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雙控在實戰中毫無意義,但在這裡卻是已經足夠了。
而且她控製銜接很緊密,顯然練習了很長時間,外人一般還真未必能看得出來。要不是方鴴自己對發條妖精的運動軌跡實在太過熟悉,其實也沒注意到這一點。
不過另一個人表現就很一般了,那男人讓第一個發條妖精飛起來之後,花了好大功夫都沒讓第二個發條妖精飛起來,最後隻能無奈棄權。
於是第一組比賽,血夜妖月以一分十七秒的時間的成績成為完成全程的第一個人。
這個成績引來了一陣口哨聲。
胡地悄悄告訴方鴴,這樣的成績不要說在今天晚上,就算是這一個月以來也算是排得上號的成績了。方鴴看到場外大概有幾個人是這個女人的同伴,拚命在外麵招手、大聲喝彩。
血夜妖月也向那些人點頭示意,然後帶著自信的神色放下發條妖精回到自己座位上,同時還向方鴴所在的方向投來一瞥。
而方鴴隻當沒看到。
現在他是一點風頭也不敢出了。
而那個失敗者,則在沮喪地將發條妖精交還給賽方之後,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賽場。這有點淒涼的一幕無疑讓賽場上的比賽氣氛凝重了不少,連選手們竊竊私語的聲音都低沉了下去。
第二組比賽則輪到胡地上場,本來方鴴還為這家夥捏了一把汗,但沒想到前者發揮還不錯,順利地完成了比賽,拿到了一個一分四十七秒的成績。
但這成績想來最終也難以進入本組前二,胡地還知道自己後麵有一個死胖子,看了之後也搖搖頭。
他有些沮喪地走回來,對方鴴說道:“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方鴴看著這家夥,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安慰他,隻能點點頭。
胡地看他的樣子卻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哥們,你真是一點也不謙虛的啊我知道你單控能力不錯,可是你應該聽說過那句話吧?操縱單個靈活構裝的技術,並不代表你多控的能力,這可是第二世界在戰鬥工匠之間廣為流傳的一句名言啊。”
方鴴當然聽過這句話。
不過他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和胡地解釋自己的情況,隻能無奈地再點了點頭。
“你這家夥脾氣倒是不錯。”胡地搖搖頭,在他身邊坐下。
接下來是第三組比賽,胡地與血夜妖月的記錄果然雙雙被打破。打破血夜妖月時間記錄的自然是永生的蠕蟲,後者雖然在方鴴看來腦子不太正常,但實力的確是、兩組之中當之無愧的第一。
與血夜妖月不同,他是真正的雙控,最後當然也憑這優勢以領先前者近十秒時間的成績完成了比賽。
至於另一個參賽者也以一分三十秒的時間蓋過了胡地的記錄,不過相對於第一組的一、二名成績來說,他這個成績也沒什麼意義。
於是一分零七秒,就是最後第一組比賽的最高紀錄。
緊接著沒有等待太久,、組的第四、五組比賽也先後登場。隻是第五組比賽時出了一點小狀況,兩個參賽選手紛紛撞上管壁而淘汰出局,引起了觀眾們好一陣噓聲。
這噓聲一直到第六組的選手上場時,才小了下去。
因為第六組的參賽選手正是那個渾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的六號選手,人們當然還沒忘記之前他與方鴴之間的那場精彩的發條妖精之間的爭鬥。
而且他還是組的頭名,隻不過人們當時都隻記住了組的第三名是誰罷了。
那少年拿著發條妖精走到台前,靜靜地等待裁判吹響口哨,然後他才將手中發條妖精輕輕一托兩個妖精便同時以一條近乎相同的優美弧線飛了起來,像是並肩齊舞,在半空中一旋。
它們保持著完全一致的頻率,以最短的路徑飛出,劃過一條優美的弧線進入了管道之中。由於是如此的一致,以至於在旁人看來像是兩道金色軌跡合而為一,幾乎分辨不出彼此。
四周一寂。
人們呆呆地看著這一幕,幾乎是過了好幾秒鐘才反應過來,爆發出一陣山呼海嘯一般的驚呼不是因為他們大驚小怪,而是因為這一次人們看到的不僅僅是四翼齊舞。
也不僅僅是短路徑起飛。
是雙控條件下的同樣的操作,兩次四翼齊舞與短路徑起飛。
由於精密的操作本身要占據人的精力,也就是說如果將之省略,這個少年留有的餘地說不定可以控製第三個發條妖精那怕是勉強地控製。
三控
人們都傻了。
三控在第一世界不是沒有,但那也絕不應該發生在三階之下,那些可以在第二階三控的人,人們隻要從選召者天梯上從上往下數。
前五百名之內的戰鬥工匠,每一個人都是。
而再往後,則也不一定能做到了。
“那家夥……年紀好像不大啊……”
過了好一會兒之後,人們似乎才反應過來這一點。
每個人眼中都閃動著灼灼的目光,仿佛見證了一個天才的誕生。
而馬紮克分開人群走到最前麵時,剛好看到的正是這樣一幕。張天謬與他的副手則跟在後麵擠了進來,目光也落在那少年身上。
當後者看到這一幕時,目光立刻凝固了。
三控,這絕非偶然。
“你之前沒有檢查過這個人?”他馬上回頭去問自己的副手。
那副手卻疑惑地搖了搖頭:“我之前沒見過他,這家夥從那裡鑽出來的?”
張天謬馬上從領口裡抽出水晶掛墜,握緊又鬆開等待通訊頁麵彈出之後,他才壓低聲音說道:“各單位注意,目標已經出現”
而這時,馬紮克忽然開口問道:“是他嗎?”
他的聲音十分緩慢,仿佛微微有些震動。
張天謬剛想說是。
但忽然他住了口。
因為他發現自己身邊這個巍然如巨塔一般的男人,正目光灼灼地看著的人,並非是他們的目標。
他順著對方的目光看過去,才看到了那個站在參賽者席位上,正在做準備工作準備上場的少年看對方的動作,不過是個有些青澀、懵懂的大男孩。
如果不是對方臉上那張彆致的麵具的話。
他說不定真會這麼認為。
“隊長,是那個弱智,”他的副手小聲在一旁說道:“……他居然留到第二輪比賽了。”
張天謬點了點頭。
而此時此刻,侏儒裁判正拿著擴音器尖聲尖氣地喊道:
“請12號選手趕快入場!”
他身後一個小矮怪則正在懸掛著六號選手的成績四十九秒。
一陣陣抽氣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