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一錯再錯,把小鎖越推越遠,明明他都有機會認回他的,可是,那麼多的機會,都被他給錯過了。
也可以說,都在滿桌子的乾擾下,被生生的錯過了。
意識到錯誤的孫黑子輾轉不安,他一邊恨滿桌子挑撥離間,毀了他們的父子之情,一邊又恨自己耳朵軟,當初咋就聽了滿桌子這個死老娘們的話,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自己的親兒子呢?
他那會兒是咋了?
糊塗了?癡呆了,還是被滿桌子灌迷幻藥了啊?
他在監獄裡恨了滿桌子好幾年,後來好不容易因為表現好提前出獄了,可剛出獄不久,就又聽說了滿桌子在家這幾年不安分的話。
這下子,孫黑子就更看不上滿桌子了。
想當初要不是她挑唆自己,他絕不會乾出綁架小鎖的事兒來,都是這死老娘們,害的他跟小鎖父子關係決裂,害得他坐好幾年的大牢,更害得他戴了綠帽子,成了全村人的笑柄。
好幾處火齊發,孫黑子對滿桌子再沒有從前的溫存聽話了,動不動就對她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稍有不順心就對她破口大罵,甚至上手去打。
滿桌子知道自己這幾年做的事兒被孫黑子貓著須子了,她自知理虧,孫黑子打她罵她,她也不敢還嘴還手。
在孫黑子麵前,她的氣焰矮了不少。
雙喜看到他爹跟他娘又嗆嗆起來了,就勸他們說:“爹,娘,你們倆彆犟咕了,咱們還是想個法子跟我哥和好吧,我哥現在這麼出息了,咱們要是不好好巴結巴結他,將來能借上他光嗎?”
“還有,我聽說清華大學是咱們國家最好的大學,考上那兒了就跟過去考中狀元了似的,從那兒畢業後,就直接能當大官,最低也能當個鎮長啥的,多牛啊!”
“啊?能當上鎮長呢?”滿桌子一聽這話,嘴頓時張得老大。
鎮長!多大的官兒啊?比他們村長和公社書記都大,要是他們家能有個當鎮長的兒子,那得多威風啊!十裡八村兒的老娘們還不都得過來巴結她啊?
要是那樣的話,她兒子娶媳婦兒不就都不成問題了嗎?不光不成問題,還得扒拉著挑,淨挑好的娶呢。
這麼想著,她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轉向孫黑子說:
“他爹呀,要不,你上高廣斌家看看小鎖去吧,不管咋地,他也是你親生的啊……”
孫黑子橫了她一眼,說:“你現在想起他是我兒子了?早乾啥了?想當初你挑唆我打他的時候,咋不記得他是我兒子了呢?這會兒看見人家出息了想巴結了,就沒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
滿桌子說:“我這不也是為你們的父子關係著想嗎?你從打回來就整天跟我倆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怪我耽誤了你們父子之間的感情,這會兒好不容易小鎖回來了,你有機會去跟他倆和好了,我支持你去還不對嗎?”
“哼,彆說那些虛頭巴腦的話了,你就說,你想借光想占便宜得了!”
孫黑子從門檻上站起身,撲啦撲啦褲子後屁乎上的土,轉身出門去了。
“哎,你乾啥去啊?”滿桌子揚著脖子喊道。
“你管不著!”孫黑子背著手,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了。
“哎,馬上就開飯了呀,你還上哪兒去呀?”。
孫黑子甕聲甕氣的說:“不吃了。”
“哎……”滿桌子還要喊,卻被她兒子雙喜一把拉住了。
“娘,你彆喊了,我爹準是找我哥去了,你就讓他去吧。”
滿桌子撇了撇嘴,說:“切,找也白扯,那小畜生不帶搭理他的。”
雖然滿桌子的心裡也希望小鎖能原諒孫黑子,能重新跟他們成為一家人,他們將來也好能借上小鎖的光,但是滿桌子心裡明鏡似的,那個小畜生不帶原諒他(孫黑子)的,要換作是她,她也不會原諒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