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酒店軟而有彈性的大床上,美滋滋準備入睡的溫如瑾,忽然感覺到了有什麼東西在呼喚自己。
不,與其說是呼喚,不如說是一種迫切地召喚。
這種召喚,帶著奇怪的力量,是怨念一類的。
曾經的那一塊靈魂碎片,會因為這樣同根同源的召喚而不受控,可是它回歸溫如瑾的本體之後,就再也不會不受控了。
因此,溫如瑾隻是感覺到了有人在召喚自己,但是去與不去,他選擇自主。
這一股子召喚,從一開始的漫不經心,變成了慌裡慌張,又可能因為暴力升級而變成了急切難耐……一直到最後,召喚的力量已經微乎其微了,似乎是召喚者的意識也開始恍惚的節奏。
到了這個時候,溫如瑾才施施然地準備飄過去看一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的靈魂一離體,就察覺到郝曉蓮難掩激動的心情,忍不住笑了一下。
臉上確實是笑著的,但是郝曉蓮卻察覺到那股子牽製著自己的荊棘越來越緊,近乎要死死禁-錮在了她的血肉裡一樣。
她感覺自己的每一處意識都傳來了疼痛的訊息,她虛弱到連動都不敢動了,更不要提破開這座牢籠,跑出去掌控自己的身體。
溫如瑾最後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的郝曉蓮的身體一眼,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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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想象中的場景並沒有什麼不同之處。
肮臟破敗的小出租屋,逼仄而壓抑,讓人感覺連轉身都艱難,而牆上都是斑駁的血跡。
這是另一個被家暴的女人,除了郝曉蓮以外,這個叫蘇桂梅的女人,是最頻繁召喚溫如瑾這一塊靈魂碎片的女人。
這也說明了,蘇桂梅是被毆打的最頻繁的女人之一。
毆打她的人正是她的二婚丈夫,孩子們的後爹。
這個叫李狗子的男人,乾啥啥不行,家暴第一名,不僅熱衷於壓榨老婆,靠老婆養活,還一天天喜歡擺弄封建大家長的架子,除此之外,更熱衷於性-虐-待。
現代社會總有些人,想要享受封建大家長的地位,卻根本沒有去了解過,真正的封建大家長要承擔什麼樣的責任。
古時候女性地位確實比現在要低下更多,與此同時男人也被明確地要求“主外和養家”,可是到了現代,很多男人吃喝嫖賭,沒有任何正經工作,全靠老婆養活,還想要享受大家長的地位?!
依溫如瑾看,他們是想屁吃。
這個病態的家庭最讓人厭惡的不是李狗子的人形爬蟲的生存方式,也不是蘇桂梅的從來不抵抗不反抗不離婚,而是李狗子對繼女那些不可告人的嫌惡心思,叫人作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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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溫如瑾看到的首先是原本就破破爛爛的家具,如今更是一片狼藉,而蘇桂梅已經昏迷在血泊中了。
虛掩著房間門傳來了女孩子掙紮叫喊的聲音,還有布料撕裂的聲音,伴隨著男人粗重的喘息……
人形畜生,果然不是開玩笑的。
溫如瑾眸光一冷,意念一動,這個小房子裡所有的利器通通顫抖著漂浮了起來,菜刀、水果刀、螺絲刀、釘子等等,宛如萬箭齊發一般壯觀,所有的利器,瞬間突破那刀虛掩著的房門。
男人慘烈地痛嚎,還有女孩子慌裡慌張抓著衣服跑了出來。
溫如瑾就這樣在客廳裡平靜地站著,看著那個女孩牛仔褲完好無損,內衣帶子斷了,她慌慌張張地跑出來,穿過了溫如瑾的魂魄,跑到了大門邊,就要拉開門往外跑,可是她最後又因為躺在血泊裡的母親,而遲疑了腳步。
女孩子最後看了那個房間一眼,看到令人作嘔的繼父,他的手掌被水果刀給死死釘在了牆上,似乎一時半會兒拔不下來了,也沒辦法馬上就來抓她。
她雖然還緊張著,卻也鬆了一口氣,為了母親趕緊打120.
他們看不到溫如瑾,他也並不在乎,這或許是他最後一次到訪這個小屋子了。
這個女孩或許已經承受了可怕的心理壓力和傷害,可是這些傷害,她的母親卻是另一個角度的幫凶。
蘇桂梅明明可以帶著女兒和這個惡心至極的男人離婚,可是她不願意,這樣如履薄冰的生活已經整整持續了三年了,隨著女兒越長越大,出落得越來越漂亮,這樣本來就藏著無數肮臟心思的家庭更是搖搖欲墜。
蘇桂梅不願意離婚,她總說是為了女兒——“我不能離婚啊,我怎麼能離婚呢?離了婚,人家就要嘲笑小琪的,人家都會嘲笑小琪說她是沒有爸爸的小孩,就算是為了孩子,我也不能離婚!”
這就是蘇桂梅時常掛在隨便的話——“一切都是為了孩子。”
她從來不去考慮,孩子本身是怎麼想的。
她從來不去麵對,這樣的繼父對於孩子來說,還不如沒有爸爸。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了小天使們,大白今天狀態不是很好,頭有些暈,眼睛還疼(搞得自己很緊張,疑神疑鬼的),沒能按時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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