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乘客長得又高又大,看體重都快勻那個小偷倆了。小偷被他抓住兩個胳膊,像抓個小雞崽子似的,根本沒有一點兒逃跑的可能了。
“太不像話了,怎麼能這麼做呢?”男乘客大聲譴責道。
接著,看向韓明秀說:“他是不是偷了你的東西了,女同誌,你看一下你丟了什麼?”
韓明秀汗噠噠的,一邊在心裡埋怨這個男乘客多管閒事,一邊作勢把自己的挎包翻了一下。
隨即說:“我沒丟東西啊,也沒感覺他偷我東西,同誌,你是不是誤會他了啊。”
韓明秀是故意這麼說的,要是她證實這個人就是小偷,而且還偷她的東西了,肯定就得驚動警察了,她現在最怕的就是驚動警察了,因為她的身份經不起推敲啊!
所以才不得不違心地替小偷說話。
小偷一看韓明秀替自己說話,立刻叫起屈來:“就是啊,就是啊,我根本就沒偷東西,你可彆冤枉我呀!”
那個抓著小偷的男乘客瞪著眼睛對韓明秀說:“我剛才明明看見他把手從你的包裡縮回來,你怎麼說沒丟東西呢?你這麼做是在維護小偷你知道嗎?”
韓明秀說:“我確實沒丟東西,如果你一定認為他偷了我的東西的話,我也沒辦法,不過,您自己跟他交涉吧,我很忙,我要先走了。”
說完,她就邁開步伐,準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不料,那個男乘客竟是個一根筋的貨。看韓明秀不肯承認自己被偷,還要提前離開,就一把抓住了韓明秀的胳膊,大聲說:“你不能走,你為什麼要維護小偷,你們是不是一夥的?”
他大聲嚷起來,惹得往來的乘客都駐足觀看。
韓明秀一看大家都向這邊看過來,有點兒著急了,為自己辯解說:“你剛才還說他偷了我的東西,如果我跟他是一夥的話,他還偷我的東西乾嘛?你這麼說不是自相矛盾嗎?”
“就是,我一直跟這位女同誌在一起,也沒看到有誰偷她的東西。”
剛才跟韓明秀在車上聊得投機的那個女教師也是跟韓明秀一起下車的。看到韓明秀遇到了麻煩,就抱著她洋娃娃似的女兒過來替韓明秀說話。
“這位同誌,你不會是看錯了吧?”
男乘客對韓明秀和女教師包庇小偷的行為非常憤怒,怒視著他們說:“我怎麼會看錯呢?我親眼看見的,你們為什麼都包庇他,難不成你也跟這個小偷是一夥的?”
女教師聽到男乘客的話,一手抱著孩子,一手從她的口袋裡掏出她的工作證,一下子舉到了男乘客的麵前,差點貼到他的臉上。
“同誌,請你看好了,我是聖彼得堡大學的老師,從事著太陽底下最光輝的職業,你認為我有必要去當小偷嗎?”
這個年代,不管是哪個國家,教師都是一個非常光榮和值得人尊重的職業。特彆是大學教師,更值得人尊敬。
這位女教師把自己的身份亮了出來。大家一看人家竟然是一位大學的教師,剛才還對她有點懷疑的人立刻打消了疑慮,都站在了她的這一隊。
“這位同誌,你確定你剛才看清楚了嗎?人家這位女同誌說自己沒有被偷,這位老師也說他沒有偷東西,隻有你自己一口咬定人家偷東西了,你確定你沒有看錯嗎?”
小偷一看韓明秀和那位大學女教師都幫他說話,立刻露出了一副委屈的表情。
“同誌們,我真的沒偷東西啊,就是剛才下車的時候有點緊擁擠,我碰了這位女同誌一下,這位女同誌都沒說什麼,可是這位男同誌卻非要誣賴我是小偷,請大家一定要相信我……”
韓明秀說:“我相信你。”
那位女教師也在一邊說:“我也相信你。”
當事人和目擊證人都說這個小偷沒偷東西,而且大家也都站韓明秀這一隊。男乘客氣得沒辦法,隻好瞪了韓明秀一眼,氣憤的把小偷放走了。
韓明秀在心裡鬆了口氣,對剛才那位女教師瞥去了感激的一眼。
女教師回了她一個溫暖的微笑,兩人一起走出站台。
到了外麵,韓明秀小聲說:“謝謝你剛才幫我說話。”
女教師說:“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包庇那個小偷,但是我相信你這麼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不過,希望你下次不要再這樣做了。你知道的,你這樣做很容易縱容小偷繼續犯罪,也很容易打消那些正義的人的正義感。”
韓明秀扯了扯嘴角,苦笑著說:“我有自己的苦衷,隻是不能對你說,不過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謝謝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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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分開後,韓明秀回到了劉再武的老爹家。
到劉再武的老爹家時,老爹並不在家。家裡隻有一個乾瘦的老婆子,是劉再武的姑姑,也就是老頭子的妹妹,那個曾經給韓明秀搜過身的老太太。
老太太看到韓明秀回來了,馬上眼上眼下地打量她。似乎想看看她身上有沒有什麼值錢的物件兒,能不能像上次似的,在她身上再弄一點兒值錢的東西。
韓明秀知道他們貪婪,所以回來的時候,就穿著一條簡單的短袖裙子回來的。
這裙子的裙擺隻到膝蓋處,圓圓的領口露出頎長優美的脖子。脖子上也沒戴什麼項鏈啥的,一眼就看得出來。
看到韓明秀身上沒有任何首飾,老太太就把目光放在了韓明秀的挎包上。
韓明秀無視她貪婪的目光,在屋裡打量了一圈兒後,問道“他呢?”
她指的是劉再武的老爹。
劉再武的姑姑聽了,頗有些幸災樂禍地回答說:“你是再說我哥嗎?他生病了,住院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呢!你是不是想回華國?不如我送你吧,不過你得給我五千塊錢,不然的話我是不會送你回去的。”
韓明秀一聽這話,氣得直咬牙,真想在這張老臉上扇一個響亮的大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