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衙內這尊魔神要是住到國子監還了得?!還不得上房揭瓦?!
現在大家隻盼他早日厭學。
高銘看出他們心思,偏要表現好學,“那敢情好,我若是走讀,晚上回家也能用功,對了,兩位先生,國子學院落在哪處?可否帶我前去?”
“這邊請,離早課還有些時間,判監事吩咐,要先帶你在各住轉轉熟悉一下,再去課堂。”
高銘就跟著他們先熟悉了一番國子監環境,四處大略轉了一遍後,最後到了國子學所在地點,一排屋舍當中,一個博士指著其中一間道:“這就是衙內您課堂了。”
另一個博士則先進了屋,高衙內隨後進去,然後就見已經有一張空桌子擺在了第一排,筆墨紙硯也都備齊了。
“這是我位置?”高銘看到博士點頭,馬上搖頭,“不好不好。”
不是他風格。
當機立斷,拖住起桌子毅然拽到了課堂走後一排。
這個位置才舒坦,最後一排是他大學時最愛。
愛坐哪兒坐哪兒吧,兩個博士見該安排都安排好了,就此告辭。
高銘則大大方方落座,扇子一打,自個扇起風來。
他坐在最後一排,縱覽全局,前麵位置人誰偷瞄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這會課堂內,稀稀落落已經有十來個人,都“賊眉鼠眼”偷瞄他。
看得他很不舒服,高銘仗著衙內人設,灑脫直言道:“瞅什麼瞅啊,想跟我做朋友就直接過來跟我說話,不想跟我做朋友就彆看我。”
話音一落,偷摸瞄他,聞風喪膽般移開了目光。
他來國子學讀書事可能早就走漏了風聲,根據課堂氣氛判斷,其他人顯然知道他是誰。
空氣中彌散著一股避之不及恐懼味道。
高衙內已經很可怕了,關鍵他還有個超級護崽爹,高衙內但凡有個閃失,不小心磕了碰了,誰負得起責任,不接觸為妙。
國子學還都是官家子弟在讀,尚且如此,幸好高衙內沒去太學那邊玩。
高銘是來混文憑,又不是來真學習,既然交不了朋友,就獨善其身好了。
很快,隨著課堂內其他學生陸續到齊,負責講課博士也到了。
不過這個講課博士不是剛才帶路那兩個,國子監有大量負責講學博士。
高銘翻開書本,先跟著大家朗讀了一段課文,然後聽著博士講解難度為後世專家級彆經文,畢竟這裡是國子監。
高銘聽得枯燥乏味,很清楚一點,他來就是混個出身,他不擅長此道,得琢磨點彆路子。
人在困難時刻,就自然而然尋找同類。
他眼睛瞟來瞟去,終於發現了一個時而發呆,時而無聊亂塗亂畫家夥。
這人年紀跟高銘差不多,十七八歲樣子,長得很是漂亮,皮膚雪白,輪廓精致,低頭塗鴉時候,發呆側臉,十足美少年。
他也發現有人在盯自己,順著視線看到了高銘。
高銘朝他露出了善意笑容,他也很禮貌回笑了一下,然後繼續自己塗鴉大業了。
高銘單手撐著下巴,盼下課。
時不時他覺得有視線投來,抬頭一看,是美少年同學。
兩人瞬間有點惺惺相惜感覺:都是被課堂折磨人。
一下課,高銘就見這人走了過來,劈頭蓋臉就問:“你是高銘吧?”
高銘點頭。
這人笑道:“我就知道,昨天就聽人說高太尉兒子要來國子學讀書,今天就你一個陌生人,還不愛讀書,想來就是你。”
對方這麼爽快,高銘也快人快語,“我瞧著你也沒比我好到哪裡去,你又是哪個?”
“我叫慕容彥澤。”他笑著說道,顯然高銘說他倆半斤八兩,他並不生氣。
高銘腦子快速轉動,水滸裡他記得確實有個得寵慕容貴妃,她哥是青州知府慕容彥達,也不是個好東西,宋江在青州鬨事,很大程度是因為他治理無方。
“啊——你是慕容貴妃……弟弟?”
“很好猜吧,這不是明擺麼。”
原來姓慕容,難怪顏值這麼高。
不過,難道反派之間也相互吸引?慕容彥達弟弟竟然找上了自己。
慕容彥澤推開高銘前座人,很自然坐下,一邊低頭看高銘“畫作”一邊道:“剛才先生講課時候,你看我乾什麼?”
這小子說話夠直接,高銘喜歡這個風格,“我下堂課不上了,想找個人一起逃課。我看你也怪煎熬,有沒有打算跟我一起走?”
彆忘了,他可是高衙內。
身為高衙內,豈能不逃課,認真聽講才是彆人眼中咄咄怪事。
從各種角度講,他必須逃課!
慕容彥澤打了個哈欠,“外麵也沒意思,我就是覺得沒意思才來上課。”
對你土著來說,東京可能沒意思,但對高銘這個新穿越者來說,外麵可太有意思了。
高銘也不含糊,搶過課本一合,“那麼告辭,我先走一步。”說完,就跟去解手那麼自然,走出了課堂門。
走了一段路,他覺得身後有人影,一看是慕容彥澤跟了出來。
他停下腳步,“乾嘛?”
“雖然外麵沒意思,但我覺得你這個人似乎有點意思。”慕容彥澤一步三蹦跟了過來,“你想去哪兒玩?”
高銘摸著下巴,“我也沒主意呢。”
“我猜,是不是在街上走,隨便遇到哪個良家女子就調-戲哪個?”
高銘鄙視道:“老掉牙把戲,我是那種玩老梗人麼,我有新點子……”
慕容彥澤眼睛一下子亮了,“是什麼?”
可沒等他回答,就聽有人喊了一嗓子,“快來看啊,武學花榮要跟人比試呢。”
一聽花榮,高銘作為迫害過他一員,來了興致,就往聲音方向走去。
結果慕容彥澤也追了上來,道:“那咱們先去看花榮比試,然後你再跟我說你新點子。”
你小子真是把我安排明明白白,“行吧,那先去看花榮。”
速度之快,周圍人七嘴八舌人並沒發覺。
他緊張閉著眼睛,聽著身邊人哭嚎:
“衙內啊,您快醒醒啊。”
“彆哭了,太尉就要來了!”
“可是不哭,太尉看到衙內這個樣子,見咱們下人沒一個著急掉眼淚,豈不是更要怪罪!”
突然有人石破天驚喊了一嗓子:“太尉來了,太尉來了——”
高銘就聽周圍瞬間安靜了,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很快,他感到有一隻手在他額頭上碰了下,接著怒罵道:“你們這群刁奴,衙內病成這樣子,怎麼不早知會我?定是你們照顧不周,怕受責罰一直欺瞞我,今日,你們一個都饒不得。”
“太尉,小們冤枉啊,衙內自從那日被林衝驚嚇後,小們一刻不敢怠慢照顧,最近幾日已有好轉,誰知道剛才不知誰走漏了風聲,說林衝今天進了府,衙內……衙內就一口氣……沒上來,又犯了驚厥病症……”
“住口,你這刁奴著實該打,主人家問話,哪裡容得你狡辯!來人,將他拉下去重重地打。”
就在高太尉要懲罰奴仆時候,躺在床上高銘悠悠發話了:“……算了,父親大人……”
彆再造孽了。
高太尉見兒子醒來,也顧不得懲罰下人了,忙俯身看兒子情況。
高銘皺著眉毛睜開了眼睛,心裡歎氣想,自己這是倒了什麼血黴,居然穿越成了高衙內。
如果說剛才聽下人叫他衙內,叫他父親太尉,他還有所懷疑,那麼剛才林衝出場,已經證明他猜測是對。
沒錯,他現在身份就是那個但凡看《水滸傳》讀者都想殺之而後快高衙內。
原著第一反派高俅迫害林衝直接□□。
高銘半死不活睜開眼睛,漫不經心叫了一聲:“……父親。”
接著他看到一張三十多歲古代男子麵孔出現在眼簾中,重重點頭應了聲,“我兒,你可好些了?”
“……”高銘和高俅四目相對,愕然無語。
他之所驚訝是因為高俅年紀和想象中大相徑庭,他以為高俅怎麼著也是個半老頭子,沒想到啊,沒想到竟然目測才三十五歲上下,年輕得很。
不過,他很快就想通了,宋徽宗十八歲即位,在這之前他跟高俅就認識。
高俅既然是他蹴鞠夥伴,年紀又怎麼會大,不說和徽宗相仿,也差不了多少歲。
畢竟如果高俅歲數大話,跟徽宗認識時候也踢不動球了。
到原著中好漢們相繼出場,徽宗也不過即位十幾年,高俅確實應該在三十五歲上下。
再看高俅,不愧是靠體育技能起家,個子著實高挺,而容貌氣質,或許是做了許多年太尉,頗有些威嚴感。
高銘將目光從高俅臉上移開,眼神渙散歎道:“好些了,不打緊,至於這些人,我病和他們不相乾,現在想靜靜,就都下去吧。”
剛才這些人要被高俅懲罰,一聽衙內要放自己走,可以逃過一罰,都暗暗高興。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