神就一直滴溜溜的往他身後的那隻小雲獸上瞅。

那一雙眼睛,恨不得直接長在小崽兒身上。

小雲獸往上一跳,他的視線也跟著上下一動。小雲獸把鼻子貼在地上嗅,他的眼睛貼著下眼瞼從左滑到右。

還從未見他看其他東西時,有過這麼專注的時候。

胡以白:“宗主……”

小雲獸在打滾。

胡以白:“我說……”

小雲獸去喝水。

胡以白麵無表情的轉身,一把揪起小雲獸崽兒抱在懷裡,然後直接席地而坐在了雲闊對麵。

胡以白:“現在您能好好聽弟子說話了麼。”

雲闊收回視線,大言不慚:“我不看你,不代表我就沒再聽。”

胡以白也沒反駁他,又攤開掌心裡那塊碧血石。

方才他用觀微看到這太歲血中凝著一顆赤紅的眼睛,它還保持著生前的活性,會隨著周圍的景物緩緩轉動,宛如一簇不滅的火焰,摸著石頭就能感受到裡麵灼熱的溫度。

而且瞳孔有三個,呈倒三角排布在眼中央,符合鳳族眼睛的特征。

加上火焰,不難想到這是一隻火鳳的眼睛。

邱夜央拿一隻火鳳的眼睛送給鳳翎,這顆眼睛的主人除了鳳侍天,他想不到第二種可能。

把鳳翎父親的眼睛挖出來製成碧血石送給他,這目的已經不言而喻了。

當真是其心可誅。

尤其是他送東西的時機,偏偏在宗主剛收鳳翎為徒後,這就不單單是為難鳳翎,更是間接的在向雲闊示威。

若是以前邱夜央就算再狂妄,麵上還是會裝得畢恭畢敬,這次居然公然挑釁雲闊,背後的暗示實在令人深思。

雲闊看胡以白半晌也不從地上起來,而且還‘挾持’著小雲獸,他無奈的捏了捏眉心,忽然道:“白狐,你想讓我做什麼。”

胡以白抬起手裡的碧血石:“邱夜央都已經把戰帖送到您眼前了,您還要裝看不見麼?”

雲闊:“看見就非要有作為麼,他若是真能取代我,那我自然該向有能之士讓位,就像花開花落雲卷雲舒,新陳交替罷了。”

胡以白沒想到他佛係到這種地步,人家都把屎拉到家門口了,他還能美滋滋的當有機肥用。

他點點頭:“好,您境界高遠不在乎宗主之位,可您徒弟被人這麼欺負,您就不管一管?”

聽他這麼說,雲闊一愣,一雙眼緩緩睜開,像是聽到什麼新奇事一樣看著胡以白:“我管?為何?”

“……”胡以白:“鳳翎您昨天剛收的。”

不會睡一晚上覺就忘了吧?

雲闊垂下頭看著腳邊新長出來的靈草嫩芽,像是大人在跟不諳世事的小孩子一遍遍講道理似的,頗為無奈:“我說過,白鳳是玄冥殿的弟子,不是我的徒弟。再說你覺得我收白鳳是為何?”

不等胡以白開口,他便望著不遠處的長廊道:“那是白鳳昨天掃的。”

又看了眼身後枝丫繁茂的小樹:“這是白鳳今早修剪的。”

然後又轉向靈獸的水盆道:“那也是白鳳從山下的靈泉挑回來的。”

胡以白:“……所以您的意思是,之所以收鳳翎為徒,就是因為玄冥殿缺打掃的人手?”

在雲闊一臉‘差不多是這樣’的目光中,胡以白仰天一望,感覺自己當年在學校,麵對最差的學生時都沒有現在無可奈何。

胡以白深深的看了雲闊一眼:“這個理由您跟甚玄師兄說,估計他都不帶信的。您可以不回答我,但我現在在跟您談正經事,請您不要蒙我。”

而且就算要蒙,也彆蒙得這麼沒有技術含量。

大概胡以白實在磨得太久,雲闊終於端正了一點態度,淡淡道:“白狐,觀棋不語真君子,有時知道的不一定要說出來。我之所以收白鳳,也是因為他更懂這個道理。”

胡以白:“觀棋不語,那也得分是誰在棋局裡。”

他摸了一把手裡的小雲獸:“如果今日是這隻小雲獸在局裡,弟子就不信您還能置身事外。”

小雲獸:“咪~”

雲闊:“……”

胡以白把懷裡的小幼崽放走,看著不為所動的雲闊歎口氣:“宗主,您要不要采取措施對付邱夜央還是要不要袒護鳳翎,這都是您自己的事,弟子無權乾涉也不敢乾涉,今日來隻是提個醒罷了。那弟子再問最後一個問題。”

他對上雲闊的眼睛道:“您是白澤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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