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寒雨罵的這麼痛快, 蘇靈玉還真的有點接不上話,這畢竟是自己從小玩兒到大的好朋友,可以看得出, 徐寒雨是在為她擔心。
然而她接不上話,有人接上了, 那就是邵宸延的媽王氏。
王氏今天有點閒,吃完了飯出來走動走動, 她就聽見蘇靈玉這屋裡有人說話,起初她還以為是她兒子在家呢, 結果一聽不對,這是有人說她兒子的壞話, 這還了得嗎?
王氏什麼也顧不上了, 直接從外麵闖進來, 她倒要看看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
“是誰說我家兒子買媳婦了?你哪來的毛丫頭, 大天白日的到人家胡說八道!蘇靈玉你說這黃毛丫頭是誰?”
蘇靈玉:“……”
蘇靈玉哪裡解釋的清楚,一邊是好朋友,一邊是婆婆, 她沒法解釋,接下來的場麵就不用說了,直接打起來了。
徐寒雨一開始還有點害怕王氏,因為自己背後說人的壞話是件不好的事情, 但是這個老太太也太討厭了吧?這要是不把她收拾了, 自己的好朋友在邵家那是一點活路就沒有了!
“我說得, 又怎麼樣?你自己的兒子自己不知道嗎?你養出這樣的兒子, 你還有理了?你家兒子要是虐待我們靈玉,我還要跟你算賬呢,就看你這種尖酸刻薄的媽, 你也養不出好兒子!”
徐寒雨說話口齒伶俐,把王氏氣的直翻白眼。
其實原劇情裡徐寒雨也到邵家來打過一次,為蘇靈玉出頭,但是蘇靈玉自己不爭氣,再加上原身本身就是個混蛋,就憑著一個徐寒雨哪裡能說得過去,所以這事兒也就不了了之了。
這一次徐寒雨說話比原劇情裡更難聽,跟王氏棋逢對手撕扯起來。
王氏也是,如果一開始裝聽不見,回自己屋裡去,也就沒事了,這下可好了,想不打架都難。
就在這時邵宸延從外麵進來了。
其實邵宸延在外麵聽了一會兒,他覺得徐寒雨說得十分有道理,要是按照原身的所作所為就是應該挨罵。
“家裡來
客人了?”
邵宸延邁步從外麵走了進來。
屋裡的人,這才停住了動作。
這次尷尬的是蘇靈玉,蘇靈玉沒想到邵宸延這時候回來,更何況徐寒雨是她的好朋友,那今天鬨成這樣,都是因為她。
“宸延,這是我最好的朋友徐寒雨,她今天過來看我……”蘇靈玉心虛的說道。
旁邊的徐寒雨瞪著眼睛死死地盯著邵宸延,她隻是聽說過邵宸延的大名,還沒有見過他本人,沒想到就長成這個樣子?
邵宸延的五官還算精致,劍眉星目,是屬於那種耐看型的,身形高大,體格強壯,身上穿的衣服半新不舊的,雖然很乾淨,但是一看就是很潦草樣式的,再加上他身上那種玩世不恭的德行,一看就是混社會的。
徐寒雨有點心虛了,她光顧著罵人痛快了,現在想想確實很難聽,要是邵宸延揍她一頓,那該咋辦?她本能地就往蘇靈玉的身後躲了躲。
蘇靈玉硬著頭皮擋在前麵。
“宸延,寒雨第一次來,她不知道咱家的狀況,她不是故意頂撞咱媽的。”
這話說得十分謙虛了,但是王氏不同意了。
“你到底是誰家的媳婦兒,你向著誰?你幫著這個野丫頭說我的不是對嗎?你這麼做對得起我兒子嗎?”
“你說誰是野丫頭?”
“我就說你!”
這就又吵起來了。
邵宸延趕緊道:“媽!人家是客人!咱們也不能這樣招待客人吧?讓人家說咱們沒有禮數。”
王氏:“……”
王氏心裡怒火熊熊,但是覺得她兒子說話也有道理,不由得把火氣壓下來。
她兒子都這麼說了,那她還說什麼?
邵宸延滿臉的笑容看上去十分熱情,趕緊張羅著家裡人做飯,還讓丫頭到外麵抓了兩隻雞一隻肥鵝回來,就在這家裡煎炒烹炸起來。
“你的好朋友好不容易來一次,你不能慢待了人家,好好給人家說說話,家裡的事兒你就彆操心了。”邵宸延熱誠地說道。
蘇靈玉高興自不必說
,關鍵是徐寒雨,她剛剛罵人罵得那麼厲害,現在人家居然這樣招待她,她真是有點不好意思了。
徐寒雨有點心虛,但是看邵宸延的樣子不像是作假的,難道他真不介意?
對方越是這樣,她心裡越是不得勁兒,難道蘇靈玉找的這個男人還真的不錯?就憑這人的心胸氣度,她也說不出彆的。
飯菜做的十分講究,吃完了飯,徐寒雨呆不下去,趕緊告辭,她都懷疑自己能不能走得了。
其實邵宸延一點都不討厭徐寒雨,畢竟在這個人人逐利的世界裡,能為好朋友打抱不平到這個地步的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蘇靈玉也是滿臉的感激,她真沒想到邵宸延能對她的朋友這麼好。
邵宸延道:“彆說這些了,她罵得也沒有錯。”
可不是沒有錯嗎?要不是他穿過來結束這一切,蘇靈玉的遭遇不就跟上一世一模一樣了?那徐寒雨罵他的那些話,真的算是很客氣的了。
蘇靈玉不知道邵宸延的話是什麼意思,所以十分的疑惑。
邵宸延也沒有跟她解釋那麼多,就算他說出來對方也是不信的。
事情恢複了平靜之後,邵宸延就開始想辦法找點生意做,現在雖然不愁吃喝,但是說起來就是遊手好閒的閒人一個,總得有點生意做才行。
這天他又出來瞎轉悠,正好遇到茶坊的掌櫃得帶著一家老小逃難。
茶坊的這個掌櫃的姓方,叫方二喜,在家裡排行老二,他在這條街上開茶坊可是有些年頭了,本來生意做得好好的,最近一段時間找了一個姘頭,兩個人打得火熱,這個姘頭帶著他出來找樂子,就找到了地下賭莊
因為是姘頭介紹過來的,方二喜一點都沒有在意,結果玩了幾天不但把家裡的錢財全都輸光了,還借了高利貸。
還不上高利貸所以帶著老婆孩子趕緊跑路,正好遇到邵宸延。
邵宸延道“老板你跑啥?你跑了,我以後上哪裡喝茶去?”
方二喜苦笑著把事情說了一遍,他是一邊哭一邊訴冤
,邵宸延一聽就知道這是被人套路了,但是遇到這種事也是自認倒黴,誰讓自己往裡麵跳呢?
邵宸延道:“這家茶坊我要了,你把它轉給我,剩下的事兒你就甭管了。”
方二喜求之不得,這可是救了他們一家人的命了。
高利貸可不是鬨著玩的,他要是到期還不上,被賭坊的人是要卸掉雙腿的,所以他咬咬牙,乾脆連高利貸也不還了,拿著這筆錢遠走高飛吧,頂多以後改名換姓,對不起祖宗也就完了。
邵宸延看見他眼珠子來回的轉動,就知道他打定了主意要跑,他要是跑了,這爛攤子都丟給自己了,儘管這樣,邵宸延也不在乎,他看中的就是這個茶坊。
這茶坊有幾十年的曆史了,迎來送往的,都有老客戶了,地理位置也好,是個八麵來財的地方,除了這個地方,還真沒有那麼好的生意做,那些地下賭坊的人也就是看中了這一點,才會設計套路他。
拿到了地契房契之後,邵宸延帶著他到了縣裡做了公證,全都換成自己的名字,這生意從此之後就是他得了。
方二喜心花怒放,趕緊把那筆錢揣進兜裡,給邵宸延磕了一個頭,然後帶著一家老小趕緊跑路,這一走從此之後改名換姓遠走他鄉。
邵宸延心想,這個方二喜有今天的下場不是自找的嗎?家裡麵有老婆還有三個孩子,還到外麵找女人,這不是自作自受嗎?怕是以後都要過那種東躲西藏的日子了。
送走了方二喜,邵宸延邁步就進了這座茶坊。
這茶坊上下兩層樓,茶樓是木質結構的,樓頂都是千年的紅木搭建而成,樓梯都是上等檀木打磨而成,踩上去整個人的感覺都不一樣。
茶坊裡的桌椅板凳也都很講究,一看就是文人騷客來往的好去處。
這些東西都是好東西,有錢也很難弄到,如果不是因為逃難,估計方二喜絕對不可能轉讓。
茶坊裡的夥計一看邵宸延來了,趕緊招呼他喝茶,這人他們得罪不起。
“邵大爺您請!那陣香風把您吹來了?”
邵宸延是這裡的常客,以前一天過來三次,怎麼可能有人不認識他?可是這次來不一樣了。
邵宸延:“把裡麵的人都叫出來。”
小夥計們一愣,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這位大爺。
“邵大爺,我們上個月就想交保護費,您放話說不收了……”
邵宸延道:“讓你把人叫出來,你就叫出來,哪裡那麼多的廢話?”
這人嚇得一哆嗦,趕緊乖乖到裡麵把人都叫出來。
管事和賬房先生在前麵,其餘的小夥計都在後麵。
眾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沒事兒。
邵宸延就把房契地契都拿出來讓他們看看,這上麵都是方二喜的手指印。
邵宸延道:“這間茶坊從今天起就是我的了,你們想在這裡乾,就留下工,照常發錢,要是不願意我也不強留。”
眾人瞬間麵麵相覷,第一個感覺就是他們的掌櫃的被害了,凶手可能就是邵宸延,要不然掌櫃的怎麼可能把茶坊給轉手了?
管事的是一個能說會道的人,趕緊過來道:“邵大爺,這還是什麼時候的事兒呀?我們掌櫃的沒有說起呀,您就拿這麼一個東西過來,我們也不能相信呀?我能仔細看看房契地契嗎?”
邵宸延把東西遞給他,讓他看。
管事臉都白了,果然是真的。
官憑文書私憑印,有了這東西茶坊就是邵宸延的。
但是這是咋回事兒呢?
眾人還是一頭霧水,這事情也太過突然了。
“這……您這是……我們怎麼不知道……”
管事結結巴巴地說道。
邵宸延冷笑的盯著他:“你不是看清楚了嗎?看清楚了,還問啥?要問去找你們前東家問吧!”
邵宸延直接丟給他二兩銀子,把他開了。
下麵的人頓時老實了。
掌櫃的換了,又不耽誤他們乾活,就算是以前的房掌櫃也沒有多給他們一分錢,他們給誰乾活不是乾?
“我們留下!我們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