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荃站在門口起越邱城繃緊了拳頭,越建國縮的更裡麵了,狗蛋兒看著越荃癟著嘴巴要哭了,隻有還小的毛蛋兒因為吃飽安安靜靜的睡了。
以往隻要有什麼吃的,越荃來了,越荀肯定要給他,所以他一來幾個大的小的都如臨大敵。
剛吃了一頓飽的,又得餓肚子了!
這就是此時三隻的心聲。
越荃和越荀有最直接的血緣關係,其餘四個,除了越建國和狗蛋兒有點關係,其餘兩個一點也沒有。
加上原主越荀對自小將越荃送走心裡有愧,感覺對不起父母對不起弟弟,弟弟的苦日子自己要負責,對越荃的好,真的是掏心掏肺的。
雖然原主養著幾個小的,沒那個狠心丟掉其中誰,不過真的對比起來,幾個小的都沒有越荃重要,有一個雞蛋的話,那肯定是要給越荃的。
原本越荀小孩多,最大的越邱城可以自己掙工分了,其餘小的吃的都不多,年前糧食緊張大食堂實在辦不下去了,大隊上決定撤銷大食堂,按照人四勞六分口糧的時候,奶娃娃毛蛋兒也占了一份,保住這些糧食,不至於慘到過年後沒多久就沒一丁點糧食吃了,距離夏收還有三個多月,如果沒彆的辦法,全家都要餓死了。
越邱城咬著後槽牙看向越荀,越荀正在看越荃,臉上慢慢綻開笑容,越邱城的臉色跟著沉了下去。
“小荃啊,你咋了,沒吃飯?進來坐啊。”越荀問了句,在心裡吐槽,跟小全的名字一樣啊,都不是好東西。
“親,您不能這麼說,我是全心全意為了宿主服務的。您有什麼不滿可以跟我說。”小全的聲音響起。
“跟你說有什麼用?彆說了,我這有事不分心了。”越荀在心裡說了句,小全乖乖禁聲。
“可不咋的,我剛下工回來,餓的前胸貼後背呢。”越荃笑嘻嘻的走進來說。
“我去上工了!”越邱城看越荃進來,拉著臉說了句,佝著背往外快步走去。
他不想看到家裡再次被越荃掏空的情形了,還是趕緊去挖點野菜回來,晚上的飯還沒著落。
越邱城急急的走了,越荀也沒管,越荃來了,也算是有個免費勞動力了,人既然來了,越荀就沒想著讓他輕易走,這種不知道感恩就知道占便宜的所謂親戚,不占他一點好處,不是越荀的做人之道,他要看看,這個弟弟能扣出點什麼東西來。
越荃在二伯家,也不是一口飯都吃不上的。隻是這個年代誰都吃不飽,富有的吃個七八成,六七成包,窮的灌個水飽,熬著不死就能等到再收糧食。
“哥,還有紅薯不,給我。”越荃進來就拿眼到處看。
“紅薯沒了。”越荀為難的說。
“咋沒了,哥你誆我啊,我這味兒這麼大,噴香!”越荃說。
“小荃啊,你這話說的,但凡我有口吃的,什麼時候沒給過你吃?紅薯是管三嬸子借的,就幾個,都給幾個孩子吃光了,我是一口沒吃,我的肚子現在還餓著呢。”越荀苦著臉說。
越荀話說完,狗蛋兒睜圓了眼睛,剛才的紅薯越荀可是吃了一多半啊,就他吃的最多!
狗蛋兒啊啊啊的想說什麼不知道怎麼表達,越荀想讓狗蛋兒閉嘴的,狗蛋兒被一雙細瘦的胳膊抱住不吭聲了。
“你能從三嬸子那邊借到糧食?”越荃沒理會狗蛋兒詫異的問。對於越荀說的沒剩了,他也沒懷疑,他這麼蠢的哥哥怎麼可能騙他?
“唉,我這不是沒辦法了,三嬸子人還算和善,看我可憐給了我一點。”越荀說。
“哥,這怎麼可能?!到底是什麼原因?”越荃還是不信。三嬸子有多摳搜誰不知道啊,肯定有什麼原因。
“這個……”越荀顯得有些猶豫,想說又不敢說,讓越荃更加相信有什麼內情。
“哥,你說啊,我誰也不告訴!”越荃湊近說。
“這個,不好說……啊,我的腿!”越荀要說的,表情突然痛苦起來。
“哥,你說啊!”越荃急急的問,一點也不關心越荀的腿怎麼了。
“小荃,你快背哥去衛生所,我疼死了,快……”越荀彎著膝蓋痛叫。
演戲對於一個越荀來說並不陌生,前世作為私生子一步步上位,沒一點演技也熬不來。
越荃看越荀真的受傷了,猶豫著,他一點也不想背越荀去衛生所,想了下,越荀這個樣子,背他去的話,說不定他就要感動的告訴自己那個秘密了。
越荃心一橫,不就是背兩三裡路嘛!背了!
“哥,你錢呢?三分錢掛號。”越荃準備帶越荀去看病的,問了句越荀。衛生所用的是農村合作醫療體製,看病不是不需要交錢,而是扣除一部分工分當作醫療“保險”,看病的時候會減免一部分,按照各大隊的水平,減免的多少也不一樣。
他們那個小衛生所,也要掛號,得三分錢。一般人沒病的受不了是不會來看病的。
之前越荀的傷都是原主自己處理的,用樹枝固定,消炎消毒都沒做。
“我現在沒錢,你先幫我付下……”越荀痛苦的說,這句是實話,原主半毛錢也沒有的。
要是越邱城帶他看病,他就用雞蛋抵費用了,越荃在自然要越荃給了。
想到自己為了三分錢跟人周旋,越荀心裡嗬嗬,可是要不花越荃三分錢,他心裡更不舒服了。
原主實在是可氣的很,就這白眼狼弟弟,不一腳踹了,白養著等過年宰了吃嗎?
“沒錢咋看病?”越荃不想付這個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