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凝氣得要死,可又那牧青璃沒有辦法。
她豁得出去,丈夫的好賴也不管,非要裝病,也不知道牧青璃用的什麼辦法,倒下之後,府裡的大夫偏說她真的身體虛弱,傷寒還沒好。
可昨天這人才精神百倍的回娘家了!
這是大家都看得到的,怎麼今天又變成了傷寒沒好?
或許是看沉香凝臉色太差,大夫戰戰兢兢地補充:“可能……回、回光返照?”
沉香凝:“……”
她氣苦,可有苦難言,隻能揮揮手,讓人將牧青璃抬下去了,然後便心累的讓張嬤嬤去處理下人封口的事。
這大庭廣眾的,在伺候婆婆時倒在地上,昏迷不醒,這不是讓人說她嗎?
就算沉香凝不那麼在乎人言,可也不想這些事流傳出去,畢竟自己不過才小小的折騰一下,就背負著這麼大的鍋,實在劃不來。
可不管她怎麼威脅,該流傳出去的,還是流傳出去了。
長安百姓平時也沒什麼娛樂,就喜歡聽這個有錢有權有勢的人的八卦。
因此不過短短兩天,大街小巷又更新了傳聞。
“我大舅的三叔的姐姐的弟媳的大妹子就在鄭國公府裡當差,那是親眼看見的!這鄭國公的新夫人沉氏可厲害了,將鄭國公的兒媳給折騰暈了!”
“哎喲咧,攤上這樣的婆婆,可真的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怎麼覺得這鄭國公的新夫人,有些耳熟呀?”
“你不記得了?這沉家的大小姐出嫁就喜歡鄭國公的兒子是整個長安都知道的,當初癡情得喲,結果一落水,聽說被鄭國公救了,如今嫁給了鄭國公。”
“還這樣做,是不是餘情未了啊?”
“嘖嘖,有可能,不過那鄭國公不是娶了個綠帽子回去?”
“哈哈哈……”
坊間傳聞越說越猥瑣,再加上眾人附和,茶館裡喧囂異常。
茶館二樓的包間,四皇子聽著這些有些刺耳的話,尷尬的看向身邊的人——話題的主人翁之一,鄭國公。
“鄭國公,要不咱們換個地方?”
鄭國公一向波瀾不驚,麵不改色,可此時臉色也不由得在那汙染耳朵的話語中變得黑沉,他搖頭:“不好意思,四殿下
,在下還有事,先失陪了。”
四皇子忙不迭的點頭:“成,那下次再約。”
鄭國公微微頷首,起身就離開。
身邊侍從快步跟上,走的十分快速,下樓時,忽然樓下一靜,一段時間後,再次猛烈的吵雜聲傳來:“剛剛那個就是鄭國公?”
“我的娘咧,他不會把我們抓衙門去吧?”
“不會,這鄭國公是個好官,聽說早年在蔚縣當縣令,走的時候,百姓自發相送,都舍不得他走呢!”
“哎,可惜了,眼光不好,娶了這麼一個女人。”
“是啊……”
樓下還在不停地說,四皇子忍不住笑了起來,也不知道是該同情這個鄭國公,還是該高興自己這邊似乎找到了他的命脈。
一向冷靜自傲鄭國公,居然真的對一個女人動了真心?
居然為了她,失去了以往的冷靜。
這個時候他就不得不佩服沉香凝了。
四皇子又坐了一會兒,這才往回走,馬車在進入宮門時,和另一輛看著陌生的馬車相遇。
四皇子拿扇子挑開車簾,問:“這是誰家的馬車?”
侍從立馬上前打聽,等回來,就低聲說:“是鄭國公的兒媳婦牧氏。”
“嗯?”
侍從補充道:“牧氏是皇後娘娘的親外甥女,皇後無子,一向疼愛牧氏,在牧氏出生不久,就給她請封了郡主,不過後來皇後娘家荀家的旁支牽扯進了一些事後,皇後再沒主動招娘家人入宮了,這次估計是聽說牧氏被折騰病了,下了懿旨讓人進宮住兩天。”
畢竟才嫁人三天,就累暈了,這件事鬨得人儘皆知,皇後鎮疼愛這個外甥女,坐不住是正常的。
“知道了。”四皇子收回目光,無趣的撇嘴,沒有再管。
一個啞巴嫡子,一個無親子無女的皇後,母族還式微,平日裡安安分分跟沒這個人似的,實在不足為據。
*
四皇子對牧青璃入宮是一點不在意。
但青璃對自己被招入宮,還有些懵了。
昨天暈倒,娘家那邊就派人過來探望了,生怕她這回是真的病了。
今天就接到皇後娘娘的旨意,讓人措手不及。
這一切和原主記憶已經開始發生偏移。
在原主記憶裡,她活著的這短短幾年時間,皇後一派
一直都是安安分分的,從未和原主有過什麼交集,除了出生不久,被封郡主的事。
荀家曾經的榮耀,在這些年已經很落寞了。
就是劇情裡,二皇子在幾年後登基為帝,三皇子和皇後也都被榮養起來,幾乎是個背景板,從來不會做什麼,被所有人遺忘。
因此青璃也給忘記了,除了一開始梳理原主身份時想起來了那麼一下下,結果現在突然他們冒出來了。
雪蕊和阿蓮是沒資格進宮的,隻有青璃和許嬤嬤坐在馬車裡。
平日裡一點小事都緊張的不行的許嬤嬤此時卻隻有開心,十分驕傲的說:“皇後娘娘最喜歡小姐了,肯定會為小姐做主的,不用擔心,到時候皇後娘娘問什麼你就說什麼,彆隱瞞就是了。”
青璃笑了笑:“嬤嬤說的是。”
想來這個皇後娘娘真的很喜歡原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