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銘佯裝上鉤,畢竟不心動就不是高衙內,笑道:“那可好了。”然後臉一沉,“你要是敢糊弄我,有你小子受的。”
富安道:“不敢不敢,保證對您胃口。”
走了一段路,高銘隻留下兩個貼身的參隨和轎夫,其他人都打發回府了,幽會帶那麼多人乾嘛。
隻剩下高銘加兩個參隨,還有富安和陸謙,一行人往目的地走去。
高銘一邊走一邊“誇獎”富安,“你對本衙內挺上心啊,連有人想紅杏出牆你都替我留意著呢。”
“那是自然,衙內的事,小人全家一刻也不敢忘。這消息是我渾家打聽來的,她對衙內同樣上心。”
要不是富安的老婆年紀太大且姿色欠佳,否則八成也能獻給高衙內。
七拐八拐就到了一處小巷內的院門前。
高銘朝富安努努嘴,示意他去敲門。
富安殷勤的笑了笑,走到門前,輕輕拍了兩聲。
很快裡麵有人應門,一個紫黑色麵龐的漢子打開了門,甕聲甕氣的道:“你找誰?”
高銘挑挑眉,家裡有這樣的壯漢還用紅杏出牆嗎?
富安打量了下這人,“你隻管通稟富娘子之前提到的貴人來了,叫你家娘子速速準備出來見客。”
漢子一聽,雙目圓瞪,當時就怒了,“你這混賬東西,討打是不是?!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
把他們正經人家當半掩門兒了嗎?!
高銘一下子就聽出來了,這是找錯地方了。
陸謙立刻拆台,“找錯地方了,你辦事太粗心了。”
高銘本來就想找由頭把這個愛出餿主意的富安給邊緣化,這不機會就送上門來了,馬上臉色陰沉的嚷道:“廢物,你還能乾什麼事兒啊你!浪費老子時間!我受夠你了,彆讓我再看到你。”
說完,對兩個參隨道:“回府。”當即扔下富安讓轎夫出了胡同。
陸謙笑了笑,也跟著走了。
“誒,衙——”富安伸手去夠衙內離去的背影,剛走一步,脖領就叫人給勒住了,轉身一看,是那個漢子。
富安凶道:“你乾什麼,快放手!”
“你打擾了我睡午覺,連句道歉都沒有就想走?!”
富安本來就心煩,哪有心情道歉,他還愁一肚子氣沒地兒撒呢,加上會些功夫,胳膊一甩,“放開!”
漢子偏不放,揪的越發緊,“不道歉你彆想走。”
“我道個鳥的歉,你再不放開,小心討打。”
漢子也是練家子,來了勁頭,“那你就試試啊,看今天是誰打誰。”
富安叫了聲,“敬酒不吃吃罰酒,今天就讓你開開眼。”說罷,舉起拳頭便打。
沒等拳頭打到對方,自己就先“誒呦”一聲吃了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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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銘回到太尉府,先吃了點心,又喝了一杯好茶,優哉遊哉的賞了會花,才打了個還欠往臥房走。
他進屋嚎了一嗓子要睡覺,丫鬟們趕緊鋪床的鋪床,打扇的打扇,還有負責貌美如花獻媚的。
高銘心想,這日子舒服啊。
正想著,就聽丫鬟們竊竊私語,“太尉來了,可衙內剛睡下……”
一聽老爹來了,高銘立即詐屍,坐起來撩開幔帳,“我沒睡著!”
話音剛落,就見高俅虎虎生風的走了進來,看到他先是一愣,接著走過來,雙手捧著著他的臉,反複揉了幾下,“你沒事吧?”
“原本沒事,但您擰巴這幾下,我怕是要落枕。”
“……”高俅忙放手,“爹的手勁有這麼重嗎?”
高銘自個晃了晃脖頸,“爹,什麼事兒啊?火急火燎的。”看現在的天色,高俅應該還在白虎堂處理公務才對。
見兒子沒事,高俅鬆了一口氣,“我還以為你被人打傷了,幸好沒事。”
“我……怎麼會被人打傷?”
“還不是因為你慣會闖禍,十處敲鑼,九處有你。我聽人來報,和你形影不離的富安被人打了,自然也以為你受了傷。”
“富安被人打了?”高銘大概能猜到是什麼回事,一看那個敲錯門的壯漢就不是好惹的主兒。
高俅欣慰的道:“我聽說,他錯把良家當做半掩門兒,才招致毆打。我原本以為他是為你做的,想來你肯定也有份,沒想到,我兒穩重了。看來是富安這廝一人的錯。”
高衙內在高俅心目中的印象絕了,乾壞事沒他的份兒都值得誇獎。
高銘嘟囔,“您也太看低我了。我是那種鬨事兒的人麼。我記得富安也會些拳腳功夫,不知是誰能把他打傷。”
這是水滸的世界,好漢彼此之間有吸引力,好漢和他這些劇情相關人員之間也應該有吸引力才對。
保不齊跟富安交手的是哪位好漢,打聽一下有必要。
“隻是個刁奴,跟主人家學得一點拳腳罷了。這刁奴本身倒不值一提,但主人還算有點來曆,乃是花老將軍的孫兒花榮。”高俅眼見兒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沒事沒事。”高銘心中萬馬奔騰。
“不過,不用擔心,我已經命人把花榮抓起來了。他的家奴毆傷他人,我要治他個縱奴行凶之罪。”
“咳!”高銘苦著臉道:“抓了?”
太效率了吧。
剛迫害完林衝,又抓花榮。
咱們就算是水滸第一反派家族也不要這麼賣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