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他就召見了宋江,向他宣布了上麵的安排。
宋江聽說叫自己去北地做教主,忙跪地道:“小可豈敢做這種亂臣賊子之事?”
方臘的血還沒涼了,就叫他去北邊當明教教主,這難道是什麼圈套?
高銘就猜到宋江會以為是釣魚執法,“想想吧,可能是坑你嗎?如果真有意要收拾你,隻需一句話,需要如此大費周章嗎?就是朝廷看中了你的才能,希望你能施展你的才乾,為國為民謀福祉。之前叫你去金國販馬,也是在為這個安排打前哨。”
宋江心裡還是發慌,“小可……小可不懂明教是什麼啊?隻知道方臘是亂賊該殺。”
“不要擔心。”高銘打開桌上的包袱,露出一摞子經文來,“你回去好好看看,然後我會出卷子考你的,合格了就準你去金國傳教。如果不合格,隻能說你沒福氣,封侯這樣大功要落到吳用頭上。”
按照高銘的計劃,就算宋江的卷子答得完美,他還是會派吳用過去,叫他倆切磋切磋,比比發展的人頭。
吳用在梁山可能掐不過宋江,但如果上麵有他高銘的暗暗支持,可就難說了。
宋江和吳用都是他們皇城司手裡的提線木偶。
宋江聽到封侯眼睛都直了,這才是他夢寐以求的最高榮譽。
高銘風輕雲淡地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如果你有了這樣的功績,叫你封侯會是難事嗎?”
宋江當然明白高銘在說什麼,有功績,未必能拜相,但按照高銘的吩咐攢下功績,就大大有可能了。
高銘本人是郡王,史進跟著他進京,都做了駙馬了。
他宋江好好做他的教主,多發展人頭,在高銘的協助下,還怕封不了侯麼。
宋江的眼淚差點掉下來,彆說活著的時候了,哪怕死了也行啊,他的要求真不高。
高銘慢條斯理地道:“至於你的老父親和弟弟,我也派人去請了。老人家歲數大了,也該進京享享清福了。”
宋江明白高銘這樣做是何用意,但他隻能接受,“多謝高大人。”
“不用謝了,先回去看看經書。”高銘考慮了下時間,“年前,我會給你出試卷叫你答的。”
說罷,叫宋江拎了書,先下去了。
高銘最近將明教的典籍看了一些,初步定下《明教概論》這門學科期末考試的,有填空題、名詞解釋、簡答跟論述。
希望宋無忌同學取得優異的成績。
忙完宋江這邊,趙佶每年十月十日的生辰天寧節就到了。
比較叫人無語的是,趙佶根本就不是十月十日生的,他把自己生日給改了。
這也是他迷信的體現。
他是屬狗的,登基以後,便不許民間食用狗肉。
估計很多農民伯伯都慶幸丫不是屬鼠的。
另一個就是,他的生日,在他看來是很不吉利的,因為他是端午節生的。
五月就是毒月,而端午更是五月最毒的日子。
所以,他故意淡化自己的真實生辰日期,叫百官在十月十日“天寧節”向他賀壽。
這不就是明擺著改了生日麼,還把自己改小了幾個月。
大家都知道怎麼回事,但皇帝開心是第一位的,上演集體失憶,都在這天為他慶祝壽辰。
遼國駐汴梁使節蕭文殊,也是見怪不怪,每年這個時候奉上賀詞跟禮物。
但是今年還是有點不一樣的,那就是多了個金國這個攪局的。
於是,蕭文殊的賀詞跟禮物比每年要用心多了。
而金國這邊的駐汴梁使節自然是完顏宗強了,等高銘拐彎抹角的提起此事,他才意識到自己作為使節,原來要承擔這樣的責任。
賀詞他是不會寫的,但叫完顏希尹代筆,叫秦檜潤澤,並不是難事。
而禮物上,他們經過商議,最終決定獻上從金國帶來的珍珠中最大的一顆作為禮物。
可供支出的生活費又少了一大筆。
趙佶看到金國的禮物,心底的喜悅無法用語言表達,禮物的價值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宋國多了個“幫手”製衡遼國。
今年遼國送與的壽禮比每年都隆重就是最找的證據。
為了維護好這段宋金友誼,趙佶決定來個禮尚往來,詢問了下完顏宗強,今年金國還有誰沒過生辰,準備叫人過去祝賀。
這一打聽不要緊,還真個分量不小的人馬上就要過生辰。
正是如今大金國皇帝完顏阿骨打的弟弟,名義上的儲君完顏晟。
阿骨打年紀大了,他歸天之後,就是完顏晟即位。
不能不搞好關係啊。
完顏晟的生辰在十一月末,立即起程還趕得上。
史進跟郡主要明年才能完婚,這會金國還沒使節,所以隻能先派彆人跑一趟,等史進成了使節,就方便了。
於是,再次把目光投向了高銘。
高銘頂著趙佶的目光,心裡隻有一個想法,彆——千萬彆——
死冷寒天的,隆冬時節去女真部落,你要凍死我嗎?!
其他人都向高銘投來“心疼”的目光,甚至包括蔡京。
他四起四落,好歹都是往南貶,這高銘忒慘了,沒有貶官,甚於貶官,一個勁兒的往北跑。
高俅是一萬個不願意,汴梁的天氣都這麼冷了,何況是關外,還不把人凍死了,“官家,這會入關,就怕犬子身體吃不消啊。”
趙佶裝模作樣地道:“朕也知道此去苦寒,但是除了小高卿家外,朕也不放心彆人,所以隻能苦了小高卿家了。”
高銘心裡罵娘,臉上則裝作惶恐地道:“臣為陛下出使,乃是臣的職責所在,臣萬死不辭。”
趙佶長出一口氣,“小高卿家親自跑,朕才放心。這是宋金第一次互祝對方皇室生辰,意義非比尋常。”
趙佶倒是放心了,高銘卻對自己的安危不怎麼放心。
完顏宗強知道了這件事,安慰高銘,“沒事,也不是那麼冷的。彆聽那些人嚇唬你,撒尿是不會凍住的。”
“我知道。”
“但是鼻涕和眼淚會凍住。”
“……”
“還有,不要在屋子外麵舔鐵質的兵器。”完顏宗強一副很有故事,語重心長地道:“這條一定要記住,為了你好。”
其他人,都鄭重地點頭,並附和,“沒錯沒錯,這個一定要記住。”
高銘心想,如果你們不說,我根本不會產生這個念頭,你們一說,我反倒有點好奇了,“你們中間沒人想跟我一起回去一趟嗎?”
完顏宗強搖頭,“我不想見宗雋。”
完顏希尹也搖頭,“沒學出個所以然來,不好意思回去見皇帝。”
其他人也都各有各的理由,反正沒人想陪伴高銘回金國去。
高銘很欣慰,果然由奢入儉難啊,但同時也不悅地想,你們女真人是留在東京舒服,老子卻要去北邊吹風。
皇命難違,高銘不得不出發。
幸好花榮陪著他一起上路,本來花榮在訓練士兵,朝廷是不想放人的。
但考慮到這個季節派高銘北上,頗為殘忍,趙佶就特許花榮跟著了。
這一次叫高銘去,順便看看兀術貂皮人參都準備得怎麼樣了,他對這幾樣還是愛得深沉的。
除了花榮之外,時遷、段景住和安道全也都帶上了。
安道全是死活不去的,表示錢沒有命重要,但最後還在高銘的金錢攻勢下,妥協了。
史進聽到消息也想去,高銘沒允許,“你彆著急,等你明年成婚後,有的時間在金國待著。”
聽到這句話,史進的臉色有一瞬間的灰暗,也就沒再提跟隨的事了。
整裝完備,高銘和花榮要出門的時候,高俅抱著孩子對他們道:“你們可千萬不要有事,孩子不能沒爹——”
有您就行了,高銘笑道:“沒事,有花榮呢。”
“花榮有危險也不好啊,再說,花榮也是孩子爹!”高俅心裡頗為怨恨趙佶,幾次叫他兒子涉險,他對他不滿與日俱增。
花榮安慰道:“遼國金國,如今都和大宋和平相處,不會再發生劫持事件了,您就放心罷。”
高銘也笑道:“爹,您就跟孩子等我們回來罷。”
高俅又叮囑了許多話,才依依不舍地送兩人出門。
高銘和花榮各自上馬,與他爹揮手作彆,騎向城門。
冬天海水結冰,隻能從陸上走,好在已經將幽州收回,可從這裡通行出關。
因為時間緊迫,和慕容彥澤簡單見了一麵,約定回來再敘,就再次起程,往遼陽府去。
結果到了遼陽府,卻得到了在當地留守的金國官員的通知。
“我們大金國皇帝陛下早就接到了八皇子傳來的消息,知道賀壽的宋國使臣要來。特意吩咐我等在此接待,護送你們去上京。”這個官員笑眯眯地道:“陛下跟皇子們回會寧府的上京去了。”
金上京可就更遠了,在哈爾濱呢!
善騎馬就是好啊,想走就走。
“我-日!”高銘脫口而出,“……夜兼程才到遼陽府,沒想到貴國皇帝跟皇子們竟然回上京去了。那麼,也隻能繼續前行了。”
遼陽不好嗎?非回老家乾什麼?!
高銘覺得這裡麵或許有文章。
不管什麼原因,隻能繼續往北走。
他對麾下眾宋國人道:“那麼記住,千萬不要在戶外舔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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