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倍十一郎終於見到了大景的皇帝,那當真是一位千年難得一見的真龍天子,他尚且沒有進入皇宮,就已經察覺了皇宮之上盤旋著的濃厚的紫氣,而等他參見這位皇帝陛下,即便低眉垂眸,不敢直視對方,但是對方身上蓬勃的紫氣和功德金光卻分分鐘能將他亮瞎眼。
明明……之前並沒有感覺到皇宮裡的皇帝,有這麼濃厚的氣運的。
溫如瑾看著這位恭恭敬敬,將大景的禮儀學得無比優秀的東瀛陰陽師,心道對方也算是很了解大景的文化了呢,入鄉隨俗,想見到皇帝,他會選擇通過皇帝的紫光衛指揮使洛人北……但是在絕對的實力麵前,所有陰謀詭計都將灰飛煙滅。
通過原劇情,溫如瑾知道這位名叫安倍十一郎的陰陽師其實並不是第一次到大景,這隻是他第一次光明正大的到大景來而已。前幾次,這位安倍十一郎都是從東瀛偷渡而來。
由於原身以及原身雄才大略的老爹都對玄學一事上的不敏感,導致安倍一家的陰陽師偷偷摸摸在大景足足布局了三十多年,如今,以大景的仙山龍脈以及被鑿開了一處小破洞,而大景皇宮底下也被布下了獻祭陣,向妖魔鬼怪獻祭皇帝啊,多麼牛逼哄哄的操作。
這波sao操作導致的後果就是天道震怒,溫如瑾一來,天道就灌了他渾身紫氣,就差往他臉上龍飛鳳舞地寫下——這人,天道爸爸罩著的!
安倍一家為了偷得大景國運,可謂是用心良苦,家族成員死傷良多,畢竟大景境內的道門佛門也不是吃素的,一旦打起來死傷難免。隻是道門佛門追蹤安倍一家接近有十幾年,卻一直沒整清楚對方到底想乾哈子,安倍一家當真是狡猾至極,有著各種各樣迷惑人心的操作,時常虛晃一招讓道門佛門都摸不著頭腦,於是大景的玄學力量攻堅隊陷入了防賊千日的苦逼之中。因為沒有調查清楚,也不敢輕易地將此事上大天聽,於是拖著拖著,就變成現在這樣子了。
至於溫如瑾,他當然知道對方要乾嘛了,部署了三十幾年,就是為了一朝啟動獻祭陣,引來萬千妖魔鬼怪,把原身殺死,剝奪其身上的真龍之氣,而後利用他的真龍之氣,得到仙山龍脈的認可,借此潛入仙山,破壞龍脈,至此大景國運才會完全崩潰……他們也才能真正地竊取這濤濤國運。
所以那個晚上,原身之所以輕而易舉地慘死在皇宮之中,除了因為辣雞係統和黑貓的不合理之處,還因為安倍十一郎在那天晚上啟動了大景皇宮低下的獻祭陣,引來了這個世界無數垂涎真龍天子的妖魔鬼怪,和人類一樣,數量多了就壯膽,皇帝怕什麼,能咬他一口,天打雷劈也認了,因為眾多妖物魔物圍剿皇宮,原身的禁軍暗衛通通戰鬥在第一線。
他們以為他們守護好皇宮,皇宮就是安全的,陛下也是安全的,但是就是因為原身身邊守衛空虛,才讓飛羽道士和黑貓有機可乘。而難纏的洛人北洛指揮使,隻需要用計引開……
洛人北也認為皇宮內廷是安全的,所以那隻飛羽放出來的蛇妖晃過太極殿的時候,洛人北毫不猶豫地殺了上去,等他回過神來,原身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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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身就這般涼涼地看著殿下那位東瀛來的陰陽師——安倍十一郎。
被安倍家稱之為收網人的安倍晴明的子孫,他將完成他們安倍家族的夙願,最終奪得大景的濤濤國運,助他們東瀛走向世界第一。
隻是可惜,遇上了溫如瑾角,他們的計劃必然得胎死腹中了。
洛人北低著頭,握緊了刀柄,他已經察覺到了些許真相,知道這位陰陽師有謀害陛下的心思……如果不是如今在殿上,在陛下眼前,他必定拔刀砍了這個圖謀不軌的歪門邪道。
安倍十一郎隻覺得忽然一陣心慌意亂,還有動物被更加凶殘的動物盯住了的感覺一樣,那是危機即將降臨的第六感,他小心翼翼地裝作不經意地掃了四周一眼,發現先前對自己還算是彬彬有禮的紫光衛指揮使如今正一臉看死人的眼神看著自己,其他天子近臣對他也似乎沒有太大的感官……
那當然沒有了,眾大臣冷漠地想著,畢竟先前出現了個驚才絕豔的國師大人,珠玉在前,誰還會注意到這位蠻荒小國來的所謂陰陽師。
所以,原劇情中這位陰陽師一來大景就見到了皇帝,並且被熱情招待,被百官吹捧的畫麵並沒有出現。
溫如瑾就像是一個普通的人間皇帝一樣,隨口問了安倍十一郎幾個諸如“你今年幾歲了”“東瀛的穀物生長如何”等等常規問題,等安倍十一郎恭恭敬敬地作答:“卑賤之人,年過弱冠;謝陛下關心,故鄉穀物能叫東瀛百姓喜笑顏開。”
然後,他就被冷漠的大景皇帝揮揮手讓退下了,安倍十一郎微微一怔,他還沒有來得及向皇帝請求派遣“留學生”,而且為什麼皇帝沒有要“厚往薄來”地送他一堆寶貝帶回東瀛去的意思?
但是眾目睽睽,這種情況,安倍十一郎也知道自己什麼都不能說,就算是皇帝不按照套路出牌,他也隻能認了,誰讓人家是皇帝呢?
臨退下,安倍十一郎在眾人沒有關注的角度,偷偷抬頭,迅速地掃過那位皇帝……
四目相對!
那是一雙仿若深淵凝聚萬千寒潭一樣的眼眸,深沉而冷酷,犀利而透徹,仿佛看穿了一切,仿佛將他的靈魂都肆意地點評了一番,安倍十一郎地冷汗瞬間shi透了後背,他立刻低下了頭去,不敢再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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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那些臣子例行向溫如瑾彙報了國事,如今國無大事,溫如瑾這種過渡階段,實行修生養息的大政就是最合理的。在解決這些神神鬼鬼要麼鬼怪之前,他也不打算在國事上麵下手,因此溫如瑾一直維持原身的政策。
禮部尚書:“方才東瀛來使有幸覲見陛下,雖其言東瀛穀物茂盛,然終歸是蠻荒小國,陛下何不賜其些許薄物,以彰顯我大景大國風範?”
溫如瑾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倒也不能說他的禮部尚書做錯了什麼,實際上,他做到了一個禮部大臣應該做的,規勸皇帝維持現有的外交政策,給各種歪國人送送送似乎已經成了一項既定國策一般了。
這時候,戶部尚書為了捂緊錢袋子,開始了和禮部尚書的扯皮,他張口閉口就隻有兩個字——沒錢!
送送送,沒錢,要不你禮部送。
沒錢,沒錢,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滾,不送,又不是附屬國,沒錢!
禮部尚書:“這就是你的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