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高銘笑道:“剛才我還心疼這扇子呢,這麼快你就還給我了。快坐下,今日定要好好謝謝你。”
花榮隻是將捆住的賊交給高銘的參隨,“我還有事,衙內不必客氣,告辭。”說完,象征性的一抱拳,轉身就走。
要不要這麼瀟灑,當真做好事不求回報啊。
高銘追出一步,“花榮,你的事,不知我能不能幫上忙?”
花榮蹙眉,“這……”
高銘見他一副為難的樣子,他也不好勉強,“那便算了,但若需要,你儘管開口,我能幫上的,一定幫。”
花榮道:“衙內客氣了。”轉身走了兩步,又停住步子,叮囑道:“這人輕功了得,你們千萬不要讓他掙脫束縛,否則一旦讓他自由,你的人恐怕再難追上他。”
高銘認真的道:“你放心,我一定派人看著他!”
花榮想了想,又道:“衙內,你身體都好了嗎?”
高銘笑道:“那天本來就沒大礙,隻是又驚又餓,你走之後,我大吃了一頓就全好了。”
花榮垂眸輕笑一聲,“確實是衙內你的風格。”隨即可能意識到自己不該笑,馬上收斂了笑容,“衙內留步,在下告辭。”
高銘見花榮一邊走,眼睛一邊掃視場內,絕對是在找什麼人,錯不了。
在找誰呢?
不過,花榮既然不想讓他幫忙,他也沒必要多問。
高銘記得花榮的叮囑,剛才那賊輕功了得,不出意外,八成就是……
他得好好盤問盤問。
結果,高銘剛走回座位邊,就看到自己的參隨一臉的憋屈,手裡攥著一個發帶,身邊哪裡還有剛才那賊的影子。
“……”高銘嘴角抽搐,“花榮抓到的賊呢?”
慕容彥澤道:“不瞞你說,我低頭喝了口茶,等再抬頭就已經不見那人。還有,那根擀麵杖也又被賊拿回去了。”
高銘扶額,問那參隨道:“慕容公子沒看見很正常,你呢,人可是在你手裡抓著的?你也低頭喝茶了?”
“那賊踩了下我的腳,我吃痛,低頭揉了下……然後,他人就不見了。”
高銘真是一點脾氣都不沒有了,長歎一聲,載歪在椅子上,“罷了,這賊不是一般人,你們看不住也很正常。”
慕容彥澤好奇的道:“是什麼人?”
高銘便大聲道:“鼓上蚤時遷!”音量之大,幾乎在喊,他知道時遷肯定沒跑遠,就在附近看他們熱鬨。
慕容彥澤捂耳朵,“那麼大聲乾什麼。”
“發泄心中不爽。”高銘從參隨手中抽過花榮的發帶,“叫賊跑了,我要是花榮也不會再幫忙了。”
慕容彥澤道:“不幫就不幫,難道缺了他還抓不住賊了,你既然知道這賊的名字綽號,拿他還不容易。對了,你怎麼知道這賊叫什麼?”
“都跟你說了,我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萬般玲瓏的衙內。”高銘插科打諢。
慕容彥澤也知道高銘的秉性,說話真真假假,也沒再追問。
待了一會,太陽太毒,高銘打了哈欠,“今天的比賽不是十分精彩,我先回去了,還是在家吹涼風吃吃喝喝舒服。”
慕容彥澤道:“你不在,我也沒什麼意思,我也回去好了。”
兩人起身,沿著椅子後麵的通道,往外走。
突然間,他倆迎麵撞上一個人。
還是一個高銘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
他爹:高俅
其實也好理解,高俅就是靠一腳好球做得官,如今東京城內蹴鞠大賽辦得紅紅火火,在這個沒有直播的年代,他怎麼會忍得住寂寞。
就算他爹此時穿著尋常百姓的衣衫,戴著帽子和眼紗偽裝,依然叫他一眼就看出來了。
好在高俅的樣子,尋常百姓並不知道,沒有引起周人的警覺。
但高銘可不能不認,那可是他現在的爹,每天見麵,彼此化成灰都認得。
高俅一直以為高銘在國子監讀書。
高銘也以為他爹在白虎堂商量軍機大事。
結果兩人卻都不務正業。
場麵一度十分尷尬。
慕容彥澤也尷尬,看著高俅,嘴巴張了張不知該不該打招呼。
高銘的參隨們自然認得自家主人,但這個場合,主人又一身便裝,也不知該怎麼反應。
眾人都呈呆若木雞狀。
高俅先反應過來,瞪了高銘一眼,有一肚子話要噴,但最後緊閉雙眼都壓了下去,隻擠出幾個字,“你立即回家去!”
彆打擾老子看球。
這裡是公共場合,高銘聽話的默默低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