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覺得這件事情並不對勁,於是他仔細地查了一下桐野奏,發現他來到這邊的時候都和咒術界那邊有聯係。
這叫琴酒想到了之前盤星教的事情。
種種跡象表明,桐野奏好像一直和咒術界那邊存在著某種聯係。
而桐野奏這段不知所蹤的時間,咒術界那邊同樣正在經曆一場劇變。
這叫琴酒很難不把這兩件事情連接到一起。
琴酒察覺到的不對,boss也察覺到了。
幾乎是兩天之後,琴酒接到了boss的任務:調查得其利。
琴酒接到這個任務的時候下意識地皺了皺眉,據他所知,這應該是boss第一次下達類似這種的任務。
boss開始懷疑桐野奏了?
桐野奏安頓好所有事情之後,這才想起來自己很久沒有看手機了。
他打開手機,發現這段時間積攢了相當多的消息,有海藤瞬他們的,有威士忌組他們的,也有琴酒的。
桐野奏略過海藤瞬那些不是很緊要的消息,然後打開了安室透的通訊。
安室透先是詢問了那天他急匆匆地乾什麼去了,然後見他沒有回複,幾天之後又約他見麵。
赤井秀一也是一樣,不過和安室透不同的是,他提到最近組織有異動。
桐野奏想想,正準備回複他們的消息,忽的他的手機響了。
忽然響起的急促鈴聲嚇了桐野奏一跳,他看過去,發現是琴酒打來的電話。
桐野奏接通電話,“琴酒?”
琴酒的聲音從話筒裡麵傳出來,“終於舍得接電話了?”
琴酒口中意有所指的味道特彆濃,想到自己這幾天忙著死滅回遊的事情完全沒看手機,桐野奏心虛地移開了目光,“嗯。”
琴酒嗬笑一聲,“咒術界的事情有這麼吸引你嗎,就一條消息都不回?”
桐野奏本以為琴酒就是來問責他聯係不上的,但是咒術界這三個字從琴酒口中說出,桐野奏心中出現了不太好的預感。
琴酒是怎麼知道他最近這段時間在忙著咒術界的事情的?他在調查他嗎?
不知道琴酒的意圖,保險起見,桐野奏一時之間沒有說話。
琴酒好像並不在意桐野奏會不會回他這句話,他繼續說道:“今天有時間嗎?我們見一麵。”
“有。”桐野奏應下來,“我還是去老地方找你?”
琴酒嗯一聲,然後乾脆利落地掛斷了電話。
桐野奏聽著手機裡傳來的嘟嘟聲沉思一瞬,而後回複了安室透和赤井秀一的消息,在晚上見琴酒之前約了他們兩個見麵。
時間緊迫,他們沒有去彆的地方,隻是就近找了一個無人的隱蔽地點。
安室透見到桐野奏平安無事,這段時間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你看起來沒什麼事。”赤井秀一開口。
“我沒事,不用擔心。”桐野奏搖搖頭,“你們呢,這幾天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說到這個,赤井秀一和安室透的神情嚴肅起來。
“最近出了點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因為APTX4869的研發進度一直停滯不前,組織最近好像放棄了一直集中財力人力研究這方麵。”安室透開口。
桐野奏沉吟一下,“放棄了APTX4869的研究的話,他們開始轉而研發那款軟件了嗎?”
“對。”赤井秀一點點頭,“最近組織的行動開始聚集在收購軟件公司,招攬相關人才和研發軟件之上。”
“關於那個軟件,你們有線索了嗎?”桐野奏問道。
“沒有,相關情報是最高機密,除了boss和朗姆之外沒有彆人知道。”安室透搖搖頭,“所以我們本來是想要問問你知不知道相關的事情的。”
桐野奏皺起眉,“我也不清楚,boss這段時間沒有聯係我。”
但這是個不好的預兆,按道理來說,這種事情boss一般都不會瞞著他的。
赤井秀一聞言和安室透對視一眼,如果boss並沒有告訴桐野奏的話,那麼那個傳聞很有可能就是真的了。
赤井秀一麵色嚴肅地開口,“奏,這段時間你要注意安全。”
“注意安全?”桐野奏抬起頭看向赤井秀一,在看到赤井秀一凝重的神情的時候,他很快反應了過來,“你是說boss開始懷疑我了?”
“很有可能。”安室透點點頭,“為什麼會懷疑你我們也並不清楚,不過這段時間肯定會對你采取行動的。”
桐野奏點點頭,“我知道了,我會小心的。”
“對了,除此之外,我覺得這其實是個好機會。”安室透開口。
桐野奏看向安室透,他知道安室透說的好機會是什麼。
他們一直追查黑衣組織,雖然很多事情都明知道是黑衣組織所為,但是苦於沒有證據,而且黑衣組織中盤根錯節,很多成員之間都是單向聯係,就算是抓到了底層成員也無濟於事,隻要證據沒有落到boss和核心的代號成員身上,就沒有辦法將他們連根拔起。
而現在,黑衣組織開始對軟件產業動手腳,牽扯到的動作相當大,而且公司最後都會歸到烏丸家的公司之下,這對一直追著黑衣組織的警方來說是個很好的咬住他們咽喉的機會。
他們需要的是一個契機,一個叫boss,叫黑衣組織徹底露出馬腳的契機。
不需要多,隻需要一個小小的突破口,就足夠獵犬咬住他的尾巴,而後將他從黑暗中全部拖出。
而此時boss對於桐野奏的懷疑,很有可能就是撕開這個突破口的關鍵。
但是同樣,這對桐野奏來說非常危險。
所以安室透沒有明說,理智告訴他現在是個絕好的機會,但是情感讓他很難去要求桐野奏做這種事情。
桐野奏付出的已經夠多了。
安室透的眼眸看向桐野奏,在藍色底色之下滿是糾結和擔憂。
桐野奏明白安室透話中的意思,他點點頭,“我明白,不用擔心,我會全力協助你們的。”
安室透抿起唇,沉吟片刻,他鄭重地點點頭,“謝謝你,奏。”
“不客氣。”桐野奏笑笑,他低頭看眼時間,“時間快到了,我要走了,有什麼事隨時聯絡我。”
桐野奏說著,轉身離開原地。
安室透看著桐野奏的背影,他張張嘴,忽的開口,“奏。”
桐野奏被安室透叫住,疑惑地回頭看向安室透,“怎麼了嗎?”
安室透凝視著桐野奏,半晌搖搖頭,露出笑容,“沒什麼,你注意安全。”
“嗯,我會的。”桐野奏點點頭,應下來。
桐野奏按照約定來到他們見麵的酒吧,在酒吧外麵看到了琴酒的車子。
桐野奏收回眼光走進酒吧,果不其然琴酒已經坐在這裡麵等他了。
伏特加沒有跟來,琴酒一個人坐在座位上,依舊是桐野奏最熟悉的打扮,高領的淺色毛衣,黑色的風衣,黑色的帽子,銀色的長發披散在座位上,神情隱藏在燈光之下,忽明忽暗。
周圍不少蠢蠢欲動的女人的目光落到琴酒的身上,但是沒有人敢靠近琴酒。
琴酒一個人坐在那裡,周身冷硬的氣質為他築造起城牆,將所有想要靠近的人都阻擋在外麵。
但隻有一個人是例外。
桐野奏坐到琴酒對麵,端起桌麵上和琴酒格格不入的牛奶,“你來早了,琴酒。”
琴酒抬眼看向是桐野奏,他滿是侵略性的目光掃過桐野奏的臉,他扯開笑容,“是你來晚了,得其利。”
琴酒已經很久沒有用得其利這個代號稱呼過他了,桐野奏喝了口牛奶,借著牛奶杯遮掩住眼中的神情。
如果boss已經開始懷疑他,並且想找人試探他的話,那個人一定會是琴酒。
一個對組織足夠忠心耿耿,又與他聯係緊密的人。
桐野奏放下杯子,用與往常無異的聲音問道:“你這麼著急找我做什麼?”
“沒事就不能找你了?”琴酒晃動著手中的酒杯,用搭在椅背上的手撐著臉。
“無事不登三寶殿。”桐野奏哼一聲。
“非要說的話,我來看看你是死是活。”琴酒的目光毫不避讓地直視桐野奏,“那天突然丟下我就跑了,然後這麼多天都沒有音訊,不知道的以為你被彆的什麼事情困住了手腳呢。”
“你都知道我去咒術界了,還拐彎抹角的說做什麼。”桐野奏撇撇嘴,他向前彎下腰,雙手交疊撐住下巴,“所以說你是來問責我的嗎?”
“如果你說的是在溫泉旅行裡丟下我的事情的話,我確實應該問責你。”琴酒挑挑眉。
桐野奏則笑起來,“沒有其他的?”
“其他的不能叫做問責,是警告。”琴酒隱下表情,如毒蛇般的墨綠色眼眸看向桐野奏,“得其利,我希望你知道你在做什麼。”
桐野奏的眼眸沒有絲毫躲閃,就這樣直直看向琴酒,甚至嘴角的笑容都沒有變,“我當然知道,我又沒有被彆人奪舍身體。”
“我的工作是,清除一切組織的障礙,清掃所有混進組織中的老鼠,哪怕是老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會追過去,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組織。”琴酒開口,聲音冰冷。
他看著桐野奏的臉,眼眸沒有一絲猶豫,“哪怕是你,得其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