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1 / 2)

你彆太犯規 兒喜 13601 字 3個月前

沈從殊多一分鐘都不願意見到關明哲,拿冷眼睇他,示意他有屁快放。

關明哲:“就川北巷鷺島國際的程總,去年找你設計彆墅的那一個,還有沒有印象?家裡養了十來條狗的。”

說鷺島國際程總,沈從殊不一定有印象,但家裡養了十來條狗,對於那十來條狗,沈從殊的印象可太深了。

沈從殊才正眼看他:“你說的是雲天集團那個程總?”

見她記得,關明哲點頭說道:“程總升職了,現在任職雲天西南區副總裁。雲天即將在陵城成立一個分公司,上下兩層上千平的辦公室準備進行裝修。你知道的,我一直想跟進雲天的項目。不說他們每年成立多少分公司,就算是老公司的維修整改,也夠我們公司半年以上的業績了。”

“上個星期程總回榕城,我正好在展銷會上遇見他,和他約了一起吃飯。展銷會後他又飛去陵城,這陣子他都忙著沒空,昨天才剛飛回來。剛才我打電話再約他,他說隻有今天晚上有點時間,還說和你很久不見,約你一起。”

雲天是一家數碼科技公司,專業生產手機,平板,電視機,電腦等數碼產品,很有名氣,同類產品中銷量占據國內前幾名。

如果公司能接到雲天的項目,那當然是最好不過的。

工裝比家裝相對複雜一些,人情往來很多,有些應酬也很有必要。況且當時她幫程總設計裝修彆墅,和程總接觸過很多次,確實比關明哲跟他要熟一些。

沈從殊想了想,點頭,“行,那我和你一起去。”

事情就這樣定下來。

和程總約在晚上七點,知道程守言老家在廣東,關明哲專程訂了一家粵菜館,公司開車過去半個多小時,下班了過去正好。

沈從殊和關明哲晚上先到,將菜都先點好提前做好準備,到七點十來分,程守言才帶著他的助理和女秘書一起過來。

程守言今年三十八歲,帶一副金絲邊眼鏡,一身西裝,斯文俊雅。

“抱歉,有事耽擱了點時間,遲到了。”

見到關明哲和沈從殊,程守言麵露笑容,視線落在沈從殊身上,“沈小姐,好久不見。”

沈從殊也對他笑:“好久不見,程總。”

還追著問了他一句:“您家裡的狗可都還好?”

狗多,品類齊全。沈從殊曾經有幸見過一次,被幾條狗圍著打轉,簡直是愛狗人士的天堂。

提起自家的狗,程守言麵露難得的溫情,許久不見的陌生疏散不少,笑著道:“肥肥壯壯,滿地撒歡,都挺好。”

全部人都打過招呼後,落座上菜。

程守言位於鷺島國際的彆墅是去年年初經人介紹,找到沈從殊做設計師裝修,從設計到定稿花了大約兩個月時間,工程量比較大,彆墅裝修了有四五個月,前前後後花去大半年,程守言既沒有結婚也沒有戀愛,這期間有什麼問題都是程守言和沈從殊單獨做溝通,因此,以關明哲和沈從殊兩個人而言,確實是沈從殊和程守言更熟絡一些。為了拿下這次陵城雲天的工裝項目,這次吃飯,就算程守言沒有主動提沈從殊,關明哲也會拉沈從殊一起。

事實證明,有沈從殊從中做調和,吃飯時候的氣氛確實非常的好。

先是隨意聊了一些。

程守言知道關明哲和沈從殊是情侶,他們分手這件事,隻公司內部人知道,對外,沒往外傳。程守言以為他們還和以前那樣,還笑著問兩人:“關總和沈小姐大學的校園戀愛談到現在,有沒有考慮什麼時候結婚?”

沈從殊覺得兩人分手的事沒有隱瞞誰的必要,分手了也不妨礙一起工作。才想開口解釋,卻忽而被關明哲按住了手。搶先一步,關明哲:“我和殊殊都想著現在趁年輕,先搞事業。結婚的事,可能還要再等兩年。”

關明哲搞什麼?

沈從殊心頭頓生隱怒,轉頭看關明哲,深深皺了眉頭。

程守言注意力卻在關明哲身上,不知這些,聞言點頭,接著便說:“搞事業是好的,但是也不妨礙結婚,事業家庭兩不誤。”

程守言年輕時也曾有過難忘刻骨的愛戀,但他忙於事業疏忽了女友,現在三十八了,也孤家寡人。

自覺話多,程守言又端起一杯酒:“關總沈小姐難得的神仙眷侶,是我管得太寬,來,喝一杯酒。以後關總沈小姐的婚禮上,一定留個座位給我。”

關明哲立即端起眼前的酒杯站起:“那是一定的。”

沈從殊既沒回應也沒喝酒,她一句話也不想說。

這隻是一個小插曲,飯到後期,說到正事。

程守言:“和你們知道的那樣,我們集團在陵城的確是準備新開一個分公司,而且不止陵城,岡城,煙洲那邊,也有新的計劃。陵城那邊,前期準備工作已經做得差不多,目前在經濟開發區租了一個三千多平的新辦公大樓,分上下兩層,不久以後就會放出招標文件,同時幾家公司共同競標。”

場地麵積比關明哲想的還要大一點。

工裝項目,招標是常規操作。隻不過一般來說都會私下內定,其他隻是陪跑。

程守言坦言:“這是我升雲天西南區域副總裁後,西南區域新開的第一個分公司,各方麵都把關很嚴。有關辦公室的裝修,我當然第一時間也想到你們,沈小姐為了裝修彆墅時候儘心儘力,裝修好後我非常滿意,對你們的工程質量也有一定的了解。但就隻有一點,陵城距離榕城一千多公裡,隔得很遠,這種跨地區的大型工裝工程裝修,你們公司有沒有問題?”

陵城已經是不僅僅是跨地區,而是跨省。

但繁星裝飾近幾年來工裝工程也是全國各地遍地開花,如果單單隻接榕城的裝修,根本不能滿足偌大公司的需求。

而且,工裝工程不單單隻看眼前,關明哲野心很大,他的眼光不止於一個新公司的裝修工程,而是接下來的每一個。而眼前的,僅僅隻是一個叩開雲天集團大門的敲門磚。

關明哲自然無所不應。

“當然沒有任何問題。”

當即又列舉了許多曾經和目前在做的項目工程,其中不乏知名企業。從業多年,繁星裝飾在業內有名,履曆十分拿得出手。

程守言聽後點點頭:“不過事先有個申明,我可以有我屬意的裝修團隊,但總公司公司那邊,一直是與另外一個裝修公司在合作。機會可以給你們,能不能成,還得靠你們自己。”

這是自然。

就算簡單的家裝都要貨比三家,這樣大的工程,有個競爭對手簡直再正常不過。

關明哲也表示會儘自己最大努力去爭取。

後來說的,也就是有關於裝修方麵的事了。工裝方麵是關明哲的領域,關明哲更加熟悉和精通,他和程守言聊這些的時候,沈從殊隻是旁聽,極少插嘴。

時間過得很快,一吃一聊間,兩個小時轉瞬即逝。

褪去情侶的濾鏡,坐在這個飯桌上,見關明哲不斷去迎合程守言的話題,適當吹捧,即便程守言有些地方見解錯誤還不予糾正,甚至將錯就錯順著話說。沈從殊這時才忽然發現,原來關明哲早已不是當初剛出大學時候那個意氣風發甚至敢於和甲方叫板的落拓少年,做工裝這幾年,早已磨平他的菱角,世故逢迎,滿麵堆笑,關明哲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已經成為他曾經最討厭的模樣。

不過,這樣的轉變也不是不好。至少對於一個乙方來說,有效的去和甲方溝通交流,往往能事半功倍。正如現在的程守言,明顯有被關明哲的專業以及態度給愉悅到。

剛開始時還有些遮遮掩掩態度模棱兩可,到最後,程守言直接提議道:“明天我就要回陵城,不如你們一起和我過去,周日的時候將這個工地看一看,回來先把設計方案做了?”

工程分了兩部分。設計方案和施工方案,兩個部分分開招標。

當然了,拿下設計的公司,肯定更有利於拿下施工。

機會就在眼前,哪裡有推辭的道理?而且今天晚上又是請飯又是陪聊,不就是為了這個?

關明哲想也不想,立即應了。

“當然是沒問題的,程總。”

程守言又轉頭問默不作聲許久的沈從殊:“那沈小姐你呢?”

公司本就一體,即便她與關明哲之間有矛盾,但公司需要時,沈從殊理應儘量配合。不過她明天早上與張總早就約好談彆墅的設計稿。

“不知道程總明天幾點的飛機?”

程守言回答道:“早上九點半。”

沈從殊:“那不巧了,我早上約了客戶談方案,下午才空。”

關明哲一聽沈從殊時間安排不過來,接嘴道:“分開走也一樣,陳總先去,我們隨後就到。”

程守言聞言說行,而後轉頭,吩咐秘書給沈從殊和關明哲一起定下午的機票去陵城。

一起走時,秘書拿手機專程加了沈從殊的微信。

“麻煩沈小姐將您和關總的身份證號碼和手機號都發給我一下,我為你們預定飛機票和酒店。”末了還語氣親切追加一句:“如果還有其他出行人,請您也一並發給我。”

沈從殊點點頭:“好的。”

-

出了餐廳,先將程守言一行人送走。

剩沈從殊和關明哲兩個人之後,沈從殊的柔和帶笑的臉瞬間冷卻,如同川劇變臉。

今天一晚上沈從殊都和顏悅色,再度見到沈從殊的冷臉,關明哲瞬間從演戲重回現實。

“回家嗎?我送你。”

他問沈從殊。

關明哲買的第一套房子比沈從殊要早,才剛大學畢業的時候就買了,家裡出了部分錢。畢業很長一段時間,他們兩人都住在他的那個蝸居裡。後來公司賺了錢,很快關明哲就買了第二套。而現在關明哲住的,就是他後來買的那一套。

又過了半年,沈從殊才買。

沈從殊現在隻慶幸,她的那套房子買的時候,是她堅持用自己的錢付的首付。

“省省你的好心,我不用你送。”

沈從殊根本不考慮,也不需要。

“還有一件事關明哲,”沈從殊認為她必須說清楚:“分手就是分手了,我們分手這件事,我認為不需要隱隱藏藏,沒有必要。請你以後不要在這件事上擅作主張。我不想也沒有精力在分手以後還配合你去演什麼恩愛的戲碼!”

“況且,你想過後果嗎?今天的程總,現在他不知道,以後難道永遠也不知道?等以後如果他知道我們一直都在騙他,你猜他會怎麼想?紙是包不住火的!”

既不誠信,也不坦率。

沈從殊做人做事,不喜歡這樣。

今天隱瞞分手的事,也是關明哲下意識的行為,潛意識裡,他還想挽回沈從殊,一點也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這件事。現在聽沈從殊以這件事來譴責他,連日來的躁鬱一起湧來,關明哲脫口而出:“那就讓他永遠也不知道!”

“怎麼可能讓他永遠也不知道?”

他煩,沈從殊隻比他更煩!

“你還搞不明白嗎?我們已經分手根本不可能回到從前!以後你會去過你的生活和彆的女人結婚生孩子,我也會找彆的男朋友!難道就因為我們一起開公司,所以對外以後都要一輩子捆綁?現在不澄清,那一年以後,兩年以後,三年以後呢?你難道以後也不澄清了?你不找女朋友不結婚不生孩子,我也不能?”

“你做得到嗎?一個在有女朋友的時候都不甘寂寞和彆的女人上床的男人,你能單身一輩子?”

沈從殊定定看著他,後極諷刺地輕輕笑了一聲:“你不能。”

“我也不能。”

“所以,以後彆再這樣,灑脫一點。請彆再繼續糾纏不清,滿嘴謊言。敢做不敢當,這不像你了。”

沈從殊愛人的時候,可以全心的愛,但絕情的時候是真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