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荀聽到了石向強母親的聲音。
沒隔音, 聲音稍微大一點,在牆根就能聽到一些。
“我們家向強什麼樣的姑娘娶不到?你家秀秀也就在大隊上看著好,放在縣城算啥?!又出了這樣的事兒,這門親,堅決不能要了!我可不想以後被人戳脊梁骨。我家的兒媳婦兒那是要清清白白的!”
石向強的母親冷淡的說道。
“老嫂子啊, 我不跟你說了嗎?越家五小子是真的救了秀秀的。咱這是新時代, 可不興這樣了。照你這樣說, 我當這個大隊醫生,被我用那樣救的女娃名聲都不好了, 那誰還來看病,都等死嗎?”一個偏老的男聲發出, 越荀聽出來了,這是大隊上的赤腳醫生寧寶根。
“我不管彆家怎麼樣, 我是要不起了。白天我是拿著棒槌拚命去護她的, 她倒是好, 反過來維護那個畜牲!這讓我的老臉往哪裡擱?你們啥也彆說了。我們家丟不起這個人,這媳婦兒不要了,愛誰誰要!”石向強的母親堅決道。
“向強還沒回來, 老嫂子你這樣決定不好吧?這是倆孩子的事。”寧寶根說。
“我是向強他媽, 我說的就是他說的!你也彆當和事佬了。反正我打死是要不起這樣的兒媳婦兒了!”石向強的母親說道。
越荀在外麵聽了一耳朵,石向強他媽,白天時他有印象, 是個悍婦。
這婆娘不要寧秀秀最好了。聽她說的亂七八糟刺耳的話, 要不是還指望她破壞她兒子和寧秀秀的關係, 越荀真想立刻不計代價向小全購買讓這婆娘說不了話全身痛的套餐!
寧寶根是鄉村醫生,道理懂的,比一般村民見識多一些。
然而這並不能說服石向強的母親。
“我家秀秀也沒上趕著嫁你家!”另外一個蒼老的聲音帶著怒氣說了句,那邊聲音壓低了一些,聲音斷斷續續的,吵了起來,沒一會兒沒了聲音,石向強家門開了,兩個老頭從他們家裡出來。
顯然兩家沒談攏。
“你彆勸了,石家婆娘打開始就覺得秀秀高嫁他們家向強了,這會兒越發的說話難聽!我就不信沒了他石向強,我家秀秀找不到好人家了!都解放了,新時代了,頭發長見識短的婆娘!”背著手的老頭氣哼哼的說著,往前快步走,後麵一個人快步跟上去。
說話的老頭是寧秀秀的親爹寧寶豐,也是寧寶根的大哥。
“哥,你的脾氣不能收收嗎?咱是知道,可是村裡人不知道啊,在背後裡說閒話多著呢,這會兒都傳到外麵大隊上了。唉,秀秀這次也是倒黴。咋就掉水裡了!秀秀要是被石家退婚,名聲壞了,還能找到啥好人家。”寧寶根的聲音傳來,越荀藏好了自己的身體,小心跟上去,兩個人絮絮叨叨的說著進了一戶人家,越荀繼續跟進聽牆根。
“我能不知道?!可你看老石家的婆娘那德行,秀秀要真嫁過去,也被她糟踐。傲的跟她是天王老子一樣!咱不受這個鳥氣!”寧寶豐說道。
“哥,咱們好不容易在竹塬大隊這邊站住腳跟,你忍忍。到時候秀秀嫁過去跟向強去縣城過日子,又不和那婆娘過日子。”寧寶根勸說。
“那婆娘倒是能同意啊,我們還跪著求她啊!”寧寶豐壓低了聲音道。
“哥,我倒是有個點子。秀秀這回不就是因為越家五小子救人時用了人工呼吸嗎?不如這樣,讓秀秀認他做乾親。你看,越家老大和那小子都管我們叫哥,輩分上來說,越家五小子和我們同輩。讓秀秀認他做乾爹,咱正式一點,拜祖宗的乾親,乾爹救乾女兒,他們還有什麼閒話說?我再搞個宣講會,普及下急救,跟大隊長說說,誰要敢亂嚼舌根子那就是封建殘餘,不是共-產主義好社員。”寧寶根說。
越荀在越家三代排行第五,越家老大的大兒子已經四十多快五十了,女兒兒子都比寧秀秀大,越荀算是輩分偏大的。
聽牆根的越荀差點吐血了,這是哪兒跟哪兒啊,他可不想再要一個女兒了!
當爹當夠夠了!
“這個主意還行吧,便宜那小子了!”寧寶豐表示同意,兩人計劃著第二天就去越荀那邊認乾親。
越荀自然不願意,好不容易有機會娶個老婆,結果給人當純潔的“乾爹”,他可不乾!
他要趕在他們認親前麵提親!
“寧秀秀要是真給我叫爸,會不會算在我名下?”越荀趕緊谘詢了下小全。
“不會的。寧秀秀已滿十八歲,不屬於奶爸係統範圍之內。除了初始化綁定的幾個孩子,之後的孩子,都可以由您決定要不要放在您名下。”小全說。
聽小全這麼說,越荀鬆了一口氣。
越荀準備離開時,寧家裡傳來了一個急急的女聲。
“二叔,你快瞧瞧,秀秀發燒了,額頭燙手。”一個女聲說道,寧家裡亮起了煤油燈。
生病了?
掉到那樣冷的水裡不換衣服走回去,不生病才怪。
寧寶根是醫生,應該不是問題。
越荀看了眼裡麵微弱的光線轉身悄悄離開。
十幾分鐘後,越荀到了越家,進房間脫衣服躺下。
腦袋裡想了一下,要去提親,不能開口說話真是礙事的很。
得想辦法讓越建國開口說話,還能得到任務獎勵。
越荀腦袋裡想了下,決定用一點極端的方式,循循善誘的方式太慢了。
早上天蒙蒙亮時,越荀就醒來了,準備好東西,拍了拍越建國。
越建國睜大眼睛看著越荀不明所以。
越荀拿了係統送的菜刀往自己脖子上橫著。
他在賭,賭越建國對他的感情。
這小子,人不笨,他做什麼手勢他應該看的明白。就看是他的心理障礙大,還是對他的感情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