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野奏前腳剛剛走出體育館,餘光便掃到了一個男生的身影。
男生腳步匆匆,很快
身影便消失在了教學樓後。
不知道是不是桐野奏的錯覺,他好像在那個男生身上看到了咒力。
桐野奏看向男生消失的方向,疑惑地開口,“這個時間還有人在學校裡啊?”
孤爪研磨也看過去,沒有看到任何異樣,“現在是暑假,應該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地在學校裡吧。”
那就奇怪了。
桐野奏思考一下,“我過去看看,一會就回來。”
孤爪研磨點點頭,“那你小心一點。”
“嗯,不用擔心。”
桐野奏跟著男生走過去,很快在學校的空地看到了他。
在這裡除了男生還有另外兩個打扮的像是混混樣子的學生。
那兩個混混看到男生過來,朝他吹了聲口哨,“太慢了吧,順平。”
吉野順平低下頭,小聲開口,“對不起。”
“說對不起沒有用,我們要的東西你帶來了嗎?”混混呸的一聲吞了口口水,吊兒郎當地走向吉野順平。
吉野順平咬咬牙,“你們要的錢太多了,我沒有那麼多。”
“不是跟你說了,沒有錢就去拿家裡的啊。你這是什麼態度。”混混皺了皺眉頭,一腳揣在吉野順平的肚子上。
吉野順平因為混混這一腳被迫退後好幾步,抱著自己抽疼的腹部蹲下身。
混混走上前,一腳揣在吉野順平的肩膀上,將他整個人掀翻在地上,“喂,跟你說話呢,你死了嗎。”
吉野順平從地上爬起來,冰冷的眼眸看向混混。
那樣的眼神顯然激怒了混混們,混混抄起一旁的棍子,作勢就要打在吉野順平身上,“你那是什麼眼神!”
吉野順平閉上眼,做好了棍子落在身上的準備。
但是意料之中的疼痛並沒有襲來。
吉野順平小心地睜開眼睛,一個棕發少年擋在他眼前,穩穩地接住了棍子。
混混皺起眉,“喂,你是什麼人,不要多管閒事。”
“這裡可是學校,再怎麼說在這裡敲詐勒索都是你們的不對吧。”桐野奏拽著棍子從混混手中扯了出來扔在地上,混混顯然沒有想到桐野奏的力氣這麼大,被桐野奏扯得一個踉蹌。
自覺丟了麵子的混混一下子惱羞成怒了。
他的臉漲紅起來,將袖子擼起來,“既然你非要逞這個英雄,我就連你也一起教訓了。”
“你來啊,我怕你嗎?”桐野奏哼一聲。
吉野順平見狀焦急地開口:“那個,小心一點,他們兩個很厲害的。”
“不用擔心,我更厲害一點。”
“真敢說啊。”混混陰狠的眼神落到桐野奏身上,他伸手招呼另一個混混,兩個人對視一眼,一擁而上。
桐野奏躲開一個混混的拳頭,另一個混混趁機繞到桐野奏身後,用胳膊鉗住桐野奏的脖子,禁錮住他的動作。
桐野奏抓住身後人的肩膀,腳向後踹向那人的腿,一個過肩摔將他結結實實地摔在了地麵上。
另一個混混一愣,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桐野奏一個拳頭打在了他的鼻子上。
劇痛瞬間從他的鼻子處傳來,他哀嚎一聲捂著鼻子彎下腰,他感覺鼻子一熱,他放開手看過去,發現自己的手上滿是鼻血。
這時候那個摔在地上的混混剛剛爬起來,一抬眼就看到自己的同夥滿臉是血,一下子嚇壞了。
他驚恐地看向桐野奏,連忙去扶蹲在地上的那人。
桐野奏走到他們麵前,蹲下身與他們平視,語氣慢悠悠的,“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會找他的麻煩,不過那是我的人,欺負他就等於欺負我,你們大可以去打聽打聽,整個東京有沒有人敢在我的地盤上放肆。今天繞過你們,要是
被我發現你們還做這種事情,下次我就叫你斷掉一隻手。”
兩個混混被桐野奏的眼神盯著,嚇得一個哆嗦,忙不迭地低頭認錯,聲音都抖了起來,“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們的錯,我們之後再也不敢了。”
混混說著,眼見著桐野奏沒有滿意的意思,他們連忙轉向吉野順平,“對不起順平,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之前搶走的錢我們馬上就會還給你的。”
吉野順平遇到這樣的情況有些愣,他僵硬的點點頭,“啊,嗯。”
混混見吉野順平答應,轉頭小心翼翼地看向桐野奏,“那個,我們...”
“滾吧。”桐野奏站起身,揮了揮手。
兩個人連滾帶爬地離開了原地,甚至都沒敢回頭看一眼。
吉野順平愣在原地緩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他眨眨眼,目光落到桐野奏臉上。
遮擋住月亮的烏雲在這時散開,吉野順平這才看清桐野奏的臉,出乎他的意料,眼前的少年出乎意料的漂亮。
他棕色的眼眸看過來,完全沒有任何狠厲的神色,相反清澈乾淨的像是...咖啡果凍?
這麼漂亮的人居然是黑.道嗎?
聯想到桐野奏剛剛對混混們說的話,吉野順平有些疑惑地想著。
但無論如何,桐野奏剛剛幫了他。
吉野順平開口:“剛剛謝謝你。”
桐野奏搖搖頭,露出一個笑容,“沒什麼,我叫桐野奏。”
“我叫吉野順平。”吉野順平有些拘謹的開口。
桐野奏略微思考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
“你不用害怕,我剛剛是騙他們的,我沒有那麼嚇人,我不是這裡學生,是來東京合宿集訓的。”桐野奏擺擺手。
“集訓?”吉野順平一愣。
“嗯。”桐野奏點點頭,順手指向體育館的方向,“我們在那邊。”
“這樣啊。”吉野順平放鬆下去。
“不過你怎麼會被那些人纏上?”
提起這個,吉野順平抿了抿唇,“可能是因為我的性格太懦弱了,所以他們看不慣我。”
事實上,這些人欺負他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桐野奏聞言皺起眉,“怎麼能這樣,那不是校園霸淩嗎。你有沒有告訴老師或者家長之類的?”
吉野順平低下頭,捏緊了衣角,“老師不會管的,我不想讓我媽媽知道這件事。”
“這樣啊。”桐野奏沉吟一下,“不過今天過後他們應該短時間不會來找你的麻煩了,如果他們再來你可以報警。”
“嗯,我知道了。”吉野順平垂下眼。
報警也不過是解一時的燃眉之急而已,隻要他還是這個樣子,就一定會被欺負的。
陰鬱的情緒纏繞上吉野順平,將他整個人裹挾住。
如果他沒有這麼懦弱,像是桐野奏那樣打架很厲害的話,就不會這樣了。
為什麼他會是這樣的性格啊。
不好的情緒在吉野順平的心中醞釀發酵,而在桐野奏眼中,吉野順平身上的咒力又加重了幾分。
桐野奏想了想,試探性地開口:“對了順平,我想問一下,你能在我身上看到什麼奇怪的東西嗎?”
吉野順平聞言抬起頭,“奇怪的東西?”
章魚的觸手自桐野奏身後出現,巨大的陰影籠罩了桐野奏,那些觸手執拗地包圍著中間的桐野奏,以堅決的姿態隔開所有外界的物體,宣告著他的主權。
吉野順平眼眸微縮,半晌,他搖了搖頭,“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