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十七歲。”
萩原研二咂咂嘴。
坐在駕駛位的鬆田陣平完全知道自己的幼馴染此時腦袋裡想的是什麼,他開口說道:“聽到了沒有研二,不能對未成年下手的哦。”
“你太古板了,陣平。”萩原研二回了一句。
“這不是古板不古板的問題吧!”鬆田陣平吐槽一句。
“人到齊了,我們走吧。”降穀零開口。
“走吧。”鬆田陣平說著發動了車子,順便將萩原研二那邊的車窗搖了下來。
汽車發動的一瞬間門,風猛地拍在了萩原研二的臉上。
“哇,你乾什麼突然把我這邊的窗子搖下來啊,陣平!”萩原研二大聲抗議道。
“想要風幫你清醒一下腦子。”鬆田陣平平靜的開口。
“我很清醒的好嗎!”
降穀零在一邊插嘴道:“他們兩個是幼馴染。”
桐野奏了然的點點頭,怪不得他們兩個這麼默契。
吵吵鬨鬨之中他們的車子開到了一家小酒館裡。
鬆田陣平找了個地方停車,降穀零帶著桐野奏走進門,小酒館的老板顯然對降穀零非常熟悉,見到降穀零進門便熱情的招呼他,“歡迎光臨,是零啊,你已經有段時間門沒有過來了。”
“中午好,老板,前段時間門太忙了,這次終於有時間門過來了。”降穀零笑著和老板打了個招呼。
這裡是他們聚餐的老地方,他們在警校的時候就經常過來,久而久之,老板就認識他們了。
後來降穀零和諸伏景光進入黑衣組織當臥底的時候其他三個人也經常會來,這一次是降穀零恢複身份之後第一次聚餐,理所當然的也選在了這家小酒館。
老板注意到跟在降穀零身後的桐野奏,笑著開口:“今天帶了新人過來啊。”
“是的,這可是我們警界未來的希望。”降穀零滿臉自豪的拍了拍桐野奏的肩膀,“你彆看他現在年齡不大,但已經立下非常大的功勞了。”
“這麼厲害啊。”老板爽朗的笑起來,“那我今天要多贈送你們點菜嘗嘗才好。”
兩人正說著話,鬆田陣平他們也走了進來。
他們熟稔地跟老板打了個招呼,然後走進了他們平時聚餐時都會在的老位置。
他們進來沒一會兒,伊達航也走進了小酒館。
伊達航走到他們的老座位,見所有人都已經聚在了這裡,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抱歉,有點事情耽擱了,我來晚了嗎?”
“沒有,我們也是剛剛到而已。”諸伏景光擺擺手。
“那就好。”伊達航鬆了,一口氣坐到座位上。
他的目光落到一旁的桐野奏身上,“這位是?”
“他是桐野奏。”諸伏景光回道,“奏,他是當時我們班的班長,伊達航。”
“哦!”伊達航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你就是桐野奏,初次見麵,我是伊達航。”
“你好。”桐野奏和伊達航握手。
雖然他們對小酒館裡的菜品都相當熟悉,不過考慮到有桐野奏在這裡,降穀零還是向老板要了一份菜單。
“他們家的飯菜都很好吃的,你看想吃什麼都可以隨便點。”降穀零說著將菜單遞到桐野奏眼前。
“我們就還是老樣子好了。”鬆田陣平邊脫外套邊開口說道,“今天要不要喝酒?”
“當然要喝酒了,這麼重要的日子不喝酒的話,總覺得差了點什麼。”降穀零笑著說道。
“我讚成。”萩原研二舉起手。
“但是喝酒的話,誰來開車回去呢?”諸伏景光問道。
“打電話叫代駕過來好了,這都沒關係的。”降穀零說著舉手招呼老板,“老板要五杯啤酒。”
“好嘞。”老板應下來,目光落到桐野奏身上,“這個小哥不喝啤酒嗎?”
“我還是未成年,所以不能喝酒。”桐野奏擺了擺手。
“這樣啊,真可惜,那我給你拿杯果汁好了,我這的果汁很好喝的。”老板說著轉頭就給桐野奏端了一杯果汁上來。
“這杯就當做送給你的,不用給錢,如果好喝的話下次再來就好了。”
桐野奏接過果汁,“謝謝。”
“不用客氣,大家都是朋友。”老板拍了拍桐野奏,轉身回廚房準備食物去了。
“這裡的老板人很不錯的。”降穀零開口。
“沒錯。”桐野奏點點頭,喝了一口果汁,濃鬱的芒果味道在他口中蔓延開,確實非常好喝。
兩句話的時間門,老板也將五杯啤酒給他們端上來。
降穀零舉起酒杯,“那讓我們為了今天乾杯。”
“為了我們的重逢乾杯。”鬆田陣平舉起酒杯。
“為了我們的平安乾杯。”萩原研二也笑著舉起酒杯。
“為了我們的光榮乾杯。”諸伏景光跟著舉起酒杯。
“為了我們的理想乾杯。”伊達航也是同樣。
“那我就為了世界和平乾杯吧。”桐野奏舉起自己的果汁,五個杯子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們五個人的關係很好,湊在一起總有很多話去聊。
桐野奏從他們在警校的故事一直聽到他們成為警察之後各自的故事。
“說起來那次真的相當驚險,如果不是陣平堅決要我穿上防爆衣的話,那一次我可能就死了。”萩原研二喝了一口酒,心有餘悸的開口。
哪怕是過了這麼久,他依舊會相當慶幸那一次聽了鬆田陣平的話,不然現在他就不會在這裡坐著喝酒了。
“你們總是喜歡做那些危險的事情。”伊達航在一旁搖搖頭,“陣平那次不也是,非要不管不顧的去摩天輪上拆出炸彈,要不是當時緊急停止了摩天輪又讓他穿上了防爆衣,他就不是在醫院裡住了三個月那麼簡單,而已經和摩天輪的車廂一起被炸成粉末了。”
說到那些年少輕狂的往事,鬆田陣平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因為那個時候我腦子裡想的都是拆除炸彈,所以沒有想過那麼多,後來想想還是覺得蠻嚇人的。”
“你們太不愛惜自己的生命了。”伊達航拿出在警校時班長的語氣訓斥了一句。
“說到不愛惜生命,我們兩個還比不上他們兩個呢。”萩原研二開口,將炮火轉移到了降穀零和諸伏景光身上。
“他們兩個可是冒死去黑衣組織裡當臥底了,就算是他們真的死在了黑衣組織裡,我們都不會知道。”
鬆田陣平在一旁火上澆油,“就是說啊,這麼重要的事情一點都沒有告訴我們,他們兩個人就忽然消失了,搞得我們擔心了很久。”
提到這件事情,降穀零多多少少有些心虛。
雖然說這是任務需要,但是叫朋友這麼擔心確實也是他的錯。
“實在是對不起嘛!原諒我!”降穀零啪的一下雙手合十,態度十分誠懇。
諸伏景光也是同樣,“我們真的知道錯了!”
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壞心思。
鬆田陣平抬手叫來了老板,“老板,再來兩杯啤酒!”
“好嘞!”
萩原研二將啤酒一人一杯放到降穀零和諸伏景光眼前,“來吧,不喝掉這些酒我們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伊達航在旁邊笑起來,“你們彆把他們兩個灌醉了回不去家。”
“沒關係,醉了我們會把他們送回去的。”鬆田陣平滿臉篤定。
“這些酒完全沒問題。”降穀零一臉肅穆地舉起酒杯。
“乾杯。”諸伏景光端起酒杯,一臉鄭重地喝了下去。
當然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他們兩個,然後他們每一次放下酒杯的瞬間門都會被換成一杯滿的。
降穀零和諸伏景光連著喝了好幾杯,臉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
最後諸伏景光先降穀零一步倒了下去。
這一倒正好倒在了坐在他身邊的桐野奏身上。
桐野奏連忙扶住諸伏景光的身子,“你還好嗎,景光?”
諸伏景光閉著眼,顯然已經沒有辦法回答桐野奏的話了。
桐野奏眨眨眼,等一下,這真的沒有問題嗎?
萩原研二見此情況嚷嚷著開口,“好過分,怎麼能借著酒勁就躺到奏的身上!”
他說著舉起酒杯猛灌了兩口,而後作勢扶住額頭,“啊,我醉了!”,然後他也倒到了桐野奏身上。
桐野奏:?
鬆田陣平不忍直視地拽著萩原研二的領子將他拽起來,“都說了不要對未成年下手啊研二!”
“但是景光不也靠了嗎!我靠一下怎麼了!”萩原研二掙紮著反駁鬆田陣平的話。
伊達航在一旁看的樂的不可開支。
他們幾個人的聲音亂糟糟的,叫降穀零有些頭暈,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我出去吹吹風。”
桐野奏抬頭看向降穀零,總覺得他這樣搖搖晃晃的樣子相當危險。
“我出去看看他。”桐野奏說著將身上的諸伏景光推給伊達航,跟著降穀零走了出去。
降穀零走到小酒館之外,在外麵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他靠著酒館的外牆,仰頭看向遠處的落日,頭腦有些不太清醒,眼前的景色也跟著模模糊糊的。
他很久沒有放縱自己喝的這麼醉了,在黑衣組織中的時候他總是繃著神經,一刻都沒有放鬆過。
這樣的日子真好啊。
降穀零想著閉上眼。
溫和的風吹在他臉上,叫他有些昏昏欲睡。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出現在了他身側。
“零,你還好嗎?”
降穀零睜開眼轉頭看過去,桐野奏的身影落在他眼中。
夕陽給桐野奏圍上一層金色的光暈,漂亮的像是老電影中的經典鏡頭,電影的主角總是這樣踏著落日走向自由。
降穀零眨眨眼,而後露出了發自真心的燦爛笑容,“奏,你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