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逆子(2 / 2)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還我?總不能我替你還了錢,你就不還我了吧?”

“啥?”

邵華山有點不可置信,自己的親弟弟還要讓自己還錢?

“我還!我還!我有錢一定還!”

這個時候啥都顧不上了,先保住命要緊,還不還的以後再說。

口頭答應了當然不能算數.

“那你把房子押給我吧?你找裡長做公證人,還要簽字畫押。”

“你說啥?”邵華山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邵宸延居然想要他的房子?這就像是晴天霹靂一樣。

周萍也在旁邊一邊抽泣一邊抹眼淚,她收十好了包裹帶著孩子回娘家,家裡的事兒她也不管了也不要了,愛怎麼樣,怎麼樣吧?

他們兩口子離不離婚邵宸延不管,那是他們自己的事兒,但是一碼事兒歸一碼事兒,房子必須拿出來做抵押。

邵華山一屁股坐在地上,老婆孩子要回娘家房子也沒有了,整個人跟霜打的茄子一樣蔫吧了。

把村裡的裡長找來,裡長姓朱,叫朱永法,朱永法了解完了情況之後覺的邵宸延這個弟弟做的很好,替哥哥還賬這是大義,讓人敬佩,他爽快的答應做這個證明人。

邵華山沒有辦法,隻能懇求著胡翠蘭不要把房契拿出來,不然的話整個邵家的家產全歸了邵宸延了,雖然房產不值多少錢但是他作為長子咽不下這口氣。

沒想到胡翠蘭還真把把房契拿出來了,哆哩哆嗦的交到裡長的手上。

裡長寫了一份字據,簽字蓋章之後,當著全村人的麵交給了邵宸延。

邵宸延一看不錯,有了這東西就不怕他不認賬了。

周萍一看大勢已去,連房子都是輸掉了,又想起了邵宸延對她的羞辱,所以帶著邵貴就走。

邵貴本來想著跟著邵華山,但是又想起韶華山那麼懶惰,根本養不了他,所以他隻能三步一回頭的跟著周萍走了。

周萍帶著邵貴離開,這讓邵宸延多少有點意外,但是仔細想想也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他傳過來那就是為了守護自己的小家,然後把邵貴培養成材,剩下的好像都不管他的事。

邵宸延來自超出這個世界認知範圍的某個更高級的星球,在那個星球上的婚姻更為自由,觀念更加的開放,婦女的意願都能得到極大的尊重,所以邵宸延覺的周萍不願意跟邵華山繼續生活,那也是她的自由。

每個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隻要自己認為那是自己想要的即可。

所以周萍走了整個邵家的人除了邵宸延之外所有的人都即震驚又憤怒,更多的還是譴責和怨恨,怨恨周萍離開邵家。

這年月有沒有離婚的隻有被休的,周萍帶著孩子回娘家這也算是稀罕的事兒了。

但是周萍的名聲好,十裡八村的沒有人不知道她賢惠漂亮又能乾的,相比之下邵華山就沒那麼好了,前幾年瘸腿,隨後治好了腿,村裡有傳出了他又懶又饞不乾活,虐待媳婦兒,現在更是染上了耍錢的壞毛病,這樣的男人要不得。

有了這兩者的比較,就算周萍被休回家,那也是炙手可熱的搶手貨,多的是人盯上她,願意娶她回家呢。

邵華山到村裡轉了一圈,回來之後臉都黑透了,五官也變得扭曲了。

“媽!我啥時候虐待媳婦了?我連她一個手指頭都舍不得碰,家裡的活我都幫她乾,我啥時候欺負她了?我……”

邵華山賭氣蹲在地上,雙手抱著頭。

他現在就成了全村的笑柄。

邵華山承認自己不中用,自己懶惰,自己乾的那些事兒是不對,但是對待周萍的事兒上他可是從來沒有懈怠過,他冤枉死了。

胡翠蘭也有些傻眼了,自己的兒子自己還是了解的,除了乾活不行,其他的都沒毛病,而且對待媳婦比對她這個親媽還好,咋就有人傳這個閒話呢?

“是誰在外麵胡亂嚼舌根,我去找他們說理去!”

邵宸延在旁邊攔住她:“彆去了,他們愛說啥,說啥,你要是出去罵,更讓人家看笑話。”

胡翠蘭一看他是他,更來火氣了:“你說你,你跟你哥哥還算那麼清楚,還讓你哥哥把房契抵押給你,你這個做弟弟的一點人情味兒都沒有。”

邵宸延一見她不領情,根本就不與他爭辯。

“你還想不想好好過日子,還想不想好好做人,你自己說了算!你還有兒子,不管邵貴到哪裡都是你兒子吧?你也不管他了?你還是自己想想以後該怎麼過吧!”

邵宸延丟下這句話轉身就走了。

邵華山本來頹廢的蹲在地上,聽了這話頓時抬起頭來,眼睛都比原來亮了很多。

原來弟弟不是不管他了?那他還是有希望的。

“宸延,宸延你想讓我乾什麼?我給你幫忙,我給你當長工,隻要讓我跟著你學做買賣就行。”邵華山痛哭流涕道,他是真心知道錯了,真的悔過了!

邵宸延要得就是這句話,要是他自己不努力,彆人在使多大的勁兒都沒有用,他雖然不知道村裡的留言是從哪裡傳出來的,或者有什麼人想借著流言蜚語來達到什麼目的,這些都不值得他費一絲一毫的心思。

“那你可彆怕吃苦。”

“哎!哎!”

邵華山也不傻,他突然就明白了邵宸延要他拿房契做抵押是什麼意思了,就是要斷了他的後路,本來那個破房子就不值兩個錢。

從這天起邵華山就成了邵宸延布攤上的小夥計了,搬運布匹,碼放布匹,招攬顧客這些事都讓邵華山來做。

邵華山第一天就傻眼了,他什麼都不會,搬運布匹這種活又臟又累,一次搬運一馬車布匹不是一般人能乾的了得,碼放布匹要按照花樣,顏色,品種,厚薄來麻碼放,這也要考驗眼力的,最頭疼的事招攬顧客。

邵宸延賣布的時候讓他在一旁看著,邵宸延嘴巴甜,會說話,人家老太太要一塊布,他就跟人家攀談起來問問人家買布乾什麼用?喜歡什麼花樣的,三說兩說那位老大娘就把家裡要嫁姑娘的事兒說出來了,之後嫁姑娘所用的布匹全都在邵宸延這攤上買了。

被麵,褥子,被單床單,這一套下來拉了小半車,邵華山整個人都看傻了,他都沒想到自己的兄弟這麼有本事。

邵宸延丟給他一句話:“學吧,學會了你也能行!”

丟下布攤邵宸延就去進貨了。

邵華山硬著頭皮賣貨,心裡默默念叨愛咋咋樣吧。

出來做買賣怎麼都比在家裡強,邵華山也跟著長了不少見識。

一個月之後周萍那邊催著邵華山要他寫休書。

邵華山被逼的沒有辦法,最後一想算了,對方本來就沒想嫁給她,他硬糾纏著也不是事兒。

這天邵華山帶著邵宸延和裡長一起到周萍的娘家。

周萍一回到娘家,提親的就跟著上門了,光說親的小夥子就有七八個,有的條件還很不錯呢。

村裡的人都知道周萍賢惠能乾勤儉持家,針線活更是一流,這樣模樣身段性格樣樣好的女人還被男人休了,那不是天理不容嗎?

周村雖然跟南邵村相距甚遠,但是隨著周萍回村的一瞬間,邵華山的暴行也跟著家喻戶曉,周萍那些不幸的遭遇也人儘皆知。

人們都有這種同情弱者的心理,看著這樣品行好的女人遭受這樣的委屈,瞬間讓人產生了保護欲,更不要說這年月本來就難找媳婦,人們巴不得能把這樣的媳婦娶回家。

所以在婚事上周萍是不用發愁的,所以她就盼著邵華山上門呢。

邵華山上門,第一個是看一看周萍能不能回心轉意,他是盼著和好來的。

“沒門兒!你想讓周萍回去,那是門都沒有!”周老娘最先跳起來說道。

“你趕緊寫休書,彆說這些亂七八糟的,寫完回去吧。”周萍把紙幣拿過來甩了個臉子,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邵宸延一看這女人這麼絕情,肯定是說不動了,最後確認了一遍:“你真不打算跟我大哥回去了,你以後可彆後悔。”

周萍一看是他,心裡的火氣瞬間爆發出來,那些尷尬和羞臊直衝腦仁,咬牙切齒道:“我跟你大哥的事兒輪不到你一個小叔子插嘴把?我後悔不後悔關你什麼事兒?”

“的確不管我的事兒,我就是替我大哥問問。”

“我鐵了心不過了,讓他放心,我周萍吐口唾沫是個丁,雖然我是女人,可比那不中用的老爺們兒強得多。”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吧,還有啥可說的了。

周家村的裡長也站出來讓邵華山寫休書,就好像邵華山是坑人害人的魔鬼一樣,他們早一點逃離就早一點超升一樣。

邵華山這時候還有啥想不明白的,他識字不多,不會寫,周家村的裡長代筆寫了一份,寫完之後交給了邵宸延。

邵晨眼看了一遍道:“邵貴不跟著你爹嗎?”

休書上寫的明白,邵貴跟著周萍過活,以後跟邵華山沒有半點關係,這是要跟邵家的列祖列宗一刀兩斷呀!

男孩兒很少有跟著媽的,如果不是爹死了或者是當爹的窩囊廢,很少有這樣的事發生的。

今天就是這種情況。

邵貴輕蔑的眼神盯著邵華山;“我就不跟著你!你是窩囊廢,你連自己都養不活,拿什麼來養我?洪叔叔比你有錢……”

他剛想繼續往下說,周萍過來就把他的嘴給捂上了。

洪叔叔……

看來這段日子周萍沒閒著!

邵華山的心就像是刀割一樣但是這件事也不能隻怪周萍,他也有錯誰讓他又饞又懶呢?

休書都簽字了,已經顧不得誰對誰錯了。

邵貴決心不跟著邵華山,邵華山也沒有辦法。

最後邵華山隻能答應他,以後賺到錢一定會給他們娘兩個兩百塊。

周萍嗤笑了一聲:“兩百塊?把你賣了也不值兩百塊呀,我看還是算了吧。”

邵華山:“你……”

邵華山覺得自己一夜之間就不認識周萍了,她以前不是這樣的人呀!

邵華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周家村出來的,等他回過神來,他們已經離開周家村七八裡路了。

周萍嘲笑他的那些話還在耳邊回蕩。

到底是做了十年的夫妻了,落到今天這下場,誰能心裡不難過呢。

一種懊悔感就像毒蛇一樣,盤踞在邵華山的心上讓他透不過氣來。

邵宸延知道此時邵華山心裡難過,所以不打擾他,讓他自己慢慢的消化。

一路上邵宸延總是想著邵貴嘴裡的那一句,洪叔叔……

洪叔叔肯定是周萍的相好,但是這個洪叔叔有點耳熟。

他猛然間想起來了,原劇情中還真的有個洪叔叔。

而且這個洪叔叔可不是好人,就是他勾引著邵瑞一步一步的陷入了泥潭,最後不但加入了土匪團夥,而且還放火燒了村子。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邵貴口中這個洪叔叔就是人稱紅煞星的洪海。

現在這個洪海現在還沒成氣候,還隻能在村裡混著,再過幾年他就暗地開設賭場,劫道,綁票的事兒都給他有關係,他實際上是這一塊的總瓢把子。

真是冤家路窄,真沒想到能在這裡碰見他。

邵宸延一邊走一邊想著,這事兒他跟邵華山想的可不是一回事兒,邵華山這會子還傷心著呢。

兄弟兩個回到家裡,邵華山就癱在炕上了。

老婆孩子都沒了,這下子他成了孤家寡人了,他本來以為通過自己的努力老婆孩子能回來,沒想到對方壓根就不看他一眼。

這一次他過去見周萍,就發現她的穿著打扮和以前不一樣了,身上穿的衣裳一看就值不少錢,而且周萍低頭的時候一件明晃晃的東西閃了他的眼。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對方戴的應該是金鏈子。

邵華山沒有買過那東西,但是他在鎮子上那麼多天,看見有錢人家的女人戴過那個東西,所以他一眼就認出來了。

這代表什麼,邵華山心裡明鏡一樣。

周萍外麵有人了!

在邵華山心裡周萍還是他老婆,這種剜心的疼痛,隻有他自己能夠體會。

胡翠蘭一看邵華山半死不活的樣子,馬上知道咋回事了,她還在家裡盼著周萍和邵貴能回來,看樣子是不行了。

“咋了?活不起了?她不回來,咱往後照樣過日子,等過幾天我王讓王婆子到村裡轉轉,給你再找個比她更好的媳婦。”

她這話就是騙騙自己,連邵華山都騙不了,邵華山現在在村裡的名聲都已經臭了,更何況現在家裡沒有錢,拿什麼娶媳婦?誰會願意嫁給他?

“媽,行了,彆說了。”

“乾啥彆說?一個女人就把你謔謔成這樣!我到村裡打聽了,是周萍把家裡的事兒說出去的,是她到處說你的壞話,說你這不行那不行,還說咱們家虐待兒媳婦!我承認我嘴不好,但是我也沒虐待兒媳婦虐待自己的孫子呀!”

胡翠蘭說著哭起來。

邵宸延在旁邊撇了撇嘴,心說,周萍說她虐待孫子不假,隻不過她虐待的是邵瑞而不是她的寶貝孫子邵貴。

邵華山實在受不了了:“媽您彆說了,周萍說的也沒錯,她說的我那些毛病也不假,村裡人愛咋說咋說吧。”

邵宸延聽了這話突然間看了邵華山一眼,心說這人還有救,他能夠直麵自己的缺點說出這話,實在不容易。

這就有變好的可能性。

邵家愁雲慘霧,一片低迷。

邵瑞和邵雪兩個人上學情緒都不高,他們也知道邵華山和邵貴和他們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可是萬萬沒想到邵貴到了學校辭彆老師的時候,帶著人把邵瑞叫出來打了一頓。

邵瑞也沒便宜了他,他也把邵貴打得不輕。

回到家以後邵宸延就看到了邵瑞的慘樣,額頭上起了一個大包,眼睛都青了。

邵宸延馬上知道怎麼回事了,現在邵貴有後台了,所以對邵瑞才會大打出手。

“是邵貴打得?”

邵瑞一聽這話頓時不服氣道:“不光是邵貴,他一個人根本就打不過我,他帶了兩個小混子過來打我,要不然就他那個熊樣能打得過我嗎?”

邵雪在旁邊哭的眼睛都紅了,打架的時候她也給邵瑞幫忙來著,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但是她是女孩兒實在是打不過對方,所以才被人家打了。

邵宸延一想這樣不行,邵瑞跟邵貴的仇算是結下了,以後邵貴少不了還要找他們的麻煩,他們沒有自保的能力不行。

更何況邵貴的後麵那些黑暗勢力更是防不勝防。

所以邵宸延決定教孩子一些自衛的本領,雖然這些也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但是多學一些東西,提高孩子們的自衛能力總是好的。

“從明天開始你們早上卯時起來跟我練功。”

“練功?”

邵瑞和邵雪兩小隻瞬間懵住了。

“爹,我能打過邵貴,就那個狗東西還不是我的對手,你放心吧!”邵瑞拍著胸脯說道。

邵宸延拍了拍他的額頭:“還逞能!你看看你被人打的這個鬼樣子!讓你學你就學,廢話什麼。”

邵瑞:“……”

親爹!絕對是親爹!打架打不過,親爹都能親自教導打架的經驗。

邵瑞在心裡給邵宸延豎起了大指,看向自家爸爸的眼神,又帶了幾分敬畏。

第二天卯時,邵瑞還在睡夢中就被邵宸延提著耳朵拽起來了。

“哎呦!爹!爹!我的耳朵掉了!”

“快起來!”

邵瑞咧嘴的被拽起來,整個人都還在迷迷瞪瞪中,想想自己溫暖的被窩再看看眼前凶神惡煞的爸爸,他還是選擇了後者。

邵雪比邵瑞勤快得多,乖乖的早起等著了。

邵宸延眼睛裡都是殺氣,滿臉的凝重有點像隱世的高僧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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