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兄長在哪!”
“神王是通曉萬事萬物的,你肯定知道他投胎去哪了!”
“你到底說不說!”
胡以白看著麵前頂著兩隻兔耳朵的少年,把書案拍得砰砰響,隻感覺腦瓜仁被吵得生疼。
他抬眸淡淡道:“天道自有安排,你們若是有緣,無論相隔多遠都能相見,若是無緣就算我告訴你,你也找不到他。”
小黑儼然不信:“你告訴我,本神自然能找到他!”
兩人對視片刻,雙方僵持不下,最後胡以白點點頭:“行吧,不過你是神應該也知道,天機不可泄露,我若是說出他的所在之處恐怕天道會降罰。你是神自然可以規避,不過你兄長現在**凡胎的,他能不能躲過去我就不知道了。”
“嘶,不過也是,反正你那麼恨他,就算天道直接把他隕了你也不會有什麼損失。”
說著也不管對方作何反應,直接道:“他現在就在……”
“彆說!”
剛才還一臉‘你若不告訴我咱倆就同歸於儘’表情的小黑,頓時慌了。
現在兄長已經是凡人,若天道真的要折損他,以自己這半桶水的法力,估計也護不住。
他陰著臉,看胡以白一臉得逞的笑意,哼一聲逞強道:“用不著你本神也能找到他!”
看著小黑氣鼓鼓的踹門而去,胡以白搖搖頭歎口氣。
“不識廬山真麵目。”
*
胡之子十六歲那年覺醒了靈根,按理說這個年紀覺醒,完全可以說發育相當遲緩了。
不過沒關係,不是有句話叫好飯不怕晚嘛。
連玄姬都誇小兒子一定是大器晚成型的。
然而在全家一臉期待中,胡之子麵無表情的將雙手放在測靈球上,顯示結果——殘靈根
注意,這不是一個靈根的名字,而是說這個靈根先天殘缺不全,挺多學幾個變戲法似的小玩意兒,連築基入門都無法達成,更彆說日後上仙門拜師修行了。
這個結果幾乎可以宣判,胡之子此生都沒有任何修仙的可能性。而且連帶著,無法修行壽數也會比一般的狐族少很多。
玄姬掐著帝君的胳膊強忍好久,才沒當場哭出來。
雖然當初她賭氣說希望這兩個孩子都變成小廢物永遠待在自己身邊,可哪個母親願意看到自己的兒子這麼小就斷送了仙途。
而且無法修行,這孩子很有可能會先他們一步死去。
可胡之子卻對這個結果不甚在意,他測試完就轉身走了,對任何人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樣子。
見胡之子離開,玄姬再也忍不住拉住一旁的一禪法師問:“怎麼會這樣?是不是我生他的時候心情一直不好影響到他了?真的沒有辦法補救了嗎?什麼靈丹靈藥青丘都有,若是沒有您說我也肯定想辦法弄來……”
“帝後您先冷靜。”一禪法師虎口攥著一串純白的佛珠,一雙深邃的眼古井無波:“他靈脈完好,唯獨靈根殘缺,按理說不該如此,除非是他曾經以此為代價向天道請願。”
玄姬:“請願?”
一禪微微頷首:“對,以自己一生仙途為代價跟天道交換了某物。”
玄姬不解:“那他交換了什麼?”
一禪:“這貧僧就不得而知了。”
說到這他抬起頭,正對上胡以白的視線,兩道目光相交,一切儘在不言中。
……
回去的胡之子立刻直奔臥房,聽到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正坐在桌邊嗑瓜子的小黑,趕緊施法把瓜子殼都弄走,迅速變成兔子的模樣跳進籠子裡。
房門打開,胡之子看著籠子裡的小黑兔,方才眼中稍有熱烈的神色忽然冷卻下來。
他拿出一顆靈丹放進籠中,嗅到味道的小黑立馬跑過來,這種靈丹吃一顆能增十年修為!
不過因為他的兔子軀體還承受不了這麼強的靈力,所以胡之子不會總喂給他。
然而小黑張開瓣嘴剛要叼住,眼前的手猛然朝後退去,小黑後腿一蹬一個猛撲,這隻手又朝後退了少許。
“……”小黑瞪著他,鼻子裡發出哼哼的聲音,表達自己已經生氣了。
若平時胡之子肯定會立刻把靈丹送到他嘴邊,再揉揉他的兔頭表示歉意,可今天這家夥似乎有點不對勁。
對峙這麼久,都沒有任何表示。
胡之子望著小黑,漆黑的眸子帶著些看不懂的情緒。
這時候若換作是一隻聰明的寵物,就該過來溫順的舔舔主人的手背,用毛茸茸的小腦袋蹭蹭主人,再翻身露個小肚皮來個撒嬌連。
可小黑不是寵物,他是兔大爺!
於是他扭著兔屁股轉身就要回籠子裡睡大覺,管他撒什麼羊癲瘋呢。
沒想到脖子就被按住了,整個兔被壓在桌上,像一張被壓平的兔餅。
“嘰嘰!”小黑被壓得直叫喚,在胡之子抬手的時候,一個跟鬥翻過身在對方手背上狠抓一把。
頓時留下道鮮血淋漓的傷口。
小黑跳下桌子,氣得順著敞開的房門就跑走了。
莫名其妙的要壓死他麼,這狐崽子真是有病!
……
臨近傍晚的時候,整個青丘燈火通明,所有人都打著火把漫山遍野的找兔子。
說是青丘二少主的愛寵丟了,誰能找到就賞靈石百萬!
結果找到半夜忽然下了一場傾盆大雨,雨勢越來越大,山頂的石頭都在向下滑落,形式十分危急。
胡之子執拗的非要打著傘一起去山穀裡找,擔心胡之子走丟,勸又勸不動,身邊的仆人隻能都陪著他一起去了。
鳳翎聞訊正要起身,就被一旁的胡以白拉住。
“他弄丟的東西,讓他自己去找。”
鳳翎看著他,試探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從胡之子測出殘靈根開始,胡以白就沒有表現出多少意外。
胡以白也沒隱瞞,微微笑道:“確實知道,不過直接說出來多沒意思,就是你追我趕的才好玩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