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場景可嚇人了。她們都沒有什麼見識,但也好歹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夏杏趕緊跑去喊綠嵐姐姐。
蘇嬤嬤一邊叫人去牽馬車去請曹大夫,一邊跑去和太太過來。等著小曹大夫過來,蘇嬤嬤剛剛開始也以為有人要對二小姐下藥,她吩咐自己信得過的都去查看大太太安排給她們二房走動的人。
小曹大夫看了半天就什麼問題都沒有,而且他路上聽小廝說了,李家姑娘是因為奶娘剛剛被攆走就開始精神不好的,那小廝吞吞吐吐的說了,二小姐跟彆的孩子不一樣,不怎麼像一般的小孩。
當然小曹大夫不會妄下斷論,還是把方方麵麵的事情都考慮並檢查。他忍著刺鼻,要來了小穎嘔出來的酸腐物,一個個的試過銀針了,也查看了藥渣了,沒有什麼問題。再給孩子仔細把脈和翻看了眼皮和舌苔,雖然有些內邪火,總之沒什麼大毛病。反正現在孩子也還好,就是沒什麼力氣,問題不大。
他把結果都給二太太說清楚,問了孩子是不是心思太過於細膩,憂思傷人,提了一句慧極必傷,留下的還是安神的藥方,讓二太太彆給孩子說過事情,就讓她單純像普通孩子那樣笑鬨就好了。
之後二太太紅腫著眼睛來看她,看她耍賴不想喝藥,鬨著不喝也就算了,用給她買好些糖糕哄她好好喝粥吃飯。決口不提她是得了什麼病,問得二太太後麵匆匆走了。
“嬤嬤,您就告訴小穎吧,一直不知道自己得的什麼病,肯定是不開心的。”小穎抓住蘇嬤嬤的手不讓她走,就是要知道。
“太太就是不想讓你多想才不說的,老奴的好小姐千萬聽話,不要多想,神思費腦傷身。太太可隻有你們兩個,可千萬要好好的。”蘇嬤嬤說了,看著二小姐不相信的眼神,覺得二小姐確實過於聰慧,一般的孩子都是相信大人的話的。和小穎對視到小穎終於放開她了,才離開。
傍晚小穎央求著來看她的哥哥幫忙打聽,大夫到底是怎麼跟娘親說她的病情的。她能肯定自己就是是突然的病了,最大可能是吃的東西不對勁。她從小到大身體一直不錯,能跑能跳,還有些壯實,用她祖母的話說,她這樣是有福氣的,看著就健康。
“夏杏,過來。”小穎兒讓夏杏過來低下頭聽她吩咐,她還記得以前哪片花叢裡麵有些小小動物窩的,交代夏杏私下裡去讓院子裡的小孩子偷偷幫忙拿一窩新生小老鼠來試著喂下粥養著,看是不是這兩天她喝的粥有問題。
她想起來了一點,前幾天她是一直恍恍惚惚才讓大夫給她開安神湯藥的。前幾晚她都整晚整晚的在做夢,夢見自己在生孩子,夢見自己要死了。她身臨其境的感受得非常真實,但是又非常明確自己是想逃的,隻能被迫的感知一切。夢中的她不是自己,但是夢中的感知讓她睡醒還殘留著悲痛的情緒。
她記得夢中有個丫鬟是叫碧荷,在夢中她準備生孩子的時候來報告說,太太沒了,然後那個她就悲痛得一下子就發動了。然後碧荷就被人拉出去了,然後她就一直生不出來,最後生生拖到沒力氣了嚇得屋裡人心惶惶。她記得夢中的她叫過接生婆吩咐,打開她的肚子取出孩子,嚇得她晚上都不敢睡覺生怕做這種噩夢。
她確實被嚇著了,儘量讓自己忘掉這麼可怕的事情。
後麵幾天還是病懨懨的樣子,她娘也時常過來勸她要喝藥,早上不喝,晚上總要對著形容憔悴了的親娘的勸藥,還是喝了。然後她一直不好,身上還難受起來了,克服忍著還是能出去走走的,那個曹大夫也來看過,還是什麼都看不出來,叮囑的多了一樣,每天出來走走也好。
小穎就在自己院子裡麵牽著夏荷的手在轉圈著走。她也很困惑,因為夏杏用這幾日的粥養的小老鼠,長得可快了,都快長出牙齒了,可不敢再養了。她想了想,還是帶著夏荷去找了蘇嬤嬤,“嬤嬤,說到慧極必傷,我是不信的,我認字比哥哥快,但是比不過三哥。”小穎打斷蘇嬤嬤想說出口的話,跟蘇嬤嬤商量,讓嬤嬤聽聽她的說法,試試看。反正都是為了她的身體好。
接下來綠嵐還是親自熬了安神藥,然後端過來她屋子裡,雖然小穎暫時說服娘親暫時不喝了。她的身體還是有些沉重,但是每天堅持走到累,第二天會精神一點。和蘇嬤嬤商量好後,也獲得了娘親的配合,娘親每天還要把雪盞也給帶過來了。傍晚小廚房那邊有那麼一段時間是沒人的,而小穎恢複跟以前一樣的吃喝習慣,傍晚要喝一碗羊乳。