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寢宮,一股熟悉的藥味剛縈繞在鼻尖,魏青語從打開的簾子裡進去,剛一進去,迎麵就是一個重擊。
“啊!”魏青語疼的下意識捂著額頭,腳邊掉落一個硬紙殼一樣的東西。
魏帝靠在床頭,唇色慘白,陰沉沉的看著她,咬牙切齒道:“你居然敢騙朕?!”
魏青語呼吸陡然滯住,防備的看著他,見沒有其他東西砸過來,這才鬆了口氣,兩腿一軟,跪在地上,鬆開捂著額頭的手,一打開,她手心已經沾染了自己的血。
那一下實在是半點不留手的,要是碰到她的眼睛,就此瞎了。
她早就知道魏帝冷酷,此時更是膽寒不已,可事到如今,她隻能拚命投誠,當即哭道:“父皇!兒臣怎麼敢騙您啊!兒臣說的句句都是實話!”
魏帝眼眸陰厲:“實話?實話就是卓魯克那老匹夫沒死!這你怎麼不知道?你說你知曉未來,你知曉的是怎麼樣一個未來?朕一直覺得未來不是一成不變的,問了你多次,你都說目前發展和未來是一樣的!你說啊!”
魏青語抖了抖唇*瓣,心臟仿佛被人攥在手中,疼的她臉如紙色,白的嚇人。
“父皇,兒臣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子記憶裡就是這樣的!”
她說什麼?
該說自己為了讓魏青璃死做的那些事嗎?
難道真的是因為這些事,讓烏塔的命運改變?
可是不可能啊!一個現代人,怎麼可能治好烏塔多年都無法根治的毒素?!
除非她擁有和自己一樣的靈泉水?!
魏青語靈光一閃,頓時渾身顫得更厲害了。
魏帝卻已經不信了,之前他詳細的問過幾次,每次她都回答得並沒有什麼破綻,對於魏國的事,借口不知情,死的早,對於烏塔的事,她說自己被關在院子裡,得到的消息很少。
可現在事情出現了巨大的偏差,二十萬大軍都沒了,他會是魏國的罪人!
都到這個地步了,魏帝是一定要弄明白的。
他揮揮手,立馬兩個神色冷酷的人手中拿著工具上來,魏青語臉色大變,哭得越發大聲,慌張道:“父皇,兒臣真的將知道的都說了!兒臣沒有騙你!”
魏帝充耳不聞,淡聲道:“動手!”
“是!”
隨著一聲應和,魏青語的慘叫開始響起:“啊!!放開!我不要!我是魏國公主,你們不能這麼做!”
“嗚嗚……好痛!!!”
“父皇,兒臣真的沒有說謊!”
她疼的冷汗直冒,掙紮著想要逃離,卻被另一人死死地按住,臉色漲紅,腦袋處青筋直冒,短短時間好幾層的衣衫就已經濕透。
魏帝聽著煩躁,冷聲道:“朕相信你在卓魯克死亡那裡沒有說謊,否則你也不會將自己未婚夫丟過去送死,但朕想知道其他的。”
魏青語身體一僵,身體的痛苦都在這時被忽略了,驚呼道:“送死?景、景奕是不是出事了?”
魏帝恍然回神,反應過來,道:“哦,差點忘了你還沒看那戰報。”他道:“住手,將那折子給她。”
行刑的人將刑具拿開,魏青語頓時大口呼吸,像是劫後餘生一般,折子被送過來,她顫抖著兩隻已經腫起的手接過,打開折子。
這一動手指頭就火*辣辣的疼,可更疼的是她看見的文字——
【元帥景奕在攻城之戰中被敵方王妃魏青璃取首級……】
她呆滯了一會兒,像是沒看清,又將眼睛湊過去看,直到真的看見是魏青璃三個字,這才陡然反應過來。
魏青璃都這麼厲害了?
她一個女人在戰場上,深入敵軍後方取了她未婚夫的首級?!
好半響,魏青語才遲鈍的意識到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緊接著她腦子一嗡,承受不住這信息量,直接暈過去了!
魏帝冷漠的看著:“潑水。”
*
很快,魏青語被潑醒,這回是渾身濕透,她一睜眼,剛要抹一下臉上的水,手指的疼痛喚醒了她的記憶,手頓時就僵硬在半空中,紅著眼看向魏帝:“父皇,這是假的對不對?怎麼會出事呢!”
“嗚嗚……父皇,我真的沒騙你,卓魯克會在這個秋天病逝,烏塔內亂可怕……”
魏帝咬牙嗬斥道:“朕是問你其他的事!你絕對隱瞞了很多,否則不至於就改一下和親公主,烏塔就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上一世為何朕寵的是福月?為何又變成你如今這模樣?!”
魏青語瑟縮了一下,眼淚嘩啦啦的流,心疼到了極致,可她依舊不敢說。
隻是沒等她繼續祈求,魏帝已經不耐煩的揮手:“既然不肯說,那就再用刑!”
“父皇饒命!”魏青語痛呼,然而行刑之人卻半點波動也無,一個壓著她,另一個動刑。
“啊——好疼!”
尖利的慘叫不停的響起,緊接著又來第三人,手中端著托盤,托盤上放著一些銀針。
看過那麼多電視劇的魏青語自然知道這是做什麼用的。
她又怕又慌,再次掙紮起來,可那些人怎麼能放過她?
銀針被拿起來,她的手已經僵硬紅腫不堪,仿佛麻木了,可當她的眼睛看見銀針紮進來時,痛苦卻讓她眼珠子都要爆了!
“我說我說!父皇我說!”
她忍不住了。
魏帝眼眸越發陰冷:“停。”
眾人停下,魏青語還在抽抽噎噎的哭,渾身疼的直顫,好一會兒才穩住,結結巴巴的說了自己做的事。
引誘景奕毀了魏青璃的臉。
打壓她不讓她出頭。
讓魏青璃去和親。
真正的未來大將軍宋驍被她下毒,被家族流放。
當時她手頭隻有一種很淺的毒素,是她實驗過很多次,用靈泉水將毒素的效果擴大,這才有了至死的效果,隻是她實驗對象都是小白鼠,對於大了這麼多的人類,至死的時間就大大的延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