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野奏趕回東京的時候便看到了那個將東京中心整個包裹進去的巨大黑色結界。
他在結界邊緣停下腳步, 他皺起眉打量起眼前的結界。
這看起來是個有限製條件的結界,並不能夠隨意進出。
桐野奏沒有貿然進入結界中,他轉身去了咒術高專。
如他所想, 五條悟和夏油傑都在這裡。
看到桐野奏, 五條悟和他打了個招呼,“你來了奏。”
“五條老師, 那個結界是什麼?”桐野奏麵色嚴肅地開口問道。
“那是曾經羂索策劃出來的一個叫做死滅回遊的遊戲, 結界是他劃分出來的遊戲場地,限定著隻進不出,而他標記詛咒了一千名玩家參與遊戲, 想要通過這場遊戲實現咒力優化。”五條悟開口解釋道。
桐野奏微微皺起眉, “羂索?但是羂索不是已經被我們控製起來了嗎?”
“是這樣的, 我們以為這場遊戲不會被發動,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還是開始了。”夏油傑同樣麵色嚴肅。
“不過好消息是目前隻開啟了這一個結界, 並沒有像原本設計的那樣開啟十個。”五條悟接道,“我正在尋找打破結界的方法, 不過需要一點時間。”
桐野奏看向眼前充斥著不詳氣息的結界,繼續問道:“如果這是個遊戲的話, 那這個遊戲的遊戲規則是什麼?”
“隻要身處在結界中的人就會被視為玩家,成為玩家非咒術師會被賦予術式, 在結界中玩家必須互相殘殺以獲得積分, 攢夠一百點積分可以向管理員申請追加一條規則,大概是這個樣子。”
“積分除了追加規則之外沒有其他用處了嗎?”桐野奏有些疑惑地開口。
“是的。”
“那隻要大家都放棄這個所謂的積分那所有人都會平安活下來了吧。”
“這種狀態太理想了。”夏油傑搖搖頭,“結界中的人超過一千, 而且其中有三百人都是曾經被羂索標記了詛咒的人,他們從羂索的詛咒中獲得了力量,但是他們的意識被篡改, 因此充滿惡意。”
“充滿惡意?”
“是的,你可以將他們看成三百個充滿惡意的悠仁。 ”五條悟點點頭,“就好像是悠仁要毀滅世界殺掉所有人類這種感覺。”
桐野奏皺了皺眉。
“對了五條老師,你還記不記得之前克蘇魯突破封印那件事?”
“當然記得,我們就是在那個時候抓到羂索的。”五條悟點點頭,“怎麼了嗎?”
“當時羂索企圖按照克蘇魯複刻混沌體,他用到了我的血液,而幫他收集我的血液的是一個叫做藤本的人。”
“藤本?”五條悟想了一下,對這個名字沒有什麼印象。
“我重傷了藤本,在那之後藤本一直行蹤不明,而在前幾天,他又出現在了東京,我懷疑這個結界的突然開啟可能和他有關。”
“你說的那個藤本是咒術師或者詛咒師嗎?”
“不。”桐野奏搖搖頭,“他原本隻是普通人,但是普通人在那種情況下肯定沒有辦法活下來的,我懷疑他用了什麼方法改變了自己。”
“但是羂索已經被我們控製住了,他繼續開啟死滅回遊的目的是什麼?”夏油傑問道。
“說不準。”五條悟搖頭,“不過我覺得他們的目的肯定不是隻是叫東京陷入混亂這麼簡單,隻是陷入混亂可不需要三百個虎杖悠仁。”
提到虎杖悠仁,桐野奏發現他們說話的時候他一直沒有看到虎杖悠仁的身影。
“悠仁呢?”桐野奏問道。
“悠仁和惠他們已經進入到結界中了。”五條悟指了指結界,“惠的姐姐津美紀在幾年之前中了那種詛咒,這次的結界也將津美紀住的醫院包裹了進去,因此按理來說津美紀此時也已經成為其中一名玩家了,惠不放心津美紀,所以跟著進了結界,怕惠有危險,悠仁也進了結界。”
桐野奏想了一下,“我也進去吧,裡麵的情況不明,隻有他們的話很危險,而且說不定是結界內部會有打破結界的方法。”
“你想好了嗎,現在我們並不清楚裡麵的情況,你也可能會麵臨危機。”五條悟認真地開口。
“我知道,我會保護好我自己的。”桐野奏點點頭。
之前叫藤本跑掉也是他的責任,如果這次的事件真的和藤本有關,那他也難逃其咎。
最關鍵的是孤爪研磨他們應該也被困在了結界裡,作為完全沒有接觸過咒術界的普通人,他們現在的處境很危險。
見桐野奏已經下定決心,五條悟也沒有阻止他。
他朝桐野奏點點頭,“注意安全,我們也會儘快找到破解結界的方法的。”
“我會的。”桐野奏朝著兩個人揮揮手,抬腳走進了結界。
結界允許任何人的進入,因此桐野奏進入到結界中的時候並沒有感覺到什麼特殊的感覺。
但是等桐野奏踏入結界中的瞬間,一股血腥氣混合著冗雜的咒力迎麵撲到了桐野奏臉上。
死滅回遊已經開始了幾個小時,在這幾個小時裡,被羂索標記的玩家陸陸續續蘇醒,許多非咒術師獲得了術式,混亂已經開始在結界中蔓延。
桐野奏的目光掃過隱蔽小巷子裡看起來生死不明的人,抬腳走向孤爪研磨家的方向。
現在重要的是想將孤爪研磨他們保護起來。
桐野奏按照記憶來到孤爪研磨家門口,敲響了孤爪研磨的家門。
孤爪研磨聽到敲門聲,警惕地向門口看過去,但是並沒有應聲。
幾個小時之前,這個奇怪的遊戲規則出現在他們腦海中,而後他們的世界就變得危機四伏。
孤爪研磨剛剛親眼看到一個人將另一個人拖進了小巷,而後隻有一個人滿身是血的走了出來,與此同時他身上的幾分增加了一點。
孤爪研磨當然知道積分增加意味著什麼,但是他沒有想到真的有人會為了那個所謂的積分真的做出這種事情。
他不理解他們為什麼會這樣,但是他明白,他們現在的處境相當危險。
孤爪研磨住進了手中的高爾夫球杆,躲到離門口有段距離的門口。
如果外麵的人強行闖進來的話他可以先發製人偷襲他。
孤爪研磨深呼吸兩下,正想著對策,忽的聽到門外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研磨,是我,桐野奏。”
孤爪研磨眨眨眼,奏?
他走到門口透過貓眼朝外麵看過去,果不其然看到桐野奏站在外麵。
孤爪研磨放鬆下來,他打開門,“奏,你怎麼回過來?現在很危險。”
“我知道很危險,所以才過來找你的。”桐野奏看到孤爪研磨沒有受傷,這次鬆了一口氣。
他走進孤爪研磨家裡關好門,“叔叔阿姨也都沒事吧?”
“嗯,他們都還好。”孤爪研磨點點頭,“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奏?”
“這個說起來很複雜,不過不用擔心,這件事很快就會解決的,這段時間你待在家裡,保護好自己的安全就可以了。”桐野奏囑咐道,“對了,你有沒有宣誓成為玩家?”
“沒有。”孤爪研磨搖搖頭,“我覺得那樣好像會更加危險。”
“你的判斷是對的。”桐野奏應下來,“我還要出去找其他朋友,你注意安全,結界中的信號好像並沒有被切斷,有什麼事情就打電話聯係我。”
“好。”孤爪研磨麵色認真,“你也要保重安全,奏。”
“我會的,不用擔心我。”桐野奏轉頭向孤爪研磨露出一個笑容,“那我先走了。”
“拜拜。”
桐野奏從孤爪研磨家裡出去,去找了住在附近的黑尾鐵朗,將和孤爪研磨說的話向黑尾鐵朗同樣說了一遍,並且叫黑尾鐵朗轉告其他朋友們。
黑尾鐵朗應下來。
安頓好他們,桐野奏走上街道,尋找起虎杖悠仁和伏黑惠的蹤跡。
和以往的繁華景象不同,此時的街道異常荒涼。
在桐野奏走到一個公園的時候,他忽然聽到了一個小孩哭泣的聲音。
桐野奏向公園裡看過去,在公園的長椅上坐著一個四五歲大的小男孩,正無助地哭泣著。
桐野奏朝著小男孩走過去,輕聲開口:“小弟弟,怎麼了?找不到爸爸媽媽了嗎?這裡很危險,不能在這裡坐著的,我帶你去找爸爸媽媽吧。”
小男孩聽到桐野奏的聲音眼淚汪汪地抬頭看向他,他抽抽鼻子,用哭腔說道:“但是,大哥哥,我的東西丟了。”
“什麼東西?”
“就是,就是...”小男孩低下頭,聲音越來越小。
就在桐野奏打算湊近了聽小男孩的話的時候,小男孩的手變化成利刃的樣子朝著桐野奏的腹部刺了過來。
但是很可惜,小男孩的這次攻擊並沒有奏效,他的手在觸碰到桐野奏之前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擋了下來。
小男孩發覺不對,但還沒等他和桐野奏拉開距離,他的脖子卻被桐野奏一把掐住了。
桐野奏掐著小男孩的脖子將他拎起來,他挑挑眉,“這是術式?”
小男孩的臉色漲紅起來,在桐野奏的注視之下,小男孩的外貌改變,變成了一個少年,他的額頭上有著詭異的繁複花紋。
少年咬著牙,憤憤地等著桐野奏,“怎麼會......”
“什麼怎麼會。”桐野奏眯起眼,目光冷漠,“你以為隻有你有術式嗎?”
桐野奏話音落下的瞬間,少年像是猛地驚醒一樣,他的眼中映出了桐野奏身後那龐大詭譎的黑影。
那是不可侵犯的力量。
恐懼出現在少年心裡,他止不住地開始劇烈掙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