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當家?”
霍長生張大了嘴巴,驚訝的看著喜鳳的眼睛,有點兒像看傻子似的!
媳婦一看他那眼神兒,更來氣了,上去衝他的臉擰了一下,“咋滴啊?我當家不行呀?你那是啥眼神兒?我不能當家咋地?”
“不是。”霍長生揉著臉頰,“我是說,娘還好好的呢,咋可能讓你當家啊?”
“哼,當初你奶還好好的呢,不也照樣讓你娘當家了?憑啥她婆婆在的時候她都能當家,到了我這兒就不行了?”喜鳳想要當家可是有依據的,要是家裡沒有這先例,她也不會擅自提出來。
霍長生還是很了解他老娘的,連連搖頭說,“可是,奶奶跟娘不一樣,娘的性子你還不知道嗎?隻要她活一天,就不可能把當家的位置讓給彆人的,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喜鳳也不是善茬,聽到霍長生這麼說,就眼睛一立,叉著腰說:“不讓我當家,行啊,不讓我當家咱們就分家,我也不跟她扯這套裡根愣兒了,她樂意當家就讓她給自己當家去吧。”
霍長生一聽媳婦要分家,急忙哄著說,“媳婦兒,你這是乾啥呀?咱們這麼過著不是挺好的嗎?”
霍長生真心覺得現在的日子挺好的,天天有吃有喝的,還不用乾活。晚上回家還有個俊媳婦讓她睡,簡直就是神仙的日子了,真不知他媳婦還折騰個啥。
然而,霍長生對這種日子滿意,喜鳳卻不這麼想,她啐了她男人一口,“呸,還好呢,好個屁呀?天天把下巴殼兒卡人家飯碗兒上,吃個破鵪鶉都得看人家臉子?這就是好日子了?我跟你說霍長生,待會兒天亮了你就給我跟你娘說去,這個家要麼讓我來當,要麼分家,不然,你就跟你娘過吧,我回我娘家……”
下完最後通牒,喜鳳呼地一下又躺下了,撅噠一翻身,給了霍長生一個後腦勺兒。
霍長生看著媳婦兒漂亮的後腦勺,愁得直嘶哈。
艾瑪呀,這可咋整啊,老娘的性子他清楚,那是隻要有一口氣在,就不帶讓出當家的位置的,再說,他咋去跟他娘說,讓她娘把當家的位置讓給他媳婦呀?就算娘疼他寵他,也不可能這麼慣著他媳婦呀?
哎呦,這可咋整,這一個個的都是祖宗,可愁死他了……
霍長生愁得翻來覆去的,半夜才睡著,第二天早上想當然就起來晚了。
不過,不是自然醒起來的,而是被他老娘的罵聲給吵醒了。
“哎呦呦,哪個尖嘴耗子乾的好事兒啊?把我好好的下蛋鵪鶉給偷去了?吃了我的鵪鶉也不怕爛嘴丫子?賊胚子,早晚得饞癆死了……”
霍大娘是衝著霍長生他們那間屋子罵的,她心明鏡的,那隻鵪鶉指定是叫兒子偷去給那個饞老婆吃了,把霍大娘給氣得呀,肝兒都疼了。
家裡開始時養了四五十隻鵪鶉呢,自從這個饞老婆進門兒就惦記上這些鵪鶉了,今兒個一隻,明個兩隻的,把家裡的這群鵪鶉就吃剩二十多隻了。
這二十多隻鵪鶉還是她留著下蛋吃的呢,自己都舍不得吃,可那個饞老婆給惦記上了,天天的要吃,不給就做,現在更過分了,乾脆動偷的了,這還了得?她要是再不收拾收拾他們,他倆還不得反了天呀?
氣急之下,霍大娘站在霍長生兩口子的窗下罵了起來,罵得難聽極了,簡直都對不上牙。
“饞鬼托生的玩意兒,上輩子指定是得饞癆死的,這一輩子也得死在這張嘴上,好好個下蛋鵪鶉讓她給吃了,她也下得去那個嘴……”
霍大娘罵得正起勁,冷不丁屋裡嗷的一聲。
“霍長生,你死啦?沒聽到外麵有野狗叫喚嗎?也不知道出去看看!”
霍長生一聽媳婦兒敢跟他老娘對罵,嚇得一個激靈,連連擺手,小聲說:“媳婦兒,你小點聲,當心娘聽著了……”
喜鳳瞪著眼睛衝窗外喊道:“我怕啥?誰還能吃了我咋滴?大不了我打了孩子回娘家,也省得在你家受這份窩囊氣,大清早上的就挨罵,這他媽還是人過的日子嗎?”
霍大娘一聽兒媳婦竟敢在屋裡跟她對罵,氣得臉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