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49(1 / 2)

藏書閣的排布呈正八邊形,從外觀看,更像一座筆直的方尖塔。

第一層共有八扇大門,每扇門分彆通往塔內不同的小世界,彼此之間門互不相通。

門牌上分彆標注:武道、劍術、音律、醫術、佛道、地經、咒文、萬物。

前五種顧名思義,後三種,地經就是史學、地理學和民俗學的總稱。裡麵包羅了六界所有區域的動態地圖。

除了魔族和冥界有一部分未開放區域,其他對方基本都能一比一還原。

不過他看過神界和仙界的地圖,都是一片白茫茫,估計是設置了反窺結界。

咒文更類似於一種研究巫蠱和鬼門之術的冷門學科,宗內沒有巫修,一般很少看到有人進那扇門,不過司無涯倒是經常去那拿些雜書看。

至於最後一種,想必整個宗內差不多一半以上的男修都喜歡光顧,萬物是記載著天地間門所有生靈外形、習性、生長環境、對自然界的影響以及繁衍的主要方式。

其中也包括人。

所以某個區域,會常常上架一些新出爐的春宮圖,不過隻有及冠之後的弟子才能借閱,而且每次限時限量,差不多半月才能借閱一次吧。

但在第五層,八個世界是彼此連通的,從這一層下去,可以達到任意一層。不過必須修為達到大乘期以上,且有權限才能上來,沒想到他們從房頂上掉下來,倒是誤打誤撞到了第五層。

胡以白看著周圍琳琅滿目的書架,頭頂的夜明珠被鮫絲吊著,排布的錯落有致,宛如熠熠生輝的星河令人炫目。

整個塔內不見天日,卻被映照的恍如白晝。

胡以白看著架子上一本本陳列其中的古書,甚至還有末法時代的玄武殘片,盛在透亮的白晶盒裡,鐫刻的圖案隱隱發光,他問胡夭:“拿一塊出來會不會觸動結界?”

胡夭謹慎搖頭:“還是不要吧……”

畢竟藏書閣第五層是宗門重地,除了宗主、副宗主和其他四位掌院,其他掌教都是沒資格進來的。

被千機紙鶴炸到這裡已經夠慘了,萬一再觸動什麼機關,他是真沒力氣再跑了。

胡以白有些掃興:“你們璿璣樓不是無事不知無事不曉麼,這有什麼機關還不知道。”

“那是謠傳,哪可能什麼都知道,若真如此,那我不如直接去秘境把那些天材地寶都挖出來,尤其是那個什麼來著……紅眼鬼臉蘑,拿去靈市拍賣個一兆靈石!我還修什麼道,去山上找塊地方,都能再創一個乾靈宗了。”

胡以白輕笑:“一兆靈石還真不夠創個乾靈宗的,估計光藏書閣這一層的造價就得超過一兆。”

“啊?”胡夭左右環顧一圈,“這麼貴嗎?”

雖然他家裡倒是有不少寶物,但大多數都是自己以前順手牽羊偷來的,對那些東西值多少錢,還真沒概念。

不像胡以白,正兒八經的青丘少主,那青丘能在百年間門躋身為十大世家之一,靠得就是奇貨可居。

尤其是狐族天生一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能耐,長袖善舞八麵玲瓏。

估計走南闖北,對不少寶物的價值都有一定了解。

兩人漸漸走到了‘劍術’區,看著上麵多少劍修望塵莫及的絕世簡譜,胡以白恨不得每本都拿下來過目一遍。

而旁邊的胡夭則是一心盯著頭頂的夜明珠,蠢蠢欲動,一看就是偷癮又犯了。

胡以白胳膊肘懟懟他:“我說你好歹也是劍修,怎麼對這些劍譜不感興趣?”

“嗐”大概是因為剛才胡以白的舍身相救,不知不覺兩人的關係就親近了不少,此刻胡夭說話也隨意起來:“這些劍譜至少是化神期以上才能練的,我現在剛練氣中級,這輩子能不能突破元嬰都是個未知數,費這個勁乾嘛。”

胡以白:“你倒是看得開。”

他把手裡的劍譜放回去,雖然憑他的記憶,背下來幾本也有可能,但這裡的劍譜少說也得上千,他要挑哪本背啊?

況且就像胡夭說的,這些劍譜至少化神期修士才能練,雖然無上心法修習到第三層後,他的修為已經突破了築基,但現在離試劍大會隻有一個月,結丹估計也才勉勉強強,化神期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想到這不禁有些感歎:“你說有沒有什麼厲害的劍法是不要求修為的?”

胡夭想了想:“還真有,據我爺爺說,幾百年前有一位劍聖自創了一套‘空禪’劍法,不需要修習者有多高修為,甚至連人界的普通人都可以練。像咱們修習的劍法,都是在施展劍招的同時將自身靈力注入其中,這套劍法的神奇之處就在於它不用修者本身的靈力,而是可以引入外界的各種力量注入劍身,比如:日月山川,樹藤花草,風霜雨雪,都能成為力量的來源。”

聽他這麼描述,胡以白頓時對‘空蟬’感興趣起來。

自從來這學了劍術之後,他就形象的把劍和人比作半導體和電源。

人拿著劍,就相當於這把劍的電源,源源不斷的為其輸入靈力。

而劍就是半導體,隻能吸收人的靈力,卻不能把靈力反送回來。

無需注入靈力的劍法,他還是頭一次聽說。

看他一臉心動的模樣,胡夭又及時潑了盆冷水:“但有一點,要想修這套‘空蟬’劍法,必須保證修習的過程完全心無雜念,中途但凡有一丁點分神,都會對自身造成不可逆的損害,輕則靈脈儘碎,重則命喪九泉。”

胡以白:“這麼嚴重?”

胡夭:“對啊,所以才會失傳嘛,一點不實用,若是我也不會嘗試,萬一劍法沒練成還小命不保,誰會做這種賠本買賣。”

沒想到胡以白卻忽然一臉躍躍欲試的拍拍他肩膀:“我左你右,咱們分頭看看這裡有沒有‘空蟬’。”

胡夭:“……”

很快就聽外麵的晨鐘響起,胡夭在後麵找得哈欠連連,眼睛眯成一條縫,強打著精神。

胡以白目光掠過書架上一排排的劍譜,始終沒有發現跟‘空蟬’兩字沾邊的名字。

最後胡夭那邊也找完了,一無所獲。

兩人在儘頭彙合。

胡以白:“會不會改名了?”

胡夭打著瞌睡點頭:“說不準。”

胡以白倒是不困,可這麼折騰下來一無所獲,心理上確實讓人喪氣。

他看了眼胡夭身後,“看來這藏書閣五層應該是很久沒人來了,蜘蛛網都結這麼大。”

本來就是一句閒聊,沒想到他說完後,胡夭就像被點了穴似的,整個人呆若木雞,連眼珠子都凝固在眼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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