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都榨出來,榨出七十八十的也好呀,也能解解自己的窮嘎巴兒了。
因為這個,他才起大早守在韓明翠上班的路上,專門等著她。
韓明翠看著一臉陰鷙的韓龍,感到非常害怕,緊張地說:“龍,我上班要遲到了,我不跟你說了。”
說完,繞過他就想走。
韓龍都等了她一個早上了,確切地說都等她一個晚上了,為了設計怎樣從她那兒把錢敲詐出來,他一宿幾乎沒有合眼。好不容易才等到了她,豈能容她就這麼走了。
見韓明翠兒要跑,他上去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狠狠地一甩,將她甩到了樹上。
韓明翠兒“哎呦”一聲,被大樹撞得後背生疼,那隻胳膊也被他擰得“嘎嘣”一聲,好像錯了環兒似的,疼得她眼淚差點兒掉下來。
“小龍,你這是乾啥?我可是你姐……”韓明翠捂著受傷的胳膊,低聲喊道。
韓龍冷笑道:“你還記得你是我姐呀?記得你是我姐的話,你兄弟我現在遇到難處了,跟你借倆錢你還唧唧歪歪個啥?你都掙了一兩年的錢了,我又不跟你多借,借你個五十八十的你憑啥不借?不就是看不起我韓龍嗎?”
韓龍往地上狠狠的啐了一口,用大拇哥指著自己的鼻子,社會氣十足的向韓明翠道:“我告訴你韓明翠,我韓龍現在可不是過去那個愣頭小子了,我現在在縣裡的糾察隊上班,想整誰就能整誰,就是把誰整死了都不用犯法,我看你就是欠整那夥兒的,給臉不要臉,今兒個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他又指著韓明翠的鼻子尖兒,惡狠狠地說:“我就問你,這錢你到底借不借。”
韓明翠被他這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嚇壞了,隻感覺他這副猙獰的樣子跟王滿囤打她的時候很像,以至於她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兒了,驚慌之下,她突然一把推開他,撒腿向前跑去。
可是,剛跑了幾步,就被韓龍給追上了。韓龍一看韓明翠竟然敢跑,氣得一把薅住了她的頭發,揚手就是一個大嘴巴子,將韓明翠狠狠地打倒在了地上。
他在糾察隊當保安員,平日裡最常乾的活兒就是打人了,打人都打得順手了,所以抓住韓明翠後想都沒想地就開打。
韓明翠一個弱女子,哪裡是他個大男人的對手呀?挨打的時候,一點兒還手的力氣都沒有,隻能抱住了頭蜷縮起身子,像個蝦米似的將自己保護起來。
在地裡乾活的張老八屯村民看到有人在路上行凶,就衝著這邊兒吆喝起來:“唉,那男的,乾啥的?為啥在道上打人呀?”
韓龍是在糾察隊當打手的,吆五喝六慣了,看到有人敢管他的閒事,就不是好聲地衝那幫人吼過去:“我們自己家的事兒,關你屁事兒,彆在那兒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了!”
他這麼一吼,路邊的村民還以為他們是兩口子呢。既然是兩口子,那就是人家自己家的事兒,他們也不好過多地乾涉。
雖然都看不慣這個男人打女人,但是,看不慣也隻能不看,他們有什麼立場去乾涉人家的私事呢?尤其是那個男的還四六不上線兒,大夥兒就都懶得去管了。
韓龍連著踢了韓明翠好幾腳,他是越打越生氣,正準備薅起她的頭發,問她到底借不借的時候。
忽然,一道疾風閃過!
隻聽“啪”的一聲,一塊大土磕垃砸過來,不偏不倚地砸在韓龍的臉上。
“啊——”
韓龍慘叫一聲,被砸了個鼻口竄血、滿臉開花,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地上。
“啊呀……啊呀呀……”
韓龍捂著受傷的臉嗷嗷地慘叫著,到了這個時候還不忘耍橫呢,“誰,誰打的老子?娘的,有種的你……”
沒等他叫囂完呢,隻覺得肚子上被狠狠地踹了一腳。
韓龍又高亢的慘叫一聲,立刻像一隻蝦米似的弓起了身子,疼得他五臟六腑都縮在一起了。
接著又是好幾腳。
打他的人一邊狠踢一邊怒吼,“就是我高廣斌打的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