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忘了，邵宸延不讓咱們再叫她的名字。”
此時的女人也清醒過來，她到不是怕什麼，他隻是想讓人知道，她的兒子跟縱火案是沒有關係的。
一提邵宸延的名字，劉翠花嚇的也不敢再繼續說下去。
許大山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兩家挨得這麼近，邵宸延聽見了真過來揍她咋辦？
許大山臉色慘白；“媽以後這事兒您可彆說了。”
劉翠花惱羞成怒剛想罵街，忽然想到邵宸延說的那些話，她頓時氣得拿起旁邊的笤帚，對著許大山沒腦袋沒屁股的打起來，追得滿院兒跑。
“我讓你犯渾！放著周曉曉那麼好的媳婦不要，你非得找什麼秦小嫻！你是腦袋讓毛驢踢了是吧？秦小嫻有啥好啊！”
劉翠花打完之後，把東西丟在一邊，坐在地上哭起來。兩千多塊錢的彩禮一分錢都沒有拿回來，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此時的許大山兩隻手抱著頭：“我就是喜歡秦小嫻，周曉曉怎麼跟她比呀？周曉曉就是一個土包子，除了乾活啥都不知道，跟這樣的女人生活在一起能有什麼樂趣？樂趣你懂嗎？我就喜歡小鮮，他就是不乾活我都喜歡。”
劉翠花氣的隻想發笑：“對了，家裡的活，我跟你爸爸我們兩個什麼都乾了，你們自己過日子去吧，過了年你就跟秦小嫻分出去單過，你們兩個好好日子去吧。”
許大山一聽這話求之不得，他終於不用忍受劉翠花的謾罵和追打了：“我們出去住！我還求之不得呢！”
話都說到這裡了還說啥？
許老趕壓低了聲音道：“不說了，過完年再說！”
許家人全都不做聲了。
新年馬上就到了，還是安安穩穩過年要緊。
秦小嫻在娘家過年也不是辦法，第二天許大山便帶上禮物到秦家賠禮道歉去了。
第二天便是大年三十。
邵宸延一大早起來，就開始打漿糊，貼對聯。
趕集的時候，邵宸延買了毛筆喝墨水，還買了一些紅紙回來。
他拿起毛筆蘸好墨，洋洋灑灑寫了幾副對聯，無非就是發財平安之類的，人們過節就是圖個喜慶不是求個才就是求一個平安。
周曉曉看著兩張字跡工整：“你寫的字兒真好看。”她羨慕的看著彆人家的兒子。
邵宸延這才想起來周曉曉隻讀到小學三年級就輟學了，她出了自己的名字之外就不認識更多的子了。
沒有文化就不能提升自己的氣質，也不能提升自己的見識，富有詩書氣自華，沒有文化知識才是可怕的。
“你想學寫字，你想讀書嗎？我教你。”
周曉曉驚喜地看著他：“真的嗎？”
邵宸延到：“這還能是假的嗎？反正我閒著沒事兒，我找些課本過來教你讀書。”
兩個人就這樣商量好了。
貼完對聯，家裡就忙著包餃子正是用人的時候。
周曉曉可是乾活的一把好手，兩口子一起投入戰鬥，一家有說有笑的包餃子，其間許老趕還過來借香油，看到這情景灰溜溜地走了。
人家邵家娶的媳婦太賢惠了，一家人都那麼和睦許老趕心裡不是滋味兒。
許老趕是最要強的人兒，平時也最喜歡說嘴，但不能比誰都厲害，比誰都強，但是這一次不一樣了，他家娶的媳婦天天鬨得雞飛狗跳，人家邵宸延家裡那麼歡喜，兩者一對比，他心裡有點受不了。
“老趕你來乾啥？”
邵鐵柱把許老趕叫住了，他們兩個鬥了一輩子了，兩個人互相拆台，這一次是唯一一次好好說話的時候。
許老趕不太好意思了：“沒啥……沒啥，我就是過來……”
這時候許家院子裡劉翠花喊了一聲：“老趕，香油借回來沒有？彆在外麵墨跡！”
邵鐵柱一停就明白了，許家吃飯都都過年了，到哪兒去買香油娶。
“我家裡有，我給你倒一點，還有過年吃餃子你家有醋嗎？我這裡還有老陳醋也給你到一點。”許老趕尷尬的說道，簡直不知道說什麼。
邵鐵柱這次真的發了善心樂兒，給許老趕，倒了一些香油，又給她倒了半碗醋。
“夠了夠了用不了這麼多。”許老趕趕緊道謝，端著碗走了，就像逃命一樣，生怕彆人多看他一眼。
等到邵鐵柱到了屋裡，田招娣兒問他：“你今天是咋了？以前你跟許老趕，在生產隊裡天天抬杠，你兩到一塊兒就掐架今天是咋了？”
邵鐵柱道：“哎！都是可憐人！你看看他現在混得這麼慘，你忘了咱們兩個為了兒子娶媳婦四處借錢了？”
他說完這句話，田招娣兒也不說話了，可不是咋滴，伸手跟人家借錢多難呀！田招娣兒到娘家借錢，看儘了二哥哥嫂子的臉色，最後誰都沒有借給她錢，還是她媽偷偷塞給她三十塊錢，那個滋味兒簡直了。
這件事兒就這麼過去了，誰也沒有再提起來。
過年的時候彆人都忙著玩了，邵宸延從哪裡弄了一些課本回來，兩個人學習去了。
邵宸延拿著課本：“你看看這些書，你都認識嗎？”
周曉曉：“……”
她三年級課本上的字兒都忘得差不多了，實在不認識。
周曉曉：“這些字兒筆畫太多了我不認識。”
邵宸延道：“你不認識我教你。”
周曉曉從小就渴望上學，沒想到還真的有這一天。
邵宸延一看她的底子太差，乾脆就從最近本的學習吧。
兩個人一個認真學，一個認真教，偷偷地開始學習。
周曉曉很聰明，學習很認真，識字的速度很快，這是邵宸延沒有想到的，而且兩個人學習的時候比任何時候都快樂，周曉曉眼睛裡全都是對邵宸延的崇拜，這讓邵宸延十分地受用。
“曉曉過年了不出去玩兒，你們兩口子在家裡乾啥呢？”王煥英在外麵吆喝她。
周曉曉慌忙道；“嫂子我不去玩了，我還得乾活呢，你們先去吧。”
王煥英，一聽這話，也就不再叫她了。
周圍的人打趣：“你家二弟找的這個周曉曉不會就知道乾活吧？”
王煥英一聽馬上翻臉；“你們咋說話了？曉曉咋了？能乾活，有力氣，裡裡外外一把好手，她咋了，她那裡不比你強？”
眾人一聽這話趕緊道：“你看看，我們就是隨便說你急什麼？我們就是聽說周曉曉就念了小學三年級，所以許家才不要他，人家秦小嫻可是初中生……”
王煥英更生氣了；“三年級咋了？我練一年級都沒念完呢。你們年了幾年級了？彆天天胡說八道，秦小嫻除了長得水靈點多，其餘的哪裡比得上周曉曉，這都跟笑話一樣？”
這些話說出來，人們有些不信，一個個撇撇嘴。
但是王煥英可不是這樣想的，揪住他們不放，讓他們給一個交代。
一百個秦小嫻也比不上周曉曉。
話說到這裡人們四散而去，王煥英依舊覺得自己一點都沒說錯，她就覺得周曉曉心眼不錯是個好人。
她後來才知道人家周曉曉家根本就沒要這麼多彩禮是邵宸延主動給的。
知道了這些之後王煥英就對周曉曉一家另眼相待了，她眼熱歸眼熱，但是到底人家邵宸延有福氣那能怪誰呢？
王煥英心裡的疙瘩解開了，就沒有那麼多的怨恨了，所以對說周曉曉壞話的那些人毫不客氣。
她的戰鬥力，大家夥兒都是知道的，所以就沒有人趕敢明著說她的壞話了。
周曉曉哪裡知道這些？她把精力都用在學習上，跟著邵宸延讀書人字兒，天天樂此不疲。
邵家過年穿新衣，吃餃子，邵宸延還買了許多大保障，領著侄子們放炮仗，玩得不亦樂乎。
相比之下許家就冷清得多了，今年為了娶秦小嫻過門借的到處都是饑荒，哪有錢買那麼多肉吃？更不要說新衣裳了，她連個毛都沒有。
這些還不是最重要的，是他們心理上壓抑，心情不好，秦小嫻這個媳婦的缺點太多了，她們實在是高興不起來。
又饞又懶不會乾活，甚而們都要人伺候著，還不說現在乾脆在娘家不回來，許大山天天在父家裡跑，知道秦小嫻的嫂子氣翻了，把秦小嫻趕出家門，秦小嫻才會回娘家。
不怪嫂子翻臉，嫁出門的姑娘在娘家過年，這個在村子裡是大忌，是要斷送娘家財路的，所以她嫂子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把秦小嫻轟出來了。
秦小嫻弄了一個沒臉。
許大山趕緊把媳婦弄回家，求爺爺告奶奶的而給秦小嫻賠禮道歉。
秦小嫻這才勉為其難地答應原諒他。
這樣一鬨，許家的年也沒有過好。
劉翠花就包了一頓餃子，吃完了之後散夥了，一點過年的氣氛都沒有，也沒有過年的心情，和隔壁邵家簡直沒法比，他們在這邊吃飯的時候就聽見邵家歡歡笑笑的聲音。
劉翠花一句話都不說。
許大山自己倒是高興的，媳婦回來了，他能不高興嗎？
秦小嫻雖然人回來了，但是心裡就是不高興，就是埋怨許大山不中用，兩個人貌合神離了。
家有餘錢好過年，邵家就是，家裡有錢，過年就過得好，天天吃飽了出來玩，要不就像周曉曉一樣讀書識字。
村裡人從邵家和許家門前過，也能明顯地感覺到，邵家比許家那是要好過得多。
明明許家是打鐵的出身，家裡從老輩子起就有錢，怎麼偏偏是邵家過得好呢？
“你們聽說了媽？邵宸延的金山找到寶貝了？”
“你們聽誰說的可彆胡說八道。”
“我沒胡說，我聽說有人見到邵宸延從鎮上百草鋪子裡出現過，那不是去買草藥的是乾啥？不然他能拿出那麼多錢娶老婆？”
“真要是那樣，那周曉曉是真的有福氣了！有福之人不用忙，無福之人跑斷腸呀！咋就偏偏許大山退婚呢？咋就偏偏邵宸延跟秦小嫻得婚事也黃了呢？還不是周曉曉有福氣？人家周曉曉什麼都不用乾，就找到了個有錢的男人，你看看人家邵宸延家裡吃的啥用的啥？”
“可不是咋的，人要是沒有福氣，就算把金元寶送到手裡都握不住，看看秦小嫻，馬上根兒邵宸延結婚了，為了彩禮都能黃了。”
眾人你一言一語七嘴八舌地說道。
秦小嫻正好從院裡出來，想說說閒話，結果聽見這種話，頓時把她氣得臉頰煞白，緊抿唇瓣，轉身回家了。
她想聽不到都難，可是聽到以後咋辦？周曉曉真的有福氣？她不信！
憑啥周曉曉就能享受那樣的生活？秦小嫻嫉妒死了。
她早就懷疑邵宸延肯定是賺了什麼錢了，要不然怎麼可能拿出兩千塊錢給周曉曉！
不單單是兩千塊錢，還有自行車，縫紉機，這些東西呢？更何況她還打聽了邵宸延家裡居然沒有饑荒，就這一點來說邵宸延是真的有錢了，而許家就是一個空架子，過個年都有人要賬，這不是騙子嗎？
就在這時劉翠花在外麵喊她：“小嫻，大山你們出來一下，我跟你爸爸有事兒要跟你們說。”
秦小嫻一聽是劉翠花的聲音就討厭，她恨不得見不到她才好呢。
她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但是許大山知道，所以許大山趕緊叫著秦小嫻一起到老屋裡來。
秦小嫻做夢都沒想到，老屋裡居然坐著不少人，而且這些人還都是劉翠花請來的。
來的這些人都是村裡德高望重的人，其中就有村長王樹貴，還有村婦女主任白桂英，連老教師李爺爺也給請來了。
人到齊了之後，劉翠話說花了：“今天找你們過來，說一說分家的事兒，現在年已經過去了，以後開春了就要乾活了，到時候耽誤大家的時間也不太好，還不如現在說開了的好，我跟他爸爸商量好了，大山現在也娶了媳婦了，我也放心了，我找大家過來就是商量著把家分了，讓你們做個公證人。”
秦小嫻：“…”
許大山：“……”
許大山萬萬沒想到，這件事兒居然是真的？
“爸媽你們真要分家？”許大山不甘心地說道。
他知道老兩口要分家，以為隻是嚇唬他們一下，沒想到他媽把證人都找來了。
這就是真的要分家了。
秦小嫻一聽這話，馬上心情就舒暢了：“分啊！早就該分了！我正想著自己過呢，可是我有一條，我可不還賬！我不管以前有多少饑荒，我都一分錢不出，以後我們就過我們的日子，不然的話，我馬上能就離婚。”
劉翠花氣的閉著眼睛穩一穩心神，不然的話她真的忍不住動手。
“分吧！所有的賬我們老兩口擔著著，不讓你們還債。”
劉翠花一天都不想跟他們打交道著，所以，她們要了很少的一部分財產，其餘的全都給了這夫妻兩個。
村裡的這幾個證人，也沒見過這個樣的，大年剛過去，就鬨著分家，分得還這麼乾淨。
哪家娶媳婦能這樣的？人家許家就是頭一份。
村裡不少人都過來看熱鬨，屋子裡，院子裡都擠滿了人，比娶媳婦的時候還要熱鬨。
劉翠花和許老趕看見這場麵無比惱火，但是也沒有辦法，事情到了這一步了，不分也不行了。
許家的東西真不少，劉翠花，把家裡的糧食全都搬出來一共是二十袋糧食。
村裡的人大吃一驚，他們不知道許家有這麼多的糧食，這可是在村裡拔得頭一份了。
十二袋糧食，希望媽媽出手。。
剩下的那些家什兒就比較好分了，秦小嫻又不會乾活，所以家什兒要得很少，許大山也不想乾活，所以隻要了幾件應手的家什兒。
劉翠花歎了一口氣：“你們不要，那就正好，剩下的口糧田按人口分，請村長給咱們分開吧。”
村長當著大家的麵兒，把口糧田給分成兩份兒，讓他們抓鬮，誰抓著什麼算什麼。
秦小嫻最盼著分家，所以她先來，她都已經等不及了，所以她果斷地過來抓了一個。
打開紙團眾人倒吸一口氣。
許家最好的地塊，讓她抓了去了。
秦小嫻心裡美滋滋，誰說她沒有福氣的，這不就是福氣嗎？許家為什麼有這麼多糧食，不就是因為地塊兒好嗎？看看她一下就把這些好地塊兒全都抓過來了。
許大山也很高興，他就知道他媳婦的手氣好，乾什麼都行。
夫妻兩個眉目交流，喜笑顏開的樣子，都看大家的眼裡了。
六袋兒糧食，還有好的地塊，許大山兩口子都美翻了，這時候秦小嫻又說話了：“家裡的錢呢？錢還得分一分，我跟大山我們兩個還要花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