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茂文媳婦冷笑一聲,說:“她敢?你彆忘了,咱們女婿也是在部隊裡當官的,難不成就能眼睜睜地看著她來禍害咱們?再說了,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咱們有理咱們怕啥的。”
“那你剛才還說怕她男人報複啥的呢!”孫茂文看他媳婦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的,都讓她給整糊塗了。
孫茂文媳婦瞪了他一眼,說:“你這個死腦瓜骨,我那不是嚇唬孫黑子的嗎?你想想,孫黑子也恨那死丫頭,恨得牙根兒直癢癢呢,要是他趕在咱們前頭上生產隊去告那死丫頭去了,咱們還擱啥嚇唬她呀?這你都想不到,死榆木疙瘩腦袋,笨死你得了!”
“嘿嘿,還真是這麼回事兒誒!”孫茂文媳婦一解釋,孫茂文立馬想通了,嗬嗬的笑起來。
他媳婦數落他,罵他,他也不生氣了,笑嘻嘻地跟他媳婦商量了起來。
“誒,要不,你去跟那個厲害精說的說的去唄,你腦瓜子轉得比我快,嘴也比我靈,你跟她說和,沒準就說成了。”
為了不去麵對韓明秀家的那條大狗,孫茂文也耍起了心眼子,不惜給他媳婦戴上了一頂大高帽。
他媳婦兒乍聽到孫茂文給她戴高帽時,確實挺得意的。可是一想到要是去跟韓明秀談的話,就難免地麵對她家那條狼,就怯了。
她真不敢再上韓明秀家去了呀,那條狼已經在它主人的教唆下對他們產生了敵意。要是她再登門,萬一那條狼撲上來咬她,她可往哪兒跑呀?
就算能跑出大院去,她兩條腿的還跑過那四條腿兒的咋地?還不擎等著讓狼給索羅了!
“不行,她家那條狼已經認得我,我可不敢再登她家的門兒了,再登們家的門,她家那條狼還不得把我給吃了呀!”孫茂文媳婦一口回絕道。
孫茂文說:“這好辦,我就不信她能天天在家憋著,她早晚得出來吧,你就天天在她家附近守著,她啥時候出來了你啥時候堵住她,跟她把這些話說了,要不,你就找個熟人把她叫出來,再跟她說。”
孫茂文媳婦當然選擇把韓明秀叫出來說話了,不然大夏天的,叫她跟個猴兒似的天天在人家門口兒蹲著,還不得曬死她呀。
孫茂文媳婦知道彆人找韓明秀未必好使,所以特意找了隊長媳婦幫她說話。
隊長媳婦本不願意搭理孫茂文媳婦的,但是架不住她軟磨硬泡,死皮賴臉地央求。隊長媳婦被她纏得沒辦法,隻好上了韓明秀家一趟,把韓明秀給找出來了。
就如孫茂文媳婦猜測的那樣,韓明秀還真出來了。之所以出來,也是為了給隊長媳婦麵子,要是換做彆人找她,她肯定不會出來的。
出來是出來了,可是對孫茂文媳婦卻一點兒好臉都沒有。
剛一見麵,韓明秀就抱著胳膊,冷冷地發話說:“我可先把話給說明了,你找我要是為了跟我打聽孫英梅下落的話,那你這套心思算是白費了,我不可能告訴你的。”
倆人見麵的地點,就是韓明秀家門口的大楊樹下。此時,孫茂文媳婦已經在這楊樹底下等了她一個多小時了。
韓明秀雖然不得不答應隊長媳婦出來跟她見一麵,但是也不想就這麼便宜了她,特意磨蹭了半天,讓她等了一個多小時才出來。
這一個多小時,對孫茂文媳婦來說真是太煎熬了,因為天已經黑下來了,蚊子也開始陸續的出來活動了,她給叮了無數個打包,刺撓極了。
本來就被蚊子咬的心焦不耐煩的,又聽到韓明秀跟她那麼不客氣,孫茂文媳也變得犀利起來,她咬牙乾笑兩聲,硬邦邦的說:“秀兒,嬸子不想跟你鬨掰了,你就把英梅在哪告訴嬸子吧……”
韓明秀無所謂地說:“你們想跟我鬨掰我也沒辦法,就算是鬨掰了我也不會告訴你們的。”
孫茂文媳婦一看來軟的不行了,乾脆把臉一沉,冷笑一聲說:“秀兒啊,你現在跟小時候可真不一樣了,小時候你性子軟軟乎乎的,可招人稀罕了,可你現在正跟小時候相反,又臭又硬的,也不知是仗著你男人在部隊裡當官呀,還是仗著你家養隻狼給你們壯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