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姥爺,舅舅,他們都很疼我,就是他們家太窮了,養活不起我,我也不想去給他們添麻煩去,還是我自己一個人過的好。”
韓明秀說,“要是你想跟你姥爺舅舅他們一起過的話,姐想法幫你賺錢,保證你不會成為他們的累贅,你要是不想跟他們過,想一個人的過的話,姐也有辦法叫你跟你爹分家,不過你可想好了,一旦分出來了,就沒有回頭路了。”
小鎖高興的說,“姐,你真有辦法嗎?有辦法你就幫幫我吧,實話跟你說,我躺炕上這幾天,我天天都在想,等我能動彈了,我就是爬也要離開這個家,死都不會回來了。”
聽到小鎖這麼堅定,韓明秀也就放心了,她彎下腰,在小鎖的耳邊嚓咕了幾句,小鎖聽了,立刻驚喜的瞪大眼睛。
“行,姐,我都聽你的,隻要能讓我跟他們分家,叫我咋的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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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他爹呀,你說今兒這蜂子能不能是小秀那死丫頭招來的?”
從大夫家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孫黑子一家五口走在回家的路上,滿桌子越想越覺得納悶,那老些蜂子怎麼就一點兒知會都沒有憑空冒出來了呢?她總覺得這事兒跟小秀那個死丫頭有關。
損黑子沒好氣的說,“你彆胡咧咧了,那蜂子是她控製得了的?她要是有那本事,就不用在咱們這小屯子裡待著了。”
“也是哈……”
滿桌子嘟囔著,覺得確實是她想多了,可是,那老些蜂子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呢?她看的真亮的,真是呼的一下冒出來的,不是從彆處飛來的!
“哎你慢點走,等會我啊!”看到自家老爺們欻達欻達的走的飛快,滿桌子有點兒跟不上了,就喊了一聲。
孫黑子不耐煩的說,“跟不上你就慢點兒走唄,誰還能把你搶去了咋滴?還當個人是十八的大姑娘呢。”
今兒個孫黑子格外暴躁,他跟幾個孩子都讓蜂子蟄了,其實他們本不用遭這份兒罪的,都怨這個敗家娘們,蜂子蟄她的時候她要不往屋裡跑他們爺幾個不就不用遭這份罪了,都怪她!
因為這,所以這會兒他還滿肚子怨氣呢,跟滿桌子說話也沒個好氣兒。
滿桌子看她男人跟吃了炮仗似的,沒一句好話,也就不吱聲了。
走到家門口,忽然發現家裡的窗戶亮著呢,而且還是小鎖那屋發出的亮光。
滿桌子看到家裡的燈光,先是一愣,隨後心疼的叫起來,“哎呀,你瞅瞅小鎖那死孩子,就一個人在家點什麼燈?這不是禍害人的嗎?”
孫黑子聽到他媳婦兒下舌,這次破天荒的沒跟她一起罵小鎖,畢竟臉上的蜂子包現在還疼著呢,他還沒忘這死老娘們招來蜂子叮他這個仇,所以一時半會兒的,不打算跟她站在一個戰線上。
滿桌子罵完,抬起眼皮看看她男人,見她男人黑著臉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就撇撇嘴,擰噠的進屋去了。
一進門兒,她就氣勢洶洶的直奔小鎖那屋,想找小鎖算賬。
然而,進到小鎖屋裡,卻赫然發現小鎖屋裡裡竟然坐著好幾個人。
隊長,會計,婦女主任,還有幾個輩分高的老者,以及五六個在村子裡比較有威望的村民。
還有韓明秀姐妹倆!
“呦……隊……隊長,你咋來來呢?”滿桌子瞥了一眼炕上傷痕累累的小鎖,心虛的上前跟隊長打招呼。
隊長眼睛一瞪,嚴厲的說,“你說我咋來了?我要是再不來,這都要出人命了。”
滿桌子心虛的一笑,說,“隊長,看你說的,哪就那麼嚴重了。”
“還不嚴重呢?孩子腿都打折了,身上臉上沒一處好地方,你要是覺得不嚴重,把你也打成這樣試試?”韓明秀尖刻的說道。
這時,孫黑子也跟著進來了,一見這個陣仗,心裡一哆嗦,明白是壞事兒了,急忙解釋說,“隊長,是這麼回事兒,小鎖這孩子不聽話,我管他他還不服,我一時生氣就下手重了點兒,不過我有分寸,你彆看他那傷瞅著挺嚴重的,其實沒啥大事,就都是皮外傷,養幾天就好了。”
“孩子腿都折了你還說沒事?孫黑子,你咋舔臉說這話呢?要不把你腿也打折了試試?看看到底是不是皮外傷,不礙事?”
韓明秀指著他的鼻子,憤然說道。
孫黑子被個小丫頭指著鼻子扒扯,有點兒惱羞成怒了,乾笑著說,“秀啊,這事兒其實跟你也有關係,我們都沒去找你呢,你就彆跟著瞎摻合了。”
韓明秀呸了一口,叉著腰大聲說,“你還敢說這話?剛才小鎖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訴我了。”
說著轉向隊長,激憤的說,“隊長,我跟你說,事情是這樣的,韓黑子跟他那個不要臉的媳婦看我對象給我郵錢買了輛自行車,還以為我手裡有多少錢呢,他們就眼紅了,想用小鎖訛我,可惜這孩子太實誠了,說啥也不肯跟他同流合汙,孫黑子就惱羞成怒,把孩子打成這樣了,事情就是這樣的,隊長,你可得給我跟小鎖做主啊!”
孫黑子一聽,忙說,“不是這麼回事,隊長,她撒謊,就是她管我家小鎖要草,天天要,我們聽到這事兒就挺生氣的,還後就打了小鎖一頓,這死孩子就記恨上我們了,就跟她一起合起夥來汙蔑我,隊長,你可不能聽他們的冤枉我啊?”
隊長橫了孫黑子一眼,說,“你麼兩個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我可聽誰的呢?”
“當然是聽我的,小鎖,你快跟隊長說是咋回事啊?”孫黑子急切的喊道。
小鎖看了他爹一眼,把目光轉向了我隊長,說,“隊長,我不能撒謊,我爹說的都是假的,他要讓我訛秀姐的錢,我不答應,我爹就要打死我。”
“哎呀你這死孩子,你胳膊肘往外拐是不是?”孫黑子一聽小鎖這麼說,嗷的一聲炸了,隨手拿起掃炕笤帚就要去打小鎖。
被幾個德高望重的老人給喝住了。
“孫黑子,你給我消停點,孩子都打成這樣了你還要打他?你是不把他打死就不甘心啊?”
孫黑子氣憤的說,“我也不想打他呀,可你們看看他,哪有把我當成他老子?哪有跟外人合起夥來害自己老子的兒子?”
韓明秀說,“你還知道你是他老子?你這幾個孩子讓蜂子叮一下你都趕緊去找大夫瞧,小鎖的腿讓你打折了好幾天了,都發炎了你卻不給他找大夫瞧瞧,有你這麼當老子的嗎?你有把小鎖當成你兒子嗎?這麼虐待孩子,你就不怕午夜夢回的時候,小鎖他娘來找你算賬嗎?”
孫黑子被她說的心裡一激靈,下意識的四下看了看,隻覺得身上冷森森的。
雖說現在不興搞封建迷信那一套了,但鬼神之說畢竟在華國流傳幾千年,已經深入人的骨髓了,一時半會也不是那麼容易剔除的。
他小時候就不止一次的聽他奶講過狐狸黃大仙的故事,還親眼看見過一個已經咽了氣兒的老太太突然詐屍了,所以對鬼神之說還是很敬畏的,這會兒聽到說他前妻要在半夜來找他算賬,他當然害怕了!
“你胡說什麼?現在不興搞封建迷信那一套了,你再說這樣的話,看我不去舉報你的?”他瞪著韓明秀,外厲內荏的威脅道。
韓明秀冷笑說,“你舉報我?我還要去舉報你呢,你看看你把孩子虐待的,就憑小鎖身上這一身傷,就夠抓你下大牢的了。”
“我們家管孩子關你屁事啊?你欠欠兒的跑我們裝什麼大尾巴狼啊?咋的?你相中我家老爺們了,想上我們家來當家作主咋的?”滿桌子陰陽怪氣的嚷嚷著。
彆看她喊的聲挺高的,其實心裡也慌著呢,她跟她老爺們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孩子也是他倆一起打的,要是她老爺們被他們給定下虐待兒子的罪名,她不也得跟著倒黴嗎?
還不擎等著一起給收拾了,所以她不能慫,沒理也要攪三分,堅決跟他們磕!
韓明翠聽到滿桌子這麼埋汰她妹子,氣憤的說,“滿桌子,你說啥呢?我家秀都是訂婚的人了,你這麼抹黑她,就不怕公安局抓你嗎?”
“哎呦呦,可嚇死我了,這把你們能耐的,說句話就能讓公安局來抓我,你倒是讓公安局來抓我試試啊?臭不要臉的!”滿桌子一臉不屑的罵起來。
隊長說,“滿桌子,你人家小秀跟他對象是軍婚,受國家法律保護的,你說這些話人家要是追究的話,你還真得抓起來!”
滿桌子一聽,頓時被隊長的話給嚇到了。
她一個農村婦女,整天在自己家這一畝三分地兒上轉悠,哪知道什麼軍婚不軍婚的事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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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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