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事不宜遲,當天夜裡,告示板就悄悄的立了起來。
趁著月黑風高,一個人拿著漿糊,迅速將文章貼好就跑。
很快,當夜排隊買票的人們就發現了這塊多出來的告示板,以為是主辦方張貼的注意事項,結果走近一看,才上麵貼著的是文章。
提起燈籠,一讀,直接氣翻一大片。
有人氣不過剛要上手撕,就被一個守護告示板的護衛握住了手腕,“不能撕,這塊板子是給大家發表看法用的,主人家吩咐,任何人都可以在此貼文章。”
“那就任由這種狗屁文章展示嗎?”
“這是你認為的,我卻覺得有理有據,你不服氣的話,可以反駁他,寫好了貼在這篇文章旁邊就好了。”大漢按照吩咐如此回答。
“好好,等著,我明天、不,一會就寫文章反駁這篇狗屁不通的東西!”
被惹怒的人群中但凡識字的都紛紛舉拳,躍躍欲試。
有的人甚至已經開始打腹稿,醞釀如何最大限度的回罵這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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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銘從慕容家出來,剛回到高府,就立刻被送去看大夫。
一個頭發花白,一看就經驗豐富的大夫,名副其實的老中醫。
而診斷的結果也很簡單,一個字:虛。一句話:衙內您真的很虛啊。
高銘一點不意外,他大病初愈不虛是不可能的,但顯然老中醫的虛是另一層更深的意思。
“要節勞啊,衙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現在直接燒成禿山,以後就沒得燒了。”
高銘隻能硬著頭皮聽醫生叮囑,“嗯嗯,以後燒以後燒。”
第二天一早,高銘喝了一碗湯藥,嘴裡泛苦的出了門,正好在院子裡碰到要坐轎子出門的高俅。
高俅知道兒子喝了湯藥,一臉的欣慰,正要對兒子說話。
高銘則抬眼瞅了眼他爹,口中道:“以後燒以後燒。”然後便苦著臉飄然而去。
高俅一頭霧水愣在原地,“以後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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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子監的同學,半夜排隊買球票者有,熬夜寫文章者有,於是上課不是睡倒一片,就是打哈欠一片。
而之前的落後分子高銘則成了少數精神奕奕認真聽講的人。
博士一邊講課,一邊懷疑人生。
這究竟是什麼狀況?為什麼高衙內比其他人還認真好學?
咱們國子學還能不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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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學後,高銘沒敢亂跑直接回府,因為幾天後有假期,再浪不遲。
一進門,下人便來報,說有個人自稱姓時,隻聽衙內差遣,不敢怠慢,安排在會客廳等著了。
高銘知道是時遷,徑直去了會客廳。
時遷顯然經過了一番打扮,發髻梳得一絲不苟,衣裳也是成套的了。
高銘很隨意的笑道:“穿衣風格變了。”
時遷道:“小人在衙內門下效力,再也不是街上的閒漢,自然不能給衙內丟臉。”
高銘坐到椅子上,叫時遷也坐,但時遷卻沒動彈,依舊站著,高銘便沒再讓。
“看來,我叫你查的人有眉目了,否則你也不會前來。”
時遷忙道:“小人已經查清楚了,要不然也不敢來叨擾衙內。大名府燕青,自打進京,居無定所,隻在三瓦兩舍住,那些個賣唱的賣笑的都願意出錢養他。”
三瓦兩舍是娛樂場所的代稱。
“那就好,不瞞你說,我聽說河北燕青球踢得好,一直對他期待。但他比賽的時間靠後,一直未露麵,又不見他人影,我擔心他返回河北大名府了。既然他還在京中,我就放心了。”
時遷見高銘對自己居然有幾分坦誠相待的意思,不禁有些感動。
不在乎他小偷的身份,對他大膽啟用,這普天之下,怕沒有第二個了。
時遷自告奮勇,“衙內還有何吩咐?我這就去辦。”
“嗯……”高銘思忖了下,“你去查查哪裡賣海東青。”
海東青是乃是一種鷹,英姿颯爽,是打獵的好幫手,不過這玩意屬於金國特產,不知中原哪裡有賣。
他尋海東青自然也不是自己玩,而是打算送給花榮,畢竟花榮這人“愛放海東青,還騎乖劣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