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丸蓮耶語氣緩慢但堅定,卻無端透露著一股叫人膽寒的危險氣息。
桐野奏深深的注視著眼前這位早已行將枯木但依舊狠厲的老人,腦海中再次響起了宮野誌保今天對他的話。
他這個時候可以確認了,組織是一個相當極端且危險的組織,隻要他還存在一天,世界上的黑暗就不會消散。
因此才會有那麼多像是安室透,赤井秀一和諸伏景光的人前赴後繼的潛入到組織當中,哪怕賭上生命。
桐野奏垂下眼,“我明白。”
桐野奏從烏丸蓮耶那裡出來已經很晚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給赤井秀一發了消息,叫他來自己常去的便利店。
桐野奏到便利店的時候赤井秀一還沒到,他就先拿了炸雞便當去結賬。
他把炸雞便當放在櫃台,“麻煩幫我加熱一下。”
“好的。不過這是晚飯還是夜宵?”金發黑皮的收銀員熟絡的和他搭著話。
“晚飯。”桐野奏拿出錢遞給安室透,“不過怎麼哪裡都有你啊?你到底打了幾份工?”
“企鵝飼養員的工作已經辭掉了,這是補上來的。再說,我這叫勤勞致富好嗎。”安室透熟練的結賬幫桐野奏加熱飯菜,他將加熱好的炸雞便當推到桐野奏身前,又另外在旁邊放了一杯牛奶。
“送給你的,小孩子多喝牛奶才會長高。”
桐野奏抬頭看了一眼安室透的身高,皺了皺鼻子,“我懷疑你在嘲諷我。”
“怎麼會?我是誠心誠意的。”安室透笑笑,“還有也要好好吃飯,不然也會長不高。”
“我不信,你不要詛咒我。”桐野奏端起自己的飯,“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我還在打工,恕我沒有辦法陪你了。”安室透攤開手,遺憾的開口。
“好吧。”桐野奏嗯了一聲作為回應,端著自己的飯去了旁邊的桌子。
他一邊等赤井秀一,一邊塞了一口炸雞放到嘴裡。
便利店的盒飯不上好吃,但也並不難吃,安撫了他餓了一晚上的胃。
安室透站在收銀台,有條不紊地做著手中的工作,同時不著痕跡的打量著桐野奏。
在見到桐野奏之前他隻是聽說過得其利這個代號,知道他深受BOSS信任,並且十分神秘,接觸過他的人並不多。
他沒有想到得其利是一個高中生,並且看起來相當無害,就好像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一樣。
直到上次那件事情的發生。
安室透忽然意識到,無論桐野奏表現的再怎樣無害,他依舊是這個龐大又危險的組織中核心的代號成員之一。
如果他覺得桐野奏普通又無害,那隻能說明桐野奏的演技足夠驚人,將他完全蒙騙了過去。
他是一個並不比朗姆和琴酒好對付的人,如果輕易的對他放鬆警惕的話,很有可能會造成非常嚴重的後果。
安室透的眼神暗了暗。
便利店風鈴的聲音打斷了安室透的思緒,他下意識地轉頭看過去,“歡迎光臨。”
赤井秀一走進來,看到穿著工作服的安室透一愣。
安室透撇撇嘴,“是你啊。”
“這裡,阿大。”桐野奏朝著赤井秀一招招手。
赤井秀一收回看向安室透的目光,走到桐野奏對麵坐下。
桐野奏將一旁的關東煮遞給他,“給,夜宵。”
“謝謝,不過我吃飽了。”赤井秀一婉拒了桐野奏的好意,“這麼晚找我出來,是出了什麼事嗎?”
“沒什麼,隻是受人委托來告訴你離宮野明美遠一點。”桐野奏叉了一個竹輪,十分認真地開口。
宮野明美?赤井秀一沉思一下,從記憶中找到了這個名字。
他有些疑惑地開口:“我們之間沒有什麼特彆的事情。”
桐野奏眨眨眼,“難道你真的是個始亂終棄的渣男嗎?”
赤井秀一的表情變得奇怪起來,他之前確實是打算通過接近宮野明美加入到組織中的,不過後來因為直接遇到了貝爾摩德,所以他原本的計劃就擱淺了,他和宮野明美也隻不過維持在認識的朋友階段而已。
“我能問一下是誰這麼說的嗎?”
“這不能說。”桐野奏搖搖頭,“不過他有看到你和宮野明美在一起。”
赤井秀一回想一下,他和宮野明美一起出現的次數屈指可數,硬要說的話,還是一起做任務多一點。
不過為了防止桐野奏對他形成什麼奇怪的印象,赤井秀一將她和宮野
明美相遇之後的所有事情都說了一點。
桐野奏聽完咂咂嘴,“隻是這樣而已?”
“隻是這樣而已。”赤井秀一點點頭。
“好吧。”桐野奏失望地歎口氣,“我還以為能夠聽到什麼八卦呢。”
“不會有那種東西的。”
“不要說的這麼篤定啊,畢竟阿大你長得又帥人又厲害,肯定會有一兩段愛情故事的嘛。”桐野奏撐著頭說著,“哦對了,既然你和宮野明美認識,拜托你這段時間幫我留意一下宮野明美的動向,我答應那個人要保護宮野明美的安全。”
赤井秀一點頭應下來,“知道了。”
不過想要保護宮野明美的話,他大概就知道那個人是誰了。
“說起來,阿大你剛剛洗完澡嗎?”
赤井秀一點點頭,“嗯對,你怎麼知道?”
因為野媽媽們在我打電話時滿屏都是prprprpr舔你的話。
桐野奏滿臉認真,“因為洗發水的味道很好聞。”
赤井秀一一頓,“是嗎,我沒注意過。”
安室透從收銀台探出頭,“我快下班了哦,你們要待到多久?”
“我們也要走了。”桐野奏將吃完的垃圾扔到垃圾桶裡,“我們一起走吧。”
“稍等我一下,我換個衣服。”安室透說著邊解開圍裙邊走進後麵的員工室。
桐野奏看著安室透,他裡麵的襯衫勾勒出他的身形,卷到一半的袖子露出他肌肉線條流暢的小臂,解圍裙的動作莫名的好看。
桐野奏一瞬間好像瞬間懂了為什麼野媽媽們那麼喜歡安室透了。
三個人一齊走出便利店,在岔路口分道揚鑣。
第二天,桐野奏來到學校,海藤瞬和鳥束零太圍到他身邊。
海藤瞬擔心地開口問道:“奏你的身體好點了嗎?”
“好多了,謝謝你。”桐野奏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
“昨天下午你說身體不舒服要回家,嚇了我們一跳。”鳥束零太鬆了口氣,“我還以為是出了什麼大事。”
“怎麼會,如果是大事的話,我現在就應該躺在醫院了。”桐野奏擺擺手。
“對了,你昨天下午回家沒聽到,班主任說這段時間要開始三者會談了,時間貼在前麵了。”海藤瞬在一旁開口。
“三者會談啊。”桐野奏沉思一下。
所謂的三者會談就是學生,學生家長以及老師直接麵對麵的談話,類似於開家長會,不過是一個學生一個學生單獨進行的。
三者會談的主要內容就是聊一聊學生最近的表現學習成績以及未來規劃之類的。
學校要開三者會談,就證明已經臨近期末的時間了。
因為開三者的會談需要占用大量的教室,所以他們的課程時間也會相應的縮短。
“終於等到三者會談了,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出去玩了!”鳥束零太開開心心地開口。
“但是會叫父母來啊。”海藤瞬難得有些躊躇的樣子。
“那不是正好,還可以帶他們在學校裡逛一下。”鳥束零太倒是興致勃勃,“而且那時候肯定會有很多社團在學校裡進行活動,肯定很好玩,你說是吧,奏。”
說到三者會談,桐野奏多多少少有點苦惱。
他的父母一直在國外,沒有辦法回來參加他的三者會談,他初中的時候都是和老師請假的,但是因為父母三年來一次沒有參加過三者會談,老師那邊出現了奇怪的傳聞,差一點驚動了警察。
還是桐野奏和老師們解釋了好久,才讓老師們相信他的家庭沒有問題,他不是孤兒或者被父母虐待了。
桐野奏可不想高中的時候再弄出一次那樣的事情了,很麻煩
。
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找一個人來幫他參加三者會談,反正也沒有規定三者會談必須是父母來參加。
但是在他認識的人裡,有誰能來幫他參加三者會談啊?
琴酒肯定是不可能了,伏特加的話雖然應該會答應,但是可能會嚇到老師,貝爾摩德肯定會答應,甚至還可以易容成他的父母,但是桐野奏並不想因為這點小事麻煩大明星,而且他有預感,貝爾摩德一定會用這件事情揶揄他的。
那剩下的就還有安室透,赤井秀一和諸伏景光了。
首先排除赤井秀一,因為他看起來就不是很正經的樣子,然後排除安室透,因為他看起來就是個混血,說他是自己的哥哥有點太假了,那就隻剩下諸伏景光了。
這麼一想,諸伏景光確實是這裡麵最靠譜的人了。
桐野奏一拍手,決定了。
就他了。
諸伏景光正在做完任務回程的路上,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打開手機,發現是桐野奏發給他的消息。
“後天有時間來幫我開一個三者會談嗎?”
諸伏景光疑惑的眨眨眼。
這是...某種暗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