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聽你媽瞎叭叭,我跟她那是沒感情、過不下去了才離的婚,跟你胡姨沒關係,就你媽那樣的,跟誰過誰都得不要她。”
“你跟我媽同學六年,這麼長的時間,你不可能不清楚我媽是啥樣人吧?既然我媽像你說的那麼不好,那你為啥還娶她?為啥不在窮困潦倒的時候不要她?為啥有錢後就不要她了呢?”
女孩的臉上浮出幾分譏諷,鄙夷的看著她爸,“還有,為啥跟我媽離婚九年,你跟姓胡的女人的兒子都十歲了呢?”
男人被懟的無話可說,紅頭脹臉的憋了一會兒,忽然惱羞成怒道,“大人的事,你個小孩子跟著摻和啥?我跟你媽的事不是三句兩句能說明白的,你也不用跟著問了,反正我沒對不起她。”
“嗬嗬,是呀,你還真對得起我媽啊,當年我媽跟你一起開飯店,你們倆都有30萬塊錢的存款了,可你走的時候,不光拿走了那30萬存款,還把我們住的房子都給抵押了,你知道我跟我媽這些年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嗎?你可真對得起我媽,真對得起我們娘倆啊!”
倆人正爭論著,警察來了,他們一行人被帶回了派出所。
大雙怕女孩吃虧,再者也是他報的警,所以便也跟著去了。
警察了解情況的時候,問了他們的姓名,當小姑娘說她叫寧卿的時候,大雙一下子想起她是誰了。
這女孩,就是去年的中考狀元,還上過報紙和電視呢,當時他就是在電視裡看到的她,怪不得看著她這麼眼熟呢。
想不到,這麼優秀的女孩竟然出生在這種家庭裡,大雙惋惜不已。
真是太可惜了,這麼優秀的女孩,不是該被家長好好的疼愛,好好的愛護嗎?她爸到底是咋想的,咋還逼著她要她的腎臟呢,這還是人嗎?
警察聽到他們父女間的糾紛後,也都站在了正義的一麵。
“寧大軍,你想救你兒子的心情我們能理解,可是你也不能為了兒子就坑閨女啊,你閨女不也是你的孩子嗎?你咋忍心活活的挖她一顆腎臟救你兒子呢?”
“同誌,你聽我說……”寧大軍一看警察站在了女兒這邊,都不肯幫他,有點急了,“我都打聽專業人士了,人有一顆腎臟就能活,既然這樣,那讓我閨女給她弟弟摘出一顆也沒啥的,我這不是尋思讓倆孩子都好好的活著嗎?要是捐出一顆就得死的話,我也不能為難我閨女啊。”
“人家好好的長倆腎臟,憑啥為你們摘一個呀?你倆眼睛看東西啥感覺,一隻眼睛看東西又是啥感覺?那一顆腎臟帶動身體的功能跟兩顆腎臟帶動身體的功能能一樣嗎?再說,你閨女現在是高中生,正是衝刺的階段,你讓她摘下一顆腎臟,還讓不讓人家學習、讓不讓人家考大學了?你這不是坑人呢嗎!”
“警察同誌啊,我也是沒辦法啊……”寧大軍哭了起來,是真的哭了,“我實在是找不著能跟我兒子配上的腎臟啊,我都四十多歲了,就這麼一個兒子,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去死啊……”
他一邊哭,一邊在心裡埋怨著,這些警察也真是的,為啥都偏幫著這個丫頭片子說話,不幫他說句話呢?
按理說,男人都喜歡兒子,他們應該理解他的心情,應該幫著他勸勸這死丫頭才對啊,這咋跟他想的不一樣呢?
要是知道這些警察都不幫他,他就不跟著他們來了,這套蛋扯的。
一個年輕的小警察冷笑說,“你不想眼睜睜的看著你兒子死,你閨女就該活生生的讓人挖走一顆腎嗎?這叫啥邏輯啊?人家不給你挖就打人家,這是犯法你知不知道?”
大雙說,“同誌,我們報警就是要追究他攔路打人,欲劫人割腎的罪行的,希望你們能夠嚴肅處理這個案子。”
寧大軍一聽這話,慌了,也顧不上哭泣賣慘了,忙說,“我才沒劫人割腎呢,我就是跟我閨女吵了兩句,被她氣不過,隨手打了她一下,這世上哪有一個當爸的不打孩子的?要是打孩子一下就得抓起來,我估計這天底下當爹的都夠抓了!”
又對寧卿說,“小卿,這次是爸爸急躁了點,不該跟你動手,你原諒爸爸吧,等回頭爸爸給你們娘倆送生活費,也省得你們過得這麼辛苦。”
沒等寧卿回答,大雙就說,“寧同學,我可以承擔你讀書期間的一切費用,包括你和你媽的生活費,直到你大學畢業,如何?”
寧卿一愣,“大哥哥……”
大雙微笑看著她,說,“現在,你到底要不要追究這個人的責任?想追究的話,也不用有什麼心理負擔,你以後的學費和生活費都由我負責,不想追究,我也不會乾涉,一切都按你的意願辦。”
寧卿感激的看了大雙一眼,隨即回過頭,堅定的對警察說,“我要追究他的責任,捍衛我的人權。”
看到她這般果決,大雙很開心,他還真怕這小丫頭前怕狼後怕虎,不肯懲治這個人渣呢,果然孺子可教啊!
因為寧卿執意追究責任,所以寧大軍因為尋釁滋事,被拘留了一個月,當然,這都是後話。
當晚,倆人從派出所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大雙不放心寧卿一個人回家,就提出送她回去。
寧卿家住在一條很偏僻很破舊的小胡同裡,這麼晚了,她也不敢一個人回去,難得這位好心的大哥哥要送她,她當即就同意了。
這兒離寧卿家不遠,倆人就步行著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