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明秀一邊蹬車一邊回答,“行,這回多買點兒擱那囤著,省得總得買。”
“還得買點兒香皂和肥皂,家裡人多,啥啥都費,上個月才買的香皂,這個月就剩個芯兒了。”韓明翠有點兒心疼的念叨。
韓明秀說,“不光得買香皂肥皂,牙膏和牙刷也得買了。”
“嗯,牙膏是快使完了,不過牙刷都還好好的呢,不用買。”在韓明翠的意識裡,牙刷就跟梳子一樣,得用壞了毛都掉光了才能再買新的,不然就不用買,買了就是浪費。
韓明秀的觀念跟她完全不同,“大姐,我跟你說,牙刷可不是使壞了才換的東西,那玩意兒最多兩周就得換一次,不然上麵就有病菌了,用沾滿病菌的牙刷刷牙,很不衛生,而且還容易得病……”
“兩周就得換?哎我天哪,你聽誰造的謠啊?那得浪費多少錢呐?”聽到兩周就得換一次牙刷的消息,韓明翠有點兒接受不了了,還沒等買呢,就開始心疼她妹子的錢了。
韓明秀知道大姐心疼錢,就有點兒得瑟的說,“浪費就浪費唄,反正咱們有的是錢,就是一天換一把也換起了。”
“你這丫頭,沒聽過浪費就是有罪這句話嗎?有倆錢兒就使勁得瑟,看你那幾百塊錢能花幾天!”大姐絮絮叨叨的嘮叨道。
聽到大姐的牢騷,韓明秀嗬嗬一笑,揚著頭說,“怕什麼?我不正在構思下一本嗎?等這幾百塊錢花沒了,我下本的稿費也回來了,你就跟著你妹子使勁兒浪費,包你咋浪費都浪費不完。”
“我可沒那麼敗家,你也悠著點花,當心花的太多了回頭建峰找你算賬。”韓明翠笑著警告。
其實,她就是在跟妹妹開玩笑,她知道建峰不是那種看中錢財的人,人家覺悟高,視金錢如糞土,那才是真男人呢。
不像王滿囤似的,挺大個老爺們錙銖必較,心眼兒比老娘們的都小,想想她就瞧不起他,真不知自己前幾年咋忍他了。
姐妹倆一路說說笑笑,大約兩點鐘的時候就到了集上,因為上午下雨的緣故,一般趕集的人都趕到下午才來,所以她們來到集上時,集市上正熱鬨。
足球場那麼大的集市上,到處都是人,商品也是豐富多樣,賣菜的、賣糧食的、賣肉的、賣五金日用品的、賣牲畜的,還有賣山貨草藥的,簡直應有儘有。
這些賣貨的都是各個生產隊兒的會計出納啥的,賣的也都是生產隊兒的東西,沒有老百姓自己的東西,因為這年頭,不興自己私賣東西,不然就是投機倒把,走資本主義道路,那可是很嚴重的罪,一般人是不敢犯這麼大的錯誤的!
不過,老百姓要是想賣東西的話也可以,隻是不能私賣,得上收購站去賣,賣給國家,再由國家對這些物資進行調配。
公社右邊就有一個收購站,專門收購老百姓們私賣的東西,此時,就有一大隊人排在收購站的門口兒,一個一個的進屋賣自家多餘的農副產品呢。
韓明秀空間裡倒是有不少的農產品,不過她可沒打算賣,一是沒法解釋那些農產品的來源,再者,她也瞧不起收購站給的那個價。
反正她現在也不缺錢了,就留著那些東西,等到遇到價格合適的時候再賣也是一樣的!
“誒,大姐,你看他們家的筐編的挺好,待會兒咱們買兩個回去使。”韓明秀推著車子,路過一個賣筐子簍子的攤前的時候,一下子看中這家的筐了。
她家並不缺筐,隻是她空間裡缺,她采的蘑菇、草藥、野菜啥的都堆在空間的地上呢,因為沒有容器,就隻能一盤散沙似的堆放著,要是有幾個筐子裝著就好了。
剛說完,大姐就表示反對,“你個丫頭,一個筐還要花錢買,忒能禍害錢了,樹趟子裡有的是樹條子,割幾捆回來自己編唄,何必花那大頭錢呢?”
她就會編筐,不光會編筐,還會編簍子、編炕席、紮笤帚、紮刷子、紮雞毛撣子……
這些技能,都是在老王家學會的,提起她學藝的過程,簡直就是一部血淚史,韓明翠很慶幸自己離婚了,不然她現在還在老王家過那種暗無天日的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