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芹芹又聽了幾句,知道了齊盛渲原來的豐功偉績, 老來子被養的囂張跋扈, 欺負人, 打架, 玩兒鬨,開車玩兒槍,沒有他不敢的,因為一場病都變了。
不能運動, 不能受冷,不能高聲說話, 日常變成了去圖書館看書,散步,老年人一樣, 卻依舊無人敢惹,脾氣不好, 是附近青少年默認的大魔王。
從兩年前開始,每次文工團有節目,他都會來看一眼,這或許時他為數不多的娛樂。
據說他因為身體原因, 連對象都不相。以前愛慕他的女生都離他遠遠的, 誰跟他親近他就罵誰。
甚至,他不再回家裡住,在研究所的宿舍裡住,隻是偶爾回家一次, 和家裡人也不多接觸。
說到他隻有兩三年可活時幾個姑娘都很是唏噓。
越芹芹心裡再次難過起來,那樣好的人,竟然被病痛折磨。
他一定很痛苦,難受,孤單。
想起齊盛渲冰涼的溫度,孤冷的眼神,一直隱藏在心裡想見到他的想法更深了。
周日放小假時,越芹芹出去了一趟,方向是研究所那邊,距離不遠,公交車隻有三站的距離。
碰上齊盛渲,她是不指望的,隻是去看看他工作的地方,她周日放假想必他也會在周日放假的。
研究所有門衛,越芹芹是進不去的,她在周圍看了看,沿著研究所那邊的路走了一段路,看到了一個圖書館。
據說這是縣裡最大的圖書館,她們說齊盛渲喜歡去圖書館,她也進去看看。
圖書館人不多,很安靜,外麵有一棵垂柳,柳條垂在窗戶外,像是窗簾,很好看。
越芹芹登記將隨身背的包寄存後進去,一眼便看到了角落裡正在看書的人,戴著黑色口罩,頭發遮住了額頭,低頭垂眼,安安靜靜。
越芹芹沒看到他的眼睛,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越芹芹的眼裡露出歡喜,走了過去坐在了他的對麵。
“喂,齊盛渲!”越芹芹小聲的叫了聲他的名字。
齊盛渲抬頭,隻看到眼前坐了一個姑娘,留著兩條大辮子,眉眼帶著笑,眼眸漆黑晶亮,漂亮的桃花眼暈染開帶著粉紅,在看他,在因為看到他開心!
齊盛渲感覺自己的心跟著跳漏了一拍。
“不好意思,打擾你看書了。上次是你讓顧醫生給我看的病嗎?我好了,謝謝你。”越芹芹小聲說。
“不是!彆說話。”齊盛渲眼眸裡透出冷淡說道。
越芹芹閉嘴禁聲。
她確定是齊盛渲,可是為什麼齊盛渲不承認呢?
看著對麵的人顯得不高興的樣子,感覺似乎是因為自己在圖書館說了話打擾了他看書,他生氣了。
越芹芹沒在意,身體不好的人,脾氣又古怪,她早就知道,更何況的確是她打擾到了他。
齊盛渲繼續看書,越芹芹沒再打擾他,而是起身去找了本書來。
越芹芹準備等齊盛渲出去後她再跟著出去和他說話的,沒想到書找到了,齊盛渲已經出去了,隻能看到他的背影。
越芹芹放下了書出了圖書館追了出去,人已經不見影子了。
越芹芹咬著唇,看著這一片眼裡有些委屈又有些不解。
齊盛渲身體不好,走的慢,他會這麼快就不見蹤影嗎?他是藏了起來不想見她嗎?
他幫了自己好幾次,不至於討厭她吧?
越芹芹正想著時,耳邊傳來一個聲音。
“喂,你怎麼在這裡?”一個少年歪戴著軍帽斜跨一個書包看著她晃悠悠的走了過來,眼裡都是驚喜。
“你是誰?”越芹芹皺眉,她並不認識這個少年。
“你不認識我,我認識你啊。我叫沈常安,是縣城一高的學生,以前看過你表演節目。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沈常安笑著說。
聽到這個少年的名字,越芹芹想起來了,她宿舍的幾個人提起過他,之前一直後齊林致的混。
據說文工團的女孩子被他欺負了好幾個。
“不好意思,我要回去了。”越芹芹不想結交他,也不想理會,快走了幾步。
“彆啊,好不容易見到。你總得告訴我名字吧。”沈常安攔住了越芹芹說。
“請讓開。”越芹芹說。
“彆害羞嘛,跟我做朋友,這條街上,沒人敢欺負你。”沈常安頗有痞氣的笑著說道。
越芹芹可以轉身跑掉,就算跑不了,她包裡還有辣椒水,想要對付沈常安很容易。
越芹芹捏著了包裡的東西頓了頓,想起可能在某個地方藏著的人,或許在看。越芹芹沒動包裡的東西,隻是假裝害怕的後退了好幾步,沈常安笑著緊逼過去。
越芹芹腳崴了下摔在了地上,叫了一聲,抱住了身體縮起來。
“哎呀,你看看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我又不是狼,又不吃人……”沈常安說著眼裡露出竊喜,小白兔一樣的又可憐又可愛,摔一下,他正好扶著占占便宜。
沈常安這邊手還沒碰到越芹芹,頭就被打了下。
“誰,誰打我,不想活了!”沈常安吼了一句,抬頭一看,眼睛瞪圓一下子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