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宗內有一條規定,就是打掃宗內陳設時不得動用法術,說是有助於修身養性,磨練心境。
不然直接捏個訣,整個玄冥殿都能乾淨得一塵不染。
看鳳翎一刻不停的埋頭打掃,好像旁邊就站著一個監工似的,仿佛一隻任勞任怨、勤勤懇懇的小蜜蜂。
胡以白忍不住調侃:“宗主又沒強製規定一天之內要打掃多少,再說他又不在,你就不會偷個懶?”
鳳翎手中的毛撣在頭頂的書架上一掃,頓時落了胡以白滿身飛塵。
“咳咳”胡以白無奈的退後兩步,看著鳳翎一身生人勿進的冷淡氣場,忽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他這麼討厭胡以白,為什麼會喜歡上師兄呢?
如果沒有原主的那番作死,也沒有‘師兄’的雪中送炭,鳳翎還會這麼討厭他嗎?還會喜歡上師兄嗎?亦或者胡以白和師兄同時站在他麵前,他會選擇其中之一嗎?
他盯著鳳翎的背影開始不著邊際的幻想。
鳳翎築基後身體的五感變得異常敏銳,此刻他明顯感覺到,胡以白的視線正如有實質的盯著自己不放。
雖然對方沒有什麼實質性舉動,可這麼被人緊緊盯著的感覺也實在不舒服,一種如芒在背的拘謹,讓他本就倥傯的臉越繃越緊。
最後他冷著臉一回頭,正對上胡以白專注的目光,對方被抓包非但沒躲,反而討好的笑了笑,仿佛一拳打在鬆軟的棉花上,讓人有氣都沒處撒。
鳳翎將用過的棉布扔進水盆裡,將雙手捏訣弄乾淨,胡以白以為他是打算擼袖子動手了,沒想到鳳翎從身上取出一大包東西走過來遞給他:“紫雲散。”
“……”胡以白接過來時,上麵還留著淡淡餘溫,想來是他一直貼身放著。
其實上次在比劍場受得傷,基本已經好得連疤都看不見了,不過這可是鳳翎第一次送他東西,駁人麵子總不好,況且他傷好得這麼快也讓人起疑。
於是從善如流的塞進儲物袋裡:“多謝。”
鳳翎沒再多言,轉身把水盆裡的棉布撈上來,看胡以白還杵在原地不動彈,冷淡道:“你若是無事就自行離開,等宗主回來我會通報。”
被下了逐客令,胡以白也沒惱火,從旁邊又拿了一塊棉布,放進水盆裡:“無礙,反正閒來無事,我陪你一起吧。”
盛水的盆子本就不大,胡以白的手一伸進去,兩人的手不可避免的碰在一起,感受到不屬於自己的溫度,鳳翎眉間微蹙,將水盆朝自己這邊移了移:“不用。”
胡以白又往前挪一步:“彆客氣。”
鳳翎瞪他一眼,此人怎麼如此死皮賴臉。於是直接將水盆端到桌麵上,背對著胡以白。
沒想到這廝直接站在他身後,把兩隻手從他腰側伸過去,將棉布放進水盆裡洗。
溫熱的呼吸噴薄在左側耳廓上,像是一根瘙癢的羽毛,時有時無。
他稍微一抬手,就能碰到胡以白架在兩邊的手臂。
鳳翎身體天生敏感,所以尤其不喜歡彆人觸碰,像這樣以‘環抱’的姿勢貼在一起,他頸部都鼓起來一粒粒的小疙瘩。
“讓開。”
胡以白假裝沒聽到他有些失去耐心的聲音,故意道:“啊?”
沒想到下一刻就被鳳翎一手肘懟在左肩上,他疼得臉一皺,忍不住弓起腰,這小孩下手也太黑了!
之前鳳翎是初階院的體術第一,傳聞他跟體修院的弟子比都不相上下,思及胡以白突然起了比試一下的心思,看看自己跟鳳翎到底相差多遠。
他趁其不備,一把抓住鳳翎的左臂朝身後按去,企圖直接把對方壓在桌子上。鳳翎反應也相當快,被抓住的手往下一扣,手勁之大,居然直接掙開禁錮,反倒把他抓個正著。
接著一腳踢在膝蓋上,瞬間就把胡以白撂倒在地。
不過就在倒地的一刹那,胡以白也抓住了他的腰封,一腿掃過去攻擊重心,順勢將鳳翎也拉下來。
不過胡以白沒料到,鳳翎的力氣如此之大,估計用‘力拔山兮氣蓋世’形容他都不為過。
雖然他一直在找鳳翎的弱點攻擊,可一頓試探下來,他發現這小孩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根本就沒有薄弱之處!
而且就算鳳翎不用任何技巧,僅憑蠻力就能把他揍得頭破血流,不用法術,僅憑單打獨鬥的肉搏,他估計此生也超越不了鳳翎了。
最終胡以白力氣耗儘,被鳳翎宛如一隻死狐狸般按在地上,一頭墨發散了一地,帶著嘴角和臉頰上的紅痕,把氣氛渲染的莫名有幾分旖旎繾綣。
鳳翎看著他上挑的嘴角,覺得此人簡直莫名其妙,被揍一頓還有臉笑?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走進來一道身影,兩人側頭看去,發現是雲闊回來了,但他隻看了兩人一眼,就掉頭退出去,然後還很貼心的把房門關好。
鳳翎、胡以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