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嬪,看到了?”他坐下,慵懶磁性的聲音回蕩在陰冷的殿裡。
惠嬪趕緊行禮:“回皇上,臣妾…看見了。”她第二次被柔嬪耍得團團轉,每次都是惡人開局,善人結尾,彆提她有多無語。
寒楚指下輕敲扶手,喉結滑動:“柔嬪,為何要把惠嬪的婢女帶回麗芳殿?”
那雙眸子掃在身上的時候,初酒酒似被陰冷所籠罩,她清了下嗓子。
“皇上,臣妾是見惠嬪的婢女過於麵黃肌瘦,所以才帶回殿裡請她用膳,畢竟皇上治理天下,節儉愛民,寬嚴並濟,使得天下百姓豐衣足食,安居樂業,皇上恩澤天下啊。”
初酒酒嘴裡似抹了蜜,可勁地誇,一通彩虹屁,把李公公都聽麻了,雖然事實是如此,但是她也太能拍馬屁了。
一眾妃嬪隨即行禮,異口同聲:“皇上恩澤天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初酒酒被身後的聲音嚇一激靈,連忙也跟著行禮。
寒楚:“…”不禁揉起眉心。
【雖然吧,他人壞,但是治理天下這一塊,沒得說,坐上皇位的那一刻,文武百官誰都沒想到,天下在他的手裡風生水起,無人不服。】
她的心聲擲落在地,身後的妃嬪表情惶恐萬分,齊刷刷跪下一片,連帶著李公公都趕緊跪下,柔嬪膽兒是真肥…
初酒酒不明所以地轉過頭:“?”
【她們乾嗎嚇成這個樣子?】
眾妃嬪:還不是因為你!這你都敢提!
寒楚神情淡漠,喜怒不顯,嚇得李公公頭都不敢抬。
男人靜靜盯著初酒酒明顯不解的表情,如蛇蠍般滲入骨髓的殺意,如潮水退去。
初酒酒並不知道她又躲過一劫,還在懵叉叉地撓頭。
寒楚冷聲問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婢女:“惠嬪的婢女,柔嬪所言可是事實?”
婢女小曉被身後的惠嬪輕踢一腳,小曉沒有遲疑,她知道回到雨花殿,她也活不長久,不想汙蔑柔嬪。
“回..回皇上,柔嬪娘娘所言..是真的。”
惠嬪氣死了,又不敢在皇上的麵前表現出來,雖然示意小曉撒謊,會犯欺君之罪,如果被揭露,死的也隻會是婢女,不會牽連到她的身上。
那一腳,身後的眾妃嬪都能看得見,隻是不會有人趟這趟渾水。
初酒酒自然也看在眼裡,秀眉蹙起,她大概能猜到,惠嬪的婢女回到雨花殿,估計不會好過,看她餓得麵黃肌瘦的,估計惠嬪不太待見這位婢女。
這事…因她而起,她心裡很過意不去,雖然她沒有虧待這位婢女,但是因她受罰的話,性質是一樣的。
“皇上,臣妾鬥膽懇求皇上。”初酒酒垂下如蒲扇般的眼睫,水芙色齊胸襦裙透出肌如凝脂,嬌媚似無骨,她緩緩行禮。
寒楚靜靜盯著她,薄唇輕啟:“何事?”
“臣妾很喜惠嬪的這位婢女,不知惠嬪姐姐可否割愛。”她知道很唐突,但是為了保住這位婢女不受傷,隻能試一試了。
小曉難以置信地睜大雙眼,心跳聲響徹在耳邊,能逃離雨花殿,這是她從未奢想過的夢…
惠嬪怎麼可能同意,她正憋著氣待回殿裡收拾小曉,哪怕她死也要死在她的殿裡。
惠嬪正要出聲回拒,一道沉冷聲慢悠悠地打斷她。
寒楚掃一眼跪在地上縮成一團,臉黃肌瘦的婢女:“朕替惠嬪準了。”
惠嬪不得不行禮應是。
寒楚似隨口一說:“惠嬪,你食量大,一位貼身婢女即可。”
惠嬪卻連忙跪下:“皇上,臣妾知錯了!皇上!”
寒楚容色似冷霜,起身往殿外走。
“臣妾/嬪妾恭送皇上。”
他的身影消失在麗芳殿,氣氛才鬆下來。
惠嬪氣極了,從地上站起來瞪著初酒酒,氣煞她也!
初酒酒心虛地左右亂看,就是不敢跟她對視。
這場麵把欣美人看得不禁發笑,可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