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赤井秀一應下來,他沉默一下,而後提議道,“在這裡站著說話很奇怪,我們邊走邊說好了。”
“好。”桐野奏應下來,走到赤井秀一身邊。
“你知道的,我是日英混血,並且一直為FBI工作。”赤井秀一說道,“我加入FBI並且來到黑衣組織臥底的的原因其中之一是想要調查我父親的蹤跡,我父親原本是MI6特工,在十幾年前調查一個與黑衣組織有關的案子的時候離奇失蹤了,到現在依舊杳無音訊。”
“和黑衣組織有關?”桐野奏抬頭看向赤井秀一。
“對,在前幾天對於朗姆和琴酒的審訊的時候我問到了這個案子,朗姆就是當時那件事的負責人,據他所說他當時將我父親追殺到了一個懸崖之下,我父親情急之下選擇了跳崖。事後朗姆也曾經到懸崖之下尋找過我父親,但是並沒有看到遺體,不過同樣的,這麼多年過去也沒有我父親的任何消息,因此在黑衣組織的記錄中我的父親已經死亡。”
桐野奏沉吟一下,“你並不相信你的父親已經死亡了嗎?”
“是的。”赤井秀一堅定地點了點頭,“我的父親不會是那種隻是跳下懸崖找不到屍體就可以判定死亡的人,他可能因為躲避黑衣組織所以在某處隱藏了蹤跡,我此次回到英國就是想要MI6重啟對我父親的尋找。”
這件事情桐野奏幫不上忙,他點點頭,“那祝你順利。”
“嗯。”赤井秀一點了點頭,鄭重地回了一句,“謝謝。”
考慮到這種事情聽起來十分沉重,赤井秀一換了個話題,“你一個人出來逛街嗎?”
“不,我剛剛從零的聚會出來,就是波本,他的本名是降穀零。”桐野奏解釋道。
“我知道。”赤井秀一點點頭,“不過,波本的聚會?”
“對,是他在警校時候的好朋友們的聚會,蘇格蘭也在。”
“波本和蘇格蘭都是公安的人來著,他們原來還是警校的同學啊。”赤井秀一摸摸下巴。
“是啊,他們臥底組織的事情好像完全沒有告訴他的朋友們,所以他們被他們的朋友猛灌了好多酒。”桐野奏笑著開口。
赤井秀一大概能想象到那個情形,他頗為幸災樂禍地笑起來,“那他們可有的喝了。”
桐野奏看向赤井秀一,“說起來,你什麼時候回英國?”
“明天。”
“明天?”桐野奏驚訝地重複了一遍,“這麼著急的嗎?”
“因為黑衣組織這邊的事情已經解決的差不多了,我在這裡也沒有什麼事情要做,所以我想著早點回去,以免夜長夢多。”赤井秀一解釋道。
“也確實是這樣。”桐野奏點點頭,“你會英國的話,一時半會不會回日本了吧。”
“說不準,我的母親和妹妹還在這邊,不過我就算回來也應該是幾個月或者一年之後了。”
“這麼長時間門啊。”桐野奏感歎一句,“那幸好我們今天晚上見了一麵,不然我們要一年都見不到了。”
“沒錯。”赤井秀一轉頭看向身旁的桐野奏,他笑起來,語氣輕飄飄的,“這種時候就會感覺,我還蠻幸運的。”
商業街人聲嘈雜,桐野奏沒有太聽清赤井秀一的話,他疑惑著開口:“什麼?”
赤井秀一卻在此時停下了腳步,他站在街角,桐野奏在領先他幾步開外的位置,因為看到赤井秀一停下腳步便也停下來轉頭看向他。
商業街的燈光打在桐野奏身上,叫他的發絲都閃著光。
赤井秀一墨綠色的眼眸直直看向桐野奏,眸光鄭重,“謝謝你,奏。”
桐野奏對於赤井秀一突如其來的鄭重有些驚訝,“怎麼了嗎?為什麼要感謝我?”
赤井秀一笑起來,“沒什麼,隻不過是多謝你一直以來對我的幫助。”
“我還以為你說什麼,不用這麼鄭重地道謝的。”桐野奏笑起來。
赤井秀一搖搖頭,“不,當然要道謝了。”
桐野奏不太懂赤井秀一的堅持,不過他也沒拒絕,“好吧,那我就接受了。”
“那作為我道謝的謝禮,這個給你。”赤井秀一說著,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個小盒子。
“這是什麼?”桐野奏接過盒子,“我現在可以打開嗎?”
“當然可以。”
見赤井秀一點頭,桐野奏打開了盒子,在柔軟的黑色絨麵海綿內墊上是一枚胸針,胸針正中間門是一塊琥珀,琥珀的顏色很深,近似於淺棕色,很像是桐野奏的眼睛在光下透出的顏色。
這是赤井秀一能夠想到的最適合送給桐野奏的東西了。
“胸針?”桐野奏拿起胸針,光透過琥珀,在桐野奏的手上留下斑駁的光影。
“嗯,就當做是你之前送給我的禦守的回禮。”赤井秀一開口。
“謝謝你,我很喜歡。”桐野奏朝赤井秀一笑起來。
“你喜歡就好。”
這個胸針相當精美,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樣子,桐野奏剛想要將胸針放回了盒子裡,卻忽然被赤井秀一攔住了。
赤井秀一看向桐野奏,“那個,你不帶上嗎?”
“現在就帶上嗎?”桐野奏問了一句,而後就對上了赤井秀一眼巴巴的滿是期待的眼神。
桐野奏眨眨眼,將胸針遞給赤井秀一,“那你幫我帶上好了。”
“好。”赤井秀一爽快地答應下來,他接過胸針,微微彎下腰,小心又鄭重地將胸針彆在了桐野奏的衣襟上。
他退後幾步打量起自己為桐野奏選的禮物,很快得出了結論。
他的眼光很好。
那枚胸針就那樣閃爍在桐野奏的胸前,和桐野奏的眼眸如出一轍的漂亮。
赤井秀一心情頗好地勾起笑容,“好了。”
桐野奏低頭看了眼胸針,而後朝著赤井秀一鄭重地開口:“我會好好愛護他的。”
“嗯。”赤井秀一應下來,“如果每次見我都帶著就更好了。”
“咦,你怎麼還提條件的啊,這個禮物的附加價值也太高了吧。”桐野奏故意板起臉,不過沒板幾秒鐘便笑了起來,“那你為了看到這個胸針可要多回日本幾次。”
“這個不用擔心,等父親的事情解決,我就會回到日本定居的。”赤井秀一點點頭,“到時候記得多來見我。”
“那是當然。”桐野奏點點頭,“我們是朋友嘛。”
赤井秀一舒了一口氣,而後應下來,“是的,我們是朋友。”
兩個人聊著天,赤井秀一一路將桐野奏送回了家。
桐野奏在家門口和赤井秀一告彆,“再見阿大,在英國注意安全,保重身體。”
“你也是。”赤井秀一朝著桐野奏揮揮手,目送著桐野奏走進家門,而後轉身消失在了黑夜中。
第二天,醒酒了的降穀零和諸伏景光找到了桐野奏。
“實在是非常對不起,我沒說什麼奇怪的話吧!”降穀零雙手合十,十分用力地對桐野奏道歉,“我沒有想到我最後會喝醉了,本來隻是想帶你放鬆一下參加一個聚會而已,沒有想到會發生這麼尷尬的事情。”
“實在是對不起,昨天麻煩你了!”諸伏景光滿臉認真地朝著桐野奏鞠躬道歉。
“沒有啦,你們大部分時間門都在睡覺,沒做什麼。”桐野奏擺擺手。
“總而言之,非常抱歉!”降穀零閉著眼睛大喊出聲,叫周圍其他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們。
桐野奏:真的沒關係啊!而且不要在馬路旁邊這麼大聲道歉,很社死的好嘛!
為了表示歉意,兩個人決定請桐野奏吃個晚飯。
不過時間門還早,桐野奏就和他們一起去了警視廳等一會。
桐野奏一走進警視廳,忽的就和宮野誌保撞上了。
宮野誌保看到桐野奏完全沒有意外的意思,十分平靜的打了個招呼,“好久不見,奏。”
“誌保,好久不見。”桐野奏眨眨眼,這才反應過來宮野誌保這段時間門一直在警視廳的保護下繼續APTX4869解藥的研究。
眼見著安室透他們還有一段時間門才能弄好,桐野奏就和宮野誌保聊起天來。
“APTX4869解藥的研發過程很順利,再過一個月左右應該就可以拿到第一批解藥了。”宮野誌保說道。
“那太好了。那解藥研發出來之後呢,你要去做什麼?”桐野奏問道。
“多半是進入到國家的科研機構做研究吧。”宮野誌保淡淡地開口,“畢竟我曾經也是黑衣組織的代號成員之一,公安是不會完全放我自由的,與其被他們監視著生活,不如直接去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反正對於我來說去哪裡都是一樣的。”
宮野誌保說的有道理,桐野奏點點頭,“對了,你見到明美姐了嗎?”
“見到了,她讓我替她說謝謝你。”宮野誌保的表情柔和下來,“不隻是姐姐,我們都很感謝你。”
“沒什麼,能夠幫到你們就很好了。”桐野奏擺擺手。
兩個人聊著天,不久之後降穀零和諸伏景光從警視廳中走了出來。
降穀零朝著桐野奏招招手,“奏,我們好了。”
“來了。”桐野奏應一聲,起身和宮野誌保告彆,“那我先走了。”
“我就不送你了。”宮野誌保坐在椅子上,朝著桐野奏揮揮手,“拜拜。”
“拜拜。”
桐野奏剛想轉身離開,忽的聽到宮野誌保叫住了他。
“奏。”
桐野奏轉頭看向宮野誌保,然後對上了宮野誌保罕見的笑容。
“你要幸福啊。”
桐野奏也笑起來,“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