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兒子回來了,周嬸急忙招手說道:“思遠,快過來見見你陳伯伯!你陳伯伯是你爸的好朋友,今天特意來看望咱們的。”
小周打量了一下那個老神仙似的老者,心裡暗自納罕。
他怎麼沒聽父親說過有這麼一個朋友呢?
周家不是什麼人都能進來的,凡是能進到周家做客的,要麼是父親直係的部下或心腹之人,要麼是像秀姐他們那樣親如一家的友人,像這個從未聽說過的老頭,竟能進到自己家的大門,還能讓父母一起熱情的陪著聊天,還真是一件稀罕事。
“哦,陳伯伯,您好。”心裡雖然畫著魂兒,但小周還是禮貌的伸出手,跟老頭握了握手。
握手的時候,那老頭握得非常用力,一邊握還一邊還盯著小周的臉看。
小周感到很不舒服,覺得這個老頭太沒禮貌,但考慮到是父母的座上賓,他便把心頭的不快忍了下來。等老頭鬆開手後,他和父母說了一聲,便回自己屋去了。
看著小周上了樓,聽見關門聲,周錫龍兩口子迫不及待的向老頭靠近了些,周錫龍低聲問道:“陳大夫,咋樣?能不能看出點啥端倪來?”
那個被稱為“陳大夫”的老頭沉吟片刻,凝重的回答說:“首長,恕我直言,令郎手心發涼,臉色發白,應該就是腎虛的緣故,可惜我沒辦法給他號脈,也無法做出更準確的判斷,不過,你們既然有那方麵的依據,他又有這方麵的症狀,我覺得這事兒應該假不了。”
“不如這樣吧,我先給他開幾副補藥吃一吃,這藥是強身健體的,對人體沒有害處,若他那方麵有毛病,吃這藥便能有所改觀,若沒毛病,就當是吃補藥也是好的……”
周錫龍兩口子聽到陳大夫這麼說,自然滿口應承了。
“那好,那好!那就又煩勞陳大夫了,隻是這事兒涉及**,還望陳大夫不要叫彆人知道才好……”周錫龍叮囑道。
陳大夫一聽,嚇了一跳,忙不迭的說:“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您放心好了,我保證不會往外說的!既然您信著我,把令郎的病托付給了我,您也該了解我的為人,我並不是那種好傳閒話、好搬弄是非的人,這一點您大可放心……”
周錫龍看到陳大夫緊張的跟什麼似的,便笑著解圍說:“誒?我們當然相信你的為人,不過是想囑咐一句,你可彆多心,要是不相信你的為人的話,我們也不可能請你。”
陳大夫慌忙說道:“那是,那是,多謝領導的信任!您放心吧,我一定會竭儘所能,窮儘我畢生所學,把令郎的身子調理好的……”
小周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父母稀裡糊塗的判為那方麵有障礙了。
他回房間後,正處理手頭上的一些工作呢,忽然聞到一股中藥的味道。
他皺了皺眉頭,想這:這是怎麼了?家裡誰病了嗎,為啥要吃中藥呢?
一邊想著一邊放下手中的文件,打算下樓去看看。
到樓下時,看到父親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呢,母親則坐在父親的旁邊織毛衣,倆人看起來都挺健康的,也不像是有病的樣子啊。
看到兒子下樓來了,周嬸笑著說:“小遠,你下來的正好,蔡阿姨正給你熬中藥呢,一會兒你趁熱喝了吧。”
小周一愣,詫異的問道:“給我熬中藥,為什麼?”
周嬸眼神飄忽了一下,說:“那個……你不是總說眼睛疼嗎,這中藥是我特意抓來給你治眼睛,緩解眼部疼痛的。”
小周苦笑著說:“媽,我眼睛疼,那是經常看書或看文件累的,休息一下就好了,哪用得著大張旗鼓的吃藥啊?你太小心了!”
周錫龍放下報紙,說:“話不能這麼說!你現在也是三十多歲的人了,身子自然不能和十七八的小夥子相比,既然總用眼睛,就應該好好保護才對,你媽給你抓的中藥都是有滋補作用的,喝了對身體也沒害處,你就彆浪費了你媽的一片心意,好好的把藥給喝了吧。”
……
最後,在父親母親輪番夾擊下,小周皺著眉頭喝下了這碗湯藥。
嗬,真苦啊!
在喝第一口的時候,小周就想停下,可以對上父母那殷切的目光,他又不忍心了,便硬著頭皮把一碗苦藥都灌到肚子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