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桐野奏思考著有什麼辦法才能從這群人中間裡突圍,出去的時候人群忽然自動讓開了一條道路。
夏油傑緩步的從人群外麵走了進來,停在桐野奏的麵前。
桐野奏看到夏油傑皺了皺眉,倒沒有過太過意外。
“這些果然也是你做的。”
“畢竟我是他們的教主。”夏油傑笑笑。
“如果你來找我是為了讓我加入你們的那件事的話,我想已經拒絕過你了。”
夏油傑苦惱的歎了口氣,“我知道,所以我才換了種方法。”
夏油傑話音落下的瞬間,桐野奏內心警鐘大作。
一個長相奇怪的咒靈從夏油傑身後浮現,而後,一層黑色的薄膜狀的東西將桐野奏包裹了起來。
那從薄膜隔絕了桐野奏和外界的聯係,最關鍵的是桐野奏發現自己聯係不上克蘇魯了。
不知名
的物質從薄膜中釋放出來,被桐野奏吸入的瞬間便叫他的腦子昏昏沉沉的。
桐野奏看到論壇急的團團轉,“不可跳過劇情”“沒有氪金通道”“該死的腦花”等等字眼出現在他眼前,但是桐野奏已經沒有力氣探究了。
在失去意識的最後,桐野奏看到夏油傑臉上帶著那副宛如麵具般的笑容,雙手合十垂下眼瞼,仿若禱告般開口:“敬愛的神之子啊…”
*
乙骨憂太收回手中的太刀,眼前的咒靈在他麵前一分為二。
乙骨憂太鬆了一口氣,剛想轉身去找桐野奏,卻發現咒靈的咒力並沒有就此消失。
他警惕地轉過身,卻發現那個咒靈蠕動著,身體截斷的部分蠕動著重新生長出來,兩段身體分彆變成了兩個不同的咒靈。
按道理來說剛剛咒靈應該已經被祓除了,這種變化並不尋常。
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咒靈並不是真正的咒靈,而是被其他東西操縱著的。
乙骨憂太的目光落在房間裡。
“出來吧。”
“啊呀,我還以為你不會發現我呢。”一個藍灰色頭發,臉上和身上滿是縫合線痕跡的咒靈從室內緩緩踏步出來。
真人看像乙骨憂太露出一個笑容,“好久不見,或者應該說初次見麵?”
乙骨憂太看著眼前的真人皺了皺眉。
眼前這個家夥讓他想起了上次入侵高專的那個火山頭咒靈。
他們同樣都是擁有高等智力的特級咒靈,而且看起來行為很有秩序,和一般的咒靈完全不同。
乙骨憂太想著,將心裡的疑惑問了出來:“你和上次那個火山頭咒靈是一夥的嗎?”
真人毫無避諱,“如果你說的是漏瑚的話,那我們確實是一起行動的。”
“他今天也在?”
真人擺擺手,“那倒沒有,今天這裡不需要他。”
乙骨憂太的目光沉下去,不帶笑意的陰鬱眼眸盯著真人,“你是想說對付我不需要他嗎?”
“我可沒有這麼說哦。”真人咧開笑容,拍手拍了拍身旁的咒靈,咒靈得到指令,朝著乙骨憂太衝了過來。
被分成兩半的咒靈的實力也縮小了一半,就算兩個一起撲上來也不是乙骨憂太的對手。
但麻煩的是隻要乙骨憂太將他們的身體部位分開,落在外麵的身體部位就會形成新的咒靈。
雖然這些咒靈的總體實力不會有任何提升,但是數量一多就會遮擋住乙骨憂太的視線,拖延他的行動。
如果不解決真人的話是沒有辦法祓除這個咒靈的。
乙骨憂太抓著撲到他眼前的咒靈朝著真人擲了過去,真人一愣,抬手打掉咒靈,而下一秒,被咒靈遮擋住身形的裡香出現在他眼前。
“不可饒恕!”裡香的雙手朝著真人夾擊過去,真人的反應慢了一拍,被裡香扯住了胳膊。
裡香抓著真人的胳膊,將真人狠狠摔出公寓,真人的身體飛在半空中,不過裡香沒有就此放過他的意思,她追趕過去,另一隻手砸向真人,將他狠狠砸在地麵上。
裡香巨大的力道叫地麵都出現了龜裂。
在這樣的力道之下,真人的身體發生了扭曲,整個人扁平的躺在地麵上。
真人活動著脖子,微微抬起頭看向來到他身邊的乙骨憂太,語氣滿是可惜,“我還以為這個叫夏油傑念念不忘的裡香有多厲害呢,真是太可惜了,沒辦法觸及靈魂的攻擊都不會對我造成真正的傷害。”
真人說著,身體一寸一寸的恢複,他從地上的坑裡站起來,身體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成完好無損。
他歪著頭看著乙骨憂太,扯開了一個不懷好意笑容,“真是抱歉,看來你拿我沒什麼辦法,不過這
樣下去的話,那個小家夥就要屍骨無存了。”
真人的話落到乙骨憂太耳中,叫乙骨憂太猛的反應過來。
真人的目的並不是他,而是桐野奏!
乙骨憂太甚至來不及問真人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轉身便要去找桐野奏。
不過真人並不打算給乙骨憂太這個機會。
他慢慢悠悠地擋在乙骨憂太身前,笑容稱得上是燦爛,“雖然是這樣說,但也不至於當我不存在吧。”
乙骨憂太舉起太刀,搖搖指向真人,目光比夜色還沉,“讓開。”
“不過我說不呢?”真人臉上的笑容沒變,尾音甚至開心的上揚起來。
他最愛看的就是人類的無力與絕望。
*
安室透加入教派之後一直按照教派的信條活動,在東京漫無目的的遊走著。
他的活動進行了一周,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也沒有見到那位神之子。
其他的信徒並沒有因為這一周的一無所獲而動搖,但安室透的心裡升起了一點疑惑。
如果那個神之子真的存在的話,這一周上百個人幾乎沒有休息的在東京遊走,怎麼可能會找不到他的蹤跡?
但如果說神之子不存在的話,那些聲稱見過神之子的教徒又是怎麼回事?
安室透甚至覺得這個所謂的神之子隻是教主夏油傑擺出來的一個幌子。
不過安室透決定再觀察一周,如果這一周依舊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消息的話,他就打算隻將這裡當成一個普通的□□組織。
也就在安室透打定主意的時候,他忽然得到了一個消息,有人發現了神之子的蹤跡。
教會的信條規定,隻要有人發現神之子的蹤跡就必須將神之子的蹤跡彙報給教會,其他教徒會根據線索趕過去,確保所有人都有機會得到神之子的注視。
得到線索的教徒們全部一窩蜂的朝著那個地址趕了過去,但是得到地址的安室透卻神情奇怪。
神之子在米花町?
安室透的心裡隱隱有了一種不好的猜想,不過沒有時間給他細想,其他教徒帶著他一起趕到了地址所給出的位置。
那是一個很適合進行集會的廢棄的林間小屋。
隻是靠近那間屋子,安室透就感覺到了一股十分不舒服的感覺。
總不能是有鬼吧。
安室透嘀咕了一下,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教派裡的所有教徒幾乎都趕了過來,上百個人擠在這間破舊的林中小屋裡圍成了一個圈。
安室透站在最外圍,他努力向這個圓圈中間看過去,但眼前被擋的嚴嚴實實,加上這裡麵沒有燈,他完全看不見中間是什麼。
夏油傑站在最中間的圓圈上,對著坐在中間繁複法陣上雙眼無神的桐野奏做出祈禱的模樣,沉著聲音開口:“主啊,請您降臨吧。”
四周的教徒全部學著夏油傑的模樣低聲禱告。
“主啊,請您降臨吧。”
禱告一遍一遍的重複著,充斥了整個林間小屋。
然後在某個瞬間,所有人都感受到小屋裡的氣氛改變了。
一股無形的力量猛的散播出來,重重擊打在了周圍的教徒身上,將最內圈的教徒全部擊倒。
夏油傑站在最前麵擋開咒力的波動,眼中浮現出瘋狂的笑意,他張開雙臂高呼道:“主啊,恭喜您恢複自由——”
安室透隱隱約約聽見夏油傑的聲音,他放下遮擋著風壓的手臂,透過已經倒下的教徒們終於看清了中間的樣子——然後他看到了令他震驚的一幕。
棕發的少年痛苦地跌坐在中間那個繁複巨大的法陣中間,在他身後體型龐大的章魚發狂揮動著觸手,那種人類無
法企及的力量瘋狂肆虐著,毫不留情的摧毀的周遭的一切。
桐野奏在那個巨大的章魚的身形的映襯下顯得尤其嬌小和無助。
克蘇魯打破了林間小屋的屋頂,一縷月光照射進來,正好打到了桐野奏身上。
那一刻桐野奏的身形被月光照亮,好像披上了一層朦朧的細紗,詭異與神秘的美感在這一刻在桐野奏身上交織。
安室透眼眸緊縮。
桐野奏就是那個神之子?
那這個章魚就是教派信奉的神明了?
雖然安室透不太清楚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他大概可以知道桐野奏身下的那個法陣正在不斷的從桐野奏身上吸取力量。
安室透咬咬牙,頂著風壓跑向了法陣。
在克蘇魯脫離控製的瞬間,桐野奏便從夏油傑的咒靈裡恢複了神智。
但是恢複神誌的一瞬間,桐野奏的腦海便被克蘇魯發狂的聲音占據了。
那種聲音叫桐野奏的腦袋嗡嗡作響,整個人像是被繃緊的弦一樣,更要命的是他身上的咒力全部被克蘇魯汲取了過去,脫力感也隨之而來。
桐野奏痛苦的捂住頭,冷汗遍布了全身。
他勉強睜開眼睛看向站在他身前的夏油傑。
他不知道夏油傑用了什麼方法叫克蘇魯發狂,但是毫無疑問,克蘇魯現在已經在逐漸脫離他的控製,而完全脫離控製的克蘇魯將會非常可怕。
他會毀掉這個世界的。
桐野奏想要阻止夏油傑,但是無孔不入的疼痛卻叫他蜷縮起身子沒有辦法動彈。
他倒吸了一口涼氣,就在這時,一手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腕,強行將他從法陣中拽了出來。
那一瞬間桐野奏身上的壓力都消失了。
桐野奏被拽入了一個寬闊的懷抱,那隻手將他的頭按在了自己的懷裡,溫暖的氣息籠罩了桐野奏,熟悉的聲音在他頭頂響起。
“沒事了。”
桐野奏不用抬頭就知道來的人是誰,因為論壇已經開始尖叫了。
“透子!我的神!”
“我就知道,交給透子準沒錯。”
“貼貼,多貼貼,奏寶兒幫媽媽貼貼。”
“就是這樣我才能放心把奏寶兒交給你嘛(老父親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